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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岳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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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念 绘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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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中的几滴泉水罢,不容人依依回首。明天要得到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可是人越憧憬明天,明天便来得愈宽广,愈美丽。”

    辕铮停顿片刻道:“这深宫中,的确不如宫外。所有的情字在此皆化为乌有,便都开始为自己铺设谋划没有铺展开的未来,这般,还哪里有时间顾及情字?在下劝娘娘一句,将一切的旧情抛在后面,奋不顾身的去闯自己的天下,若是你顾及了情字,而她没有顾及,反倒一味与你作对,这便是自作多情的大错特错!“

    已听惯了宫中人细腻委婉,满嘴抹蜜的油腔滑调,再听这大自然般纯朴豪放的言语,亦是有些生生的不惯了。

    岳兰为辕铮带路,引他一同去那边的石拱桥。

    岳兰问道:“楚辕铮,你今天是为何而进宫?”

    “在下方才与圣上,谈了一谈这大小家宴的演出问题,在下也是万般幸运,有生之年竟能为皇上展献一技之长,并能同队友们一同为王爷娘娘们送去欢乐,真是前所未有之大喜!”

    岳兰轻轻卷了卷绢子:“这不是喜,这是你与众不同之处。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你的才华,都能使皇上相中。”

    辕铮独自恭敬跟在身后,依然面不带笑道:“娘娘过奖了,在下哪有如此能力,只是尽吾之长,博您一乐罢了!”

    岳兰会心的一笑,差点笑出声来,她用绢子赶紧捂住了那欲翘非翘的嘴角:“辕铮,你过谦了!”

    辕铮只是头轻轻往胸口一埋,显出他宽阔的胸襟肩背。不知他为何这般严肃,或许是本就不爱笑,也或是那豪野的粗犷容不下这片淡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这愁绪已是淡了许多。小毅子走了,如今又有辕铮,只有辕铮,来为岳兰解开心头的愁锁。

    两人不知不觉并肩在太液池畔静站了许久,只是岳兰,近乎忘记了身边还有辕铮的存在。

    一切都是静静的,辕铮那句话却仍不停的在岳兰心头回味。

    人越憧憬明天,明天便来得愈宽广,愈美丽。也许是如此吧。斓儿,不必回想,宫中的路蜿蜒绵长,不容回望。何况与斓儿虽姐妹一场,却是宫中生活的绊脚石,必除之而后快。

    宫里的确没有姐妹情分,只是安分守己,明哲保身罢。往后便也不必如此伤感,稍稍防御便可,不必大动干戈。

    天已近黑,斜桥影已不那么明确了。

    “辕铮,你先出宫罢,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宫了。”

    “娘娘慢走。“辕铮与岳兰皆沿着河岸,背对背走远。

    一阵微弱却缓慢碎步声传来,似乎是仪仗从重重的叶片后与岳兰擦肩而过。岳兰心中晃过一个念头:宫中起伏甚微却一点惊人,是否会隔墙有耳?

    岳兰站住脚步,脑中倏地空白一片,若是被那叶片后的眼睛窥见,是死无葬身之地。

    岳兰复又蓦地加快脚步,不敢回望一眼。脚步越来越快,那心也揪得越来越紧。

    平安回宫,无甚意外,岳兰心算是平静了下来。

    见宸贵人正端坐西暖阁内与紫菱说话。岳兰轻轻推门便进去了,两人皆是起身迎接。

    紫菱赶忙过来迎岳兰坐下,烛晞命珺儿呈上了一捆用莲花饰面筒装好的东西。

    ”这是何物?“

    烛晞只是扶了扶桌角,凑过脸来笑了笑:”看来姐姐可是真不记得了,姐姐自己打开瞧瞧吧。“

    岳兰将信将疑的拔开筒盖,一阵沁人心脾的油墨香气便依依散开出来,想必是刚刚作成不久的一幅水墨吧。缓缓抽出,随着盘卷着的宣纸,依稀可见,层层宫殿水墨如泼般跃然纸上。平铺于桌垫之上,层层散发着延期的宫殿便一层一层无尽的向后延伸,从一间狭窄的门缝,延伸到似乎看不清那琉璃铺就的尽头。

    画面的一角,一串迷迷糊糊的颜色又给整幅画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岳兰道:“宸妹妹,这是你赠与本宫的吗?”

    烛晞颔首道:“不,姐姐还记得昨晚在翊坤宫中大醉吗?昨晚,臣妾为娘娘讲伊贵人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何,听着听着,娘娘便开始不停的饮酒,入灌一般,不久便现醉态。每每更醉一分,娘娘便要臣妾去新斟一壶,直到娘娘冲出木桌,在桌案上夺过宣纸与笔,便开始静静回忆,在醉容下竟完成了此作,臣妾与珺儿在一旁也是称赞连连。娘娘不知画了有多少个时辰,时间已是夜深了,娘娘泪眼迷离,臣妾不知所措,便欲将娘娘留于翊坤宫一晚,不想娘娘您执意回景阳宫,还不当心将一盏酒都泼洒在了画上,那一角的一串模糊便是当时所造成。珺儿便赶紧用手绢替娘娘尽力保全原画,可是臣妾无能,只能如此了,望娘娘恕罪。”

    岳兰端坐着,听得出神。原来自己竟完全恍惚,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原来那宣纸不是自己浮现,而是自己从桌案上夺过;原来朦胧间的层层宫殿不是心中幻影,而是自己所一手打造。

    一切都是恍惚的,仅有那一盏酒不慎泼洒于宣纸之上的一幕,岳兰如今还记得真切,那情景还依旧挥之不去。

    岳兰细细赏着画,宸贵人扶桌起身,甩甩绢子:“天色已晚,臣妾便先告退了!”遂转身离去。

    紫菱的眼神细细盯着烛晞的脚步,待那身影消失在宫门处,那眼神才渐渐的收起,偏向岳兰:“姐姐,你觉得这事蹊跷吗?”她的眸子泛着一丝刀剑银光。

    岳兰当然没有紫菱那般警惕,轻描淡写道:“本宫记得昨晚在翊坤宫执过毛笔,眼前出现过宫殿的模样,且是深切记得本宫的酒杯泼在宣纸上,宸贵人所言皆与我昨晚之感吻合,实属可信,不必多疑。”她边说着,便又忆起了辕铮的话,”有个人用他的话打动了我,人生便是要放缓心去珍惜的。“

    紫菱依然紧蹙其眉:“其它我不知,妹妹只知酒醉之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恕妹妹直言,姐姐不知宸贵人是否是演了一出戏,强调了那几个让姐姐印象深刻的画面,其实其它时候姐姐得仔细,不晓得她明里暗里如何欺骗姐姐,欲以奸诈的手段谋害姐姐。”

    “你太多疑了。”岳兰说完这句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按住紫菱的手。“不对,本宫也想到了什么。昨晚恍惚间,本宫似乎听见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笑声,一个厚如重山,一个细如银铃,可是宸贵人和珺儿的声音?”

    “妹妹觉得珺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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