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火红的嫁衣,火红的喜字,琳琅满目的嫁妆,习萱柔凝望着这些属于她的东西,怔怔的发呆,双目一片氤氲,她真的要嫁入君家了吗?她真的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君以衡吗?在她心中人生最圆满的事情,就是所嫁之人,就是心中所念之人,她此生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小姐,你别哭,要不然妆容会花的。”贴身丫鬟四月紧张的提醒她。
“哦。”她强忍住将要溢出的幸福泪水,冲着铜镜莞尔一笑,心中默念习萱柔你今日便要做最美的新娘,只为了爱了十年的他。
四月拿起篦子为她梳理了个漂亮的髻,插上凤型金步摇,后面别上艳丽的牡丹花,额心点上赤红朱砂,双唇绛红,镜中的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妩媚又不失端庄,笑靥如花,全身上下无不透出幸福的气息。
“小姐,你今天真美,姑爷看到你也会神魂颠倒的。”四月由衷的赞美。
“油嘴滑舌。”她啐了她一句,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四月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俩情同姐妹,她也从未把她当丫鬟看待,以至于在她面前永远没有规矩,习萱柔倒也挺喜欢她的性子,嫁人自然少的了把她也带过去。
其实四月这番话,倒是很合她的心意,习萱柔当真期待君以衡能因此喜欢上她。想起过往种种,他这几年来又多次婉拒她家的婚事,她知这次娶她也非他本意,她不求他欢欢喜喜接纳她,只求他能给她个机会,让她走进他心里的机会。
可依他性子,她知道以后日子想必走也很艰辛,想着未来的日子,她不竟恍惚起来,脸上的笑容凝结,她拉着四月的手“四月,你说以衡他会喜欢我吗?”
“小姐,别担心了,你们都要成为夫妻了,还想那么多做甚,再说小姐你不是经常说嫁到君家会和姑爷慢慢培养感情吗?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四月紧握着我的手为我打气。
习萱柔看着她无比坚定的眼神,信心随之失而复得,是啊,她习萱柔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她可以不顾名节身份当众宣布只嫁君以衡一人,如今这一点小挫折又怎么能让她轻易退缩,她相信即使他不爱她,她也会努力让他爱上她。
花轿摇摇晃晃,她强压下肚内泛上的酸水,花轿外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吹吹打打的一路前行,她忐忑不安绞着手中绢帕渗出汗来。
蓦地花轿停止晃动,喧闹声静止,她心有疑虑,便撩起布帘轻声询问“四月,出了什么事?”
“小姐,是黄家少爷拦轿,怎么办,这样会误了吉时的,这可如何是好。”她听出四月焦躁的声音。
她手中捐帕抖落,唯独震惊的感觉缠绵心头,她蹙眉,寻思着如何应对。
黄家独黄鑫淼她对他了解甚少,只知自她及笄后,提亲的人不少,却没有他那么势在必得,每年至少两次提亲,那时她也好奇何人对她这般痴心,便寻人打听了一番,但也只是粗粗的了解了些皮毛,只知道此人也如她一般固执,却不知他缘何如此中意与她。
此时若她叫人直接轰他走,依他固执的性子便也不会罢休,若论起他的痴心,与她又否相同,便有了心心相惜的感觉,只是心中早已装下他人,再也容不的其他人伫足,也只能今生辜负与他。
“四月,你去问问他,可有话与我说。”她尽量做的圆满一点,降低对他的伤害程度,这种苦若是没有受过,自然无法了解个中滋味。
习萱柔不管四周投来无数各异的目光,坚持下轿,撩起红盖头,平视着站在她眼前的这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眉目俊秀,一身白衣皎洁如明月,孤冷如雪峰,负手而立,头上发带被扬起,星目透着几许苦涩叹息道:“你终究还是嫁给了君以衡。”
“你知道我心意已决,又何必……”后面的话她没说出,与他太过于残忍,若君家没有有求与习家,那他日她是否也该如此,只是她比他幸运,他却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给不了你幸福。”他语气坚定,表情变幻莫测。
“我可以给他幸福。”她以从未有的无比坚定的语气,定眼凝视着他。
他突然靠近,猛然拉她入怀,双手紧紧的圈住她的腰身,四周都是众人的惊呼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挣扎却听到他对我低声耳语“让我抱一下就好。”他温热的气息熏的她面红耳赤,她垂手不在挣扎,任由他旁若无人的拥着她,须臾他放开了她“一定要幸福,别忘了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
听着他略微哽咽的声音,我心中抽痛了一下,呼吸也变的不太顺畅,只觉的心口有一种气息难以得到缓解,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阖上双眼,不让自己的双眼映上他眼中的黯然。
她重新盖上盖头,四月撑扶着她入轿,她依稀听到周围有人嗤笑议论“习家小姐水性杨花。”
她嘴角一扬,讽刺的对自己嘲笑一番,习萱柔这些年你还真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名号,毫不在意的坐回轿子,这些年对她的评论褒贬不一,她早就看淡看开,她只想做她自己,敢爱敢恨而已,这又是哪错了?
花轿延着那条青石板杨柳路一路吹吹打打向前,凉风掺杂着柳叶的清新,卷起帘幕扑面而来,仿若先前的变故就如南柯一梦般,睁眼一切如旧,唯有身上残留的余温,提醒她那人已淹没在人海之中。
花轿停在君家大宅门口,却迟迟不见准新郎,君以衡露面。站在旁边的四月有点按耐不住替她抱不平“小姐,这君家也太不给小姐面子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太过于计较,十年都等了,如何等不了这一时,不管以衡有什么理由我都将原谅他。
过了数时,人群中传来喧哗声,惊呼声,原因无它这几月卧床的君家老爷,她现在的公公居然代病亲迎,由几位小厮搀扶着“儿啊,委屈你了。”
隔着着喜帕她看不见他的容颜,但听着他气若游丝的声音她震惊无比,赶紧双膝跪地“媳妇不孝,哪敢让公公亲迎。”她知道这种荣宠绝无仅有,不但给足了我面子,意味着往后在君家除了公公,其他人都任由她驾驭,我不解为何公公会行此大礼,可这种场面自然是把满腹疑问搁在腹中。
礼成之后身体虚弱的公公又由小厮搀扶下去,她被众人簇拥着来到正堂,仍不见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