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有福从富贵楼回来已经日落西山了,晚霞夕照,红彤彤的霞光照满地。有福拎着手中好不容易排队买到的碧玉梨花膏心中感慨万千,他可是最后一个幸运儿啊!他身后还有好几百号人没有买到的人骂骂咧咧得,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好运,还是该可怜自己凄惨,这吃也这么的不容易呀!万恶的少爷!
有福一路腹诽,好不容易回到君家大宅门前,还未踏入门内,就瞥见有才急匆匆的向他奔来“我的祖宗,你总算回来了!”有才和有福同年卖身君家,两人年纪相仿,又同是伺候君以衡的家仆,自然比一般人更娴熟一点,说话也随意一点。
“你小子永远这么毛躁,出什么事了?”有福假装恼怒抬眼剜有才。
“少爷正在发脾气呢?一会又嫌我们沏的茶太淡,一会又说太浓,一会又说我们的穿着太过难看,先前还嚷着叫你,说是办一点事情也要那么长。”有才亟亟的回到,他对这个少爷最没辙,若大的府邸也只有有福最有办法哄他开心。
有福听罢摇了摇头,眉头紧蹙,心中不免抱怨,又是谁惹了他家祖宗了,这少爷怎么就不会长大呢几年下来脾气如旧,一不高兴就会折腾下人,好在他闹归闹也不至于伤人。不过这个魔鬼少爷也有最怕的人,那就是常年卧病在床的老爷,可惜老爷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恐怕时日无多了,往后这少爷想必再没有怕的人了。
有福一跨入前厅就见君以衡百般无聊的残害老太君心爱的盆栽,那些原本枝叶茂盛的盆景,硬是被他拔的光秃秃,咋一看无比的凄凉。
“我的祖宗,这可是老太君的宝贝,你就饶我们这些奴才吧!”有福忍不住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哀悼,老太君肯定不会罚她的宝贝孙子,遭殃的又是他们这些下人。
君以衡蛮不在乎的把头一瞥,翘着二朗腿抖啊抖的“这算什么,就算我把房子拆了,太奶奶也是一笑置之,何况就几颗破草。”
有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上好的贡品盘景,每一棵都价值百两,在少爷口中居然是破草,如果被老爷听见,估计会从病床跳下来,爆打这败家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要的东西呢?”有福虽然是偷偷的翻白眼可却还是被眼尖的君以衡给看见了,随手拿起犁花木桌面上的扇子朝有福掷去,有福险险避开,这也是多年练就的成果,不管多突然都能化险为夷。
“在这,在这!”有福急忙掏出辛苦买回来的碧玉犁花膏,献宝递给君以衡。
君以衡接过碧玉犁花膏,嫌弃的用食指拨弄了几下“真丑,想不到水榭里姑娘居然会喜欢吃这些东西,连姑姑和表妹都喜欢吃,我觉的不怎么样嘛!”
站在一边的有福听闻此话,已经无语望天了,这犁花膏外表通碧粉粉,模样看上就很诱人,怎么会丑呢?他告戒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君以衡满脸鄙夷的把手中的碧玉犁花膏随手一掷“真是垃圾东西。”
这下有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这可是他花了一整天辛苦排队来的,就这么被少爷轻松的给丢了,心中止不住的流泪。
“有福,我们去水榭,看看盈香和翠荷去。”君以衡捡起地上的的纸扇,手一晃纸扇自动打开,扇面上绘的正是唐伯虎的字画秋风纨扇,故作潇洒的轻摇薄扇,发丝纷飞,隽颜如玉。
水榭画舫常年漂浮于江陵湖面上,画舫相当豪华以优质黄杨木制成,分上下两层,设宽大回廊。擎天圆柱,镂花栏杆,气鼓门窗,将船体装扮得豪华气派;顶层平立三座双层望亭,翘角欲飞。双锚并卧船头,雕舵独护舫尾。
水榭画舫以歌舞为名,江陵县的商贾官吏应酬谈生意的最佳地方,画舫上最美丽的风景当属水榭三花,贪钱如命的盈香,天真浪漫的翠荷,风情万种的梦蝶,哪一个不是如诗如画的人儿。江陵县不少商贾官吏费尽心思也只为博美人一笑。
君以衡刚踏上水榭画舫,舫主秦九娘就扭着腰笑眯眯迎上来,这个秦九娘已经是半老徐娘,早年也是江陵县屈指可数的名舞娘,可但凡出卖色像艺技的职业吃的都是青春饭,年纪一大不得不另谋出路,三年前拿了一笔钱开了这个水榭画舫,能在地方上开画舫的必定是身后有人的主,传闻江陵知县便是他的姘头。
“哎呀!这不是君家公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秦九娘故意夸张惊呼,一连谄媚得笑,那涂满蔻丹的手指捻着桃红绢帕,不正经的甩了一下君以衡。
“九娘,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君以衡满面笑容虚以委蛇与她打交道。
“死相,嘴巴总是那么甜,谁不知道你最喜欢我们家翠荷,少来拿这些好听的话来糊弄老娘.”秦九娘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君以衡的额头,若她再年轻十几年肯定一颗少女欢心也会沉沦在这样一个,又俊美又会花言巧遇的冤家身上.
“还是九娘最懂我的心.”君以衡一脸含笑,洒脱的从袖子上掏了一个大银锭塞给秦九娘,这九娘一看到亮闪闪的银子,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我这就替你安排。”秦九娘收了银子,扭着腰从花厅走到舫后。
须臾,秦九娘满脸抱歉的上来“君少爷,真是对不住啊,这翠荷今日身体不大爽快,恐怕不能陪你了.”
君以衡一听翠荷身体抱恙,一颗心都悬起来了,焦急的询问“九娘可知道是何病”
“咳!没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也是是女人病那!”秦九娘朝他暧昧的一笑.
君以衡见秦九娘这笑容,便也知道个十之□了,大体是一些女人的毛病,就不在追问,自己寻了个位置自顾的坐下。
“要不这样吧!我去请盈香过来吧!”秦九娘侧身回头,眸一转,她深知这君家少爷,是水榭画舫的衣食父母,每年贡献出的银两足够整个画舫半年的开销,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君以衡腕一抬,茶杯就手,悠闲的抿了口茶,眉一挑淡淡的应到:“也好,那劳烦九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啊!”秦九娘面上一喜,扭着腰快速的转到舫后。
半盏茶后,秦九娘就领着盈香来了。
“哟!小君君,奴家想死你了,你可来了。”这盈香身穿薄纱,婀娜的身材若隐若现,那张吹弹可破的嫩脸,娇笑盈盈。
君以衡一听到盈香那腻的化不开的声音,脸上很不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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