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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岳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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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念 桥路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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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恩怨太多,劳神伤身,气郁五内,便还不如将脾气发了出来。”

    斓儿细抿一口酸梅汤:“不,不可。臣妾觉得入宫便是终身之错,拘束岁岁随身,哪有空间余地留人挥洒娇脾气?宫中便像刑场,虽不刀枪剑戟,那气浪便会将一个个人摧残的面目全非,便如我,与你一般。”说着哽咽着,嘤嘤以绢揩眸叹,“昔日单纯,如今我多了一番心机,开始不相信人间的是是非非,而你却更可怕,已到了六亲不认,摧残父母的境地!”

    “与你解释也是无用,不过本宫确实不曾做过肆意伤害父亲的事。”

    斓儿蹙眉以泪眼斜视岳兰道“即使天知,地知,你知,而我却不知,便不能证明你对父亲犯下的罪!”

    “犟!”岳兰火冒三丈,似乎整个铁青的宫顶便要被她一肚子的气掀翻一样。

    岳兰瞥了一眼斓儿不屑厌恶的神情,复而起身欲离开钟粹宫。她狠下气来,“本宫便不提了。倒是你,如今越来越不懂规矩,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拍案而去。

    话锋一转,便毫无情义可言。也未有何情意残留,岳兰清知,如今互相敌对已成定局,便不必谈何旧情了。

    可是从今往后,宫中知音倚靠便无。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钟粹宫外一面面低处的红墙已被如血般的泪染得暗红,到底是鲜血还是女人泪,如今我们已不知了。只记得一声声无规律的脚步声一瘸一拐蹒跚漫出宫外,仍是一声一声,如凌冽风中,纷纷飘落的五角花瓣,萎靡的渗着浅黄的残汁……

    腊月初二午时,江苏娄县县丞乌雅霆骏亡,年四十九。

    父母早逝,养父母亦是双亡,岳兰问自己,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自关咸福宫,忧思涕泪流。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可这安静中却似乎更为瘆人。

    年又到,正值寒冬腊月中。白衣似雪冷若霜,天琊清光万丈鸣。

    面对诗书,岳兰实在不能兴起。天寒地冻,脖颈皆缩于项口内。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小毅子上前道:“皇上吩咐了,三十晨各宫小主聚于云意殿,欣赏表演。”

    岳兰缓缓搁下书本,淡淡道:“皇上也周到,便去看看吧,也当出去遛遛,好暖暖身子。”

    三十那天去了云意殿已是晌午了,下了一夜的大雪,如今方才歇住,层层宫殿便浓妆素裹,云意殿中红彤彤的彩带拉向四方,虽是简单布置,却也洋溢着暖融融的气氛。

    一个半月了,岳兰便无精打采于咸福宫寝宫内,除早晨请安皇后之外,便几乎未踏出宫门过,连皇上也是亲自来。如今便出来了,一股晶莹的新气充盈她的鼻腔,也快两个月了,悲苦也消散一些了,如今便卸下了包袱,顿觉神清气爽。

    咏雄缓缓踱步而来:“魏嫔娘娘金安,新年吉祥。如今演的这出戏,是奴才从宫外精心搜罗的一支队伍,善演宫中不常演的杂技绝活,也为皇上和娘娘换换新品种。“

    ”公公真是周到。”说着向殿中探了探,“那么,戏何时开演?”

    咏雄道:“娘娘请先就坐,再过半个时辰这戏就开始了,还得等着皇上和小主们来齐。”浅笑道,“如今,魏嫔娘娘为何这么早就到来了?”

    “宫里闷得慌,也好长时间没透透新鲜气儿了,早些出来也好。”岳兰说着便搭着庆春的手向殿内走去。

    咏雄小跑跟在岳兰身后,用拂尘指着左方的第二张席位:“魏嫔娘娘,这是您的位置,请先落座吧!”端起茶壶便盅了一杯递到岳兰跟前,“小主,这是养颜蜂蜜大枣茶,此茶正值冬日饮为好,又养颜功效。况且今日大年三十,喝着这味儿也喜庆。”

    岳兰环顾看了眼尚未布置起来的云意殿,问咏雄道:“这都大年三十了,宫中怎还这般素净啊?”

    咏雄憨憨一笑:“皇上吩咐了,迎新春还是节俭为好。况且,这攒下的银两不是一并都赠与地震灾区了吗?”

    父亲的面容于岳兰心头掠过,女儿还盼着一日能与你老人家过年呢,可是女儿不孝,话说不周密,被他人将话脚拾了去,最终还是遭了他人暗算。

    岳兰强撑着笑颜点点头:”皇上圣明。只是,这样的家宴宫中多久才办一回,也得多投入一点才合理吧。”

    “皇后说了,家宴便只有帝后,几位小主与两位王爷参加,此次又逢上伊贵人有孕之喜,她便也不能光临,要好好在钟粹宫养胎,也不必兴师动众了。”咏雄道。

    坐了一会儿,见紫菱贵人捧着她绣好的春起杏妍图亭亭走来。岳兰刚识得是她,便离席去迎接:“紫菱你可来了!”随接过园绣,“哟,贵人真是精益求精,多年前本宫就曾看过你绣这张图,如今加上篱墙,加上斜阳西射,便更加娇艳多姿了。难道姐姐为这张图绣了三载有余?”

    “妹妹笑话了。我怎能为了这小小一件绣品便废去三四年呢?这张图两年前便绣好了,只是我不知送给谁。如今想好了,便赠与皇后娘娘吧。我又绣了一张湘绣牡丹存于宫中,欲赠与你的。今日晚便去景阳宫小坐吧!”

    岳兰将园绣放还紫菱手中,复又上下打量一番紫菱:“三四年你我未过多见面,想是日子清闲,独自于宫中把玩绣件,这文化的东西接触多了,人便也出落得更有气韵,楚楚动人了些。”

    复而听见外头有人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我携了紫菱的手赶忙迎了出去向皇后请安。发现皇后只身一人,紫菱便关切问道:“皇后娘娘为何没有咏英陪伴?     ”

    皇后娘娘以其修长的錾花珐琅护甲朝那个墙边指去:“与哥哥说话呢!”

    岳兰偏过眼去,只见两个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小人儿,正向对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墙角。那角落虽是由灰泥筑成,也失了一分暖意,可这仅仅两人便使岳兰的眼中暖了起来。

    两个同样形状的眼睛,连依恋的方式都一模一样。两个同样的小嘴正一张一合的翕动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这两人在外人看来不曾分离过,可是他们自己明白,同在紫禁城,一年却不得见几回面。

    在这深深宫墙中,最近的距离也变成了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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