此,他们越听越是感觉不可思议。及至他说到了一个段落,大列巴自己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哎哟我的妈,还真有天人啊!”
霍英雄思索着自言自语:“结界……是不是平行空间的意思?”
鹭鸶姐也是若有所思:“我看这须弥山的生活水平啊,明显是已经超过共产主义社会了,有吃有喝,不冷不热,不病不死。”
紧接着她向施财天问道:“那你们一天天的也不上班也不挣钱,闲着都干啥啊?”
施财天拼命学习模仿着凡人的语言。听了鹭鸶姐的问话,他略一迟疑,随即答道:“啥也不干。”
鹭鸶姐十分好奇:“啥也不干?那活着有啥意思啊?”
施财天回忆起了自己盘在婆娑宝树上的旧时光,不由得一摇头:“没啥意思。”
鹭鸶姐憋了一肚子的问号,可是偶然回头一看石英钟,当即惊叫一声——上班迟到了!
鹭鸶姐目前在一家小公司里打工,公司虽小,挣得虽少,然而规则严格,员工一有违犯,立刻会被扣钱。鹭鸶姐如今也没什么人生追求,只对金钱使劲,所以此刻饭也不吃,如飞而走。
她走了,大列巴占据了她的位置,紧贴着施财天坐下了:“哎,你弄个结界给我们看看呗?你说你那个结界还能动,那等我放寒假了,你能不能用结界把我送回家去?”然后他抬头向霍英雄作了解释:“那时候的火车票可难买了。”
施财天既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也不想浪费力量制造出一个新结界,所以先是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随即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提出了一个心存已久的问题:“你是什么?”
大列巴莫名其妙的一耸肩膀:“我是大列巴啊!”
施财天向他一探身:“不,你是什么?”
大列巴一头雾水:“我是什么?我不是刚告诉你了吗?你认识英雄不认识我?”
施财天用一根尖尖的手指头戳了霍英雄的胸膛,同时眼睛依旧盯着大列巴:“他是人,你是什么?”
大列巴感觉这话来得不对:“怎么个意思?你觉得我不是人?”
施财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霍英雄,一番对比之后,他告诉大列巴:“你和他不一样,你不像人。”
大列巴的心胸要是再略窄一点,怕是就要当场气死了。对着施财天张了张嘴,他强忍着没有骂街。
大列巴赖着不走,不是缠着施财天说话,就是霸占了电脑玩游戏,并且还得吃午饭。霍英雄忙忙碌碌,除了煮面条就是冲蜂蜜水和高乐高。施财天今天食欲大开,左一杯右一杯喝个不停,又把断尾处的绷带拆掉了,翘起尾巴梢去看伤口。兴许是这几天喝得充足的缘故,一层新生的粉红嫩肉已经包裹了断骨,断骨似乎也在生长,顶得嫩肉微微鼓起。
施财天很高兴,伸长尾巴一抽站在床前的霍英雄,要让对方看看自己正在好转的伤情。霍英雄转身托着他的尾巴细瞧了一番,瞧得龇牙咧嘴,替他肉疼。
施财天转而爬到床头的电脑桌旁,又把尾巴搭上了大列巴的肩膀,想让这一位也来看看自己。大列巴忙着玩游戏,没空理他,他等了又等,不耐烦了,尾巴卷住大列巴的脖子就是一勒,勒得大列巴“咕唧”一声,险些当场断气身亡。
大列巴死里逃生,倒也罢了,施财天寂寞了二百五十年,今天一开口说话,却是意外发现了新的乐趣。长条条的趴在床上,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英雄!”
霍英雄坐在餐桌旁,听他呼唤,立刻答应:“干嘛?”
施财天什么也没想干,单是想要叫一叫。一声叫过之后,他摇摇晃晃的向下探了身,先以双手撑地向前爬了几尺,及至蛇腹也落地了,他向上一挺身,一路扭到了大列巴身边。大列巴带着耳麦,正在一边点击鼠标一边污言秽语的叫骂。施财天伸头看了看电脑屏幕,又听了听大列巴的语言,然后骤然抬手,一巴掌拍上了键盘。
大列巴玩得正酣,结果被他一巴掌拍得退出了游戏,气得扭头就吼:“你妈×!一边玩儿去,别跟我捣乱!”
霍英雄怕大列巴出言不逊,也许会被没轻没重的施财天勒死,所以连忙上前劝架,抓着施财天的细胳膊往后拽。哪知他拽着施财天刚走了一步,就感觉大腿一紧,低头一瞧,竟是施财天如同大蛇上树一般,盘着他绞着他爬上了他。末了尾巴在他腰间一卷,施财天扶了他的肩膀,高人一头的透过窗户往外望。窗下是小区外的一条小街,街边又有水果摊又有小店铺,行人熙熙攘攘的很热闹。
施财天痴痴的看着,看到最后,他笑着咬了手指头,说了一句:“人间奇妙。”
然后他毫无预兆的狂喜了,抬起双手用力拍打霍英雄的肩膀,拍得啪啪直响,疼得霍英雄哎哎直叫。
施财天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人间的确奇妙,比寂寞的天道好。
施财天高兴到了一定的程度,开始撒欢。他几次三番的拍翻大列巴的键盘,又把霍英雄当成大树爬上爬下。霍英雄被他勒得胯骨疼,头发被他抓成了鸟窝,衬衫扣子也被扯掉了好几枚。大列巴骂骂咧咧,始终是连一局游戏也没能打完。末了二位凡人忍无可忍,开始反攻。大列巴攥了他的双手,霍英雄抱了他的尾巴,两人一起使劲,把他扔回了大床上。
在施财天狂欢之时,在距离他十里开外的一座大学校园里,阿修罗王正在袖着手晒太阳。
阎罗王留给她的红莲终于彻底冻僵了她。而在她气息奄奄之时,结界破灭,她落到了人间——具体说来,是落到了一所大学校园内的女生公寓里。
当时正是凌晨时分,公寓里面静悄悄的,还没到女学生们的起床时间。她扶着墙站起身,听到自己的关节咔嚓作响,仿佛血液都结了冰。她不记得自己先前是否来过人间,只是凭着直觉扶墙往前走,走着走着,她拐进了这层楼的晾衣间。
十分钟后,公寓开了门。阿修罗王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离开晾衣间,趁着走廊里还没有人,她偷偷的溜出了公寓。
校园里有着成片的草坪,运动场旁边也有长椅。阿修罗王把长柄大镰刀藏进怀里,自己跟着阳光走,从清晨晒到中午。晒到中午还是冷,坐在长椅上的阿修罗王接二连三的打喷嚏。正是喷嚏响亮之时,她一抬头,忽然发现对面长椅上坐着个人间男子,正在一脸悲悯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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