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假的!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华愫,连那一旁的黑衣人都心悸了一下。
“好个杞鸾天,好慎密的心思!”那黑衣人开口赞道,随后看向红修:“这药里有毒?”
他话刚说完,华愫这才反应过来。
“红修!你怎么了?”
那本就苍白的面容这霎时间转白为紫,好像被人用无形的手制在半空勒住了脖颈,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红修自说出那句话后便被那窒息感勒的胸腔气闷,那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被夺去了呼吸而拼命的在扣住床沿,指甲都因为那痛被掀去了甲盖,血肉模糊。
“红修!”华愫再顾不得压低声音,看着那张脸渐渐显出死色,一把搂住红修吼道,神色急切,爱若至宝。
而就在这时,红修手指猛的扣住华愫,那蒙着纱布的眼血丝漫漫,浸透白锦。
血腥气蔓延整座大殿。
“咯......咯......”突然红修喉咙里挤出两个不成形的音,那猛扣住华愫的手一个猛的紧缩,倏地垂下。
“红修!”华愫抱住那床上一脸死色的女子,抓住她的手,眼神陡然杀伐铮铮。
“杞鸾天!杞鸾天!杞鸾天!”他吼的一声比一声愤恨,那声音森然,配着他身侧那香消玉殒的女子分外的诡异。
那隐在暗处的黑衣人此时突然动了,他左耳微动,身姿迅捷如豹,一个翻身如房梁,那房梁上似有人接应,瓦片掀开,一个头伸了进来。
“还不快走!”
那黑衣人跃上房梁,在那横梁上突然一顿,转身瞥向那跪在地上的华愫道:
“杞鸾天现在正赶往蛮夷沙漠!”
官道萧瑟,夜半无人。
两匹马在官道那疾驰,向着翔凌京都下面一个城都进军。
“杞鸾天倒是心思慎密,懂得鱼目混珠,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不会被华愫那种人轻易偷得,只可惜的了红修,桀桀......”离开了京都,步伐也不是很急,那黑衣人身侧一身玄衣的男子便开了口。
“要是真让华愫偷了我还担心些,你不知道红修当时吞下去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那黑衣人语气似乎放松的不少,口气显得格外的轻松。
“要是真让红修吃了怕你会被气死,咱们来翔凌两个月为了打听到这华愫的把柄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把红修毒瞎了,教唆华愫去偷那鮟鱇鱼的内丹,这倒好,要是到头来真被红修吃了,我就是把她肚子挖了也要把东西挖出来。”
“我以为华愫是多聪明的人,比起杞鸾天差远了!”
“哎,我说苏玉,我倒不懂你这非要那鮟鱇鱼的内丹干嘛?谁瞎了?”那声音打趣道,扬起马鞭顶了顶身旁苏玉的胳膊,两眼放光似乎在说,八卦吧,八卦吧,肯定有啥内情。
“这个嘛.......”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这三年变声期过后稍显得成熟沙哑,他顿了顿,撇过头看着那一脸八卦的男子,微仰着头,显得得意至极。
“我为了生命中不可错过之人!”
当年大昊国亡,迷阵消散之后离姜呼吸薄弱,还没等他扶住离姜倒下的身子,离姜便被人席走。
那是一群怎样的军队啊!
记忆如泼汹涌席卷脑海,至今想到仍然内心颤栗,震惊尚存!
那军队......又或者说不是军队,但那气势,那杀伐凶残,无一用军队的浩浩军威比拟一二。
全身黑钢战甲,枣红千里良驹骏马,兵刃霍霍直扫千军,一剑封喉,以一抵百!
带着三国来使皇子突破重围,但是就算是这样,大昊异主,纳兰迟暮上位,血煞阁归顺朝野,政治格局从新洗牌。
而那只军队,自把他们突破重围解救出来之后便销声匿迹。
当然,还带着离姜!
苏玉抬头望天,轻叹道:
“菩尼,你们佛门戒色,当然不懂情爱,不过你当知为了在乎的人去拼命,那大抵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但是又比之不上!”
叫菩尼的男子一抽马鞭,突然豪爽大笑一声。
“红尘路多艰,我宁可无欲无求!”
“无欲不欢,你个童男是不会懂得!”苏玉嘲笑疾驰追上。
小钩残月,官道途归,只等打马相驰,为着那生命中不可错过只之人......
杞鸾天阔绰的包下了整个石城的马车。
导致预定的马车必须等到三日后才做好,离姜一行人不得不在石城停三天。
而就是这三天内,风靡两国的大消息不日而走,传到了石城。
红修死了!
按理说一名舞姬死了并不是很大的事。
但是这位原先是天盛国宫里最有名的舞姬,因为被翔凌四皇子看中编为侧妃,为了体面天盛皇帝赐封其为和硕公主,两国安邦之喜。
而大婚不过三日这位侧妃便被毒瞎,半个月不到既然活活死了,外界传闻有模有样,说是四皇子喜怒无常常常拿这舞姬出气,这八成是被虐待死的。
又或者说这舞姬红杏出墙被发现自杀了的。
更甚者还有的说是因为红修奉着天盛皇帝的命刺杀四皇子未成功被剿杀了的。
众说纷谈,花样离奇。
但这消息打第一时间入了萧亦微的耳朵,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萧亦微竟然能打听到杞鸾天自天阴带过来的鮟鱇丸,自然知晓这华愫拿它干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华愫竟然不先去大昊搬救兵直接去解救红修。
而现在这红修死了,药在哪里?
华愫的功夫萧亦微是认可的,那便不会是什么红杏出墙被发现,而红修和天盛帝也不会打到什么边,那便只有一点。
那药是假的,就是因为药是假的,真正的药在杞鸾天手上,而杞鸾天那人想偷他的药,那不只能怪偷药的人找死吗,所以也不用查被追捕的谁,你竟然敢偷他药,焉能给你活命?
萧亦微是何等精明的人,这前后道理一理通哪还管的着华愫在哪里,不快马直奔杞鸾天的王府就是好事了。
但是......
萧亦微端着茶盏,两眼咕噜噜直使坏心眼,竟然不追华愫,带个瞎子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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