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岳茗一声梦呓。
胤禛只是匆匆消失在深邃的夜里,朝曹千双房里走去。这一夜,看似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拆了一层纱,还有一堵墙,愣是没有将两个人凑合在一起。胤禛呼吸着微凉的夜里空气,找回渐渐冷静的感觉。
曹千双左等右等没有见胤禛有回来的意思,知道他八成是见狐狸精去了。原本打定主意硬要等到胤禛回来找他问个清楚,但又想到胤禛不喜欢她多问,便扯着被子睡了。
说是睡了,不过是辗转反侧罢了。睡到哪边,都压得心慌。曹千双听到门开那一声,刚搁下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是装睡?还是干脆展示自己憔悴柔弱?
胤禛早听到她的叹息,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曹千双松了口气回道:“爷回来了?妾身倒是睡得不安稳。”她坐起身,半抱着膝看着胤禛。
他疲惫的神色让她的心着实痛了一痛。他既然去找了岳茗,又何苦再回来让她如此难堪呢。曹千双呆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替胤禛宽衣。
两人躺下后,曹千双忍了半天,还是忧心忡忡道:“爷,你知道,万岁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我阿玛已经……”
“你阿玛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胤禛毫不客气地打断曹千双的话。曹千双连忙辩解道:“爷,妾身绝对没有做出此等事来。爷若是喜欢个把女人,妾身也要争风吃醋,岂不是枉对爷多年来宠爱。”
曹千双太急于剖白自己,反而让胤禛觉得她极为可疑。就算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一力促成的,起码也有她的份。胤禛根本没打算接她的话茬,闭上眼准备睡了。
“爷,您不相信妾身的话也无妨。总归木已成舟,妾身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爷若是还能顾念着王府上下一大家子,以及曹府的名声,切莫再乱来……”曹千双说着已经泪水涟涟。
胤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名声?你若还要名声当初偏死活要嫁我?哪个要名声的闺阁女子做得出此等下贱的事来。”
下贱二字,听得曹千双心里直发冷。当初她是执着,是一心要嫁入贝勒府。那是她不知道还有岳茗这等人物!否则以她的身份到大户人家做正室不是更风光,何须给人做妾,还被人折辱说是下贱。
她嘴唇哆哆嗦嗦,就是说不出话来。她别过头去,重重喘了口气。与他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半夜哭什么。”胤禛明显不悦的语气。
曹千双默默擦了眼泪,倔强道:“爷现在本事了,嫌妾身下贱。妾身就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还能逼着爷来娶亲不成?求亲是求的?迎亲路上丢下妾身不见了,又是谁做的?爷做得出,还不许妾身唠叨几句?”
曹千双仗着在曹府,又仗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总还是有几分硬气。忍了胤禛这么多年,还得要有发泄的时候。
“岳茗倒是不下贱。她不下贱,会卖身风尘?与她娘一样下贱!爷难道喜欢的不就是下贱的女人?妾身倒还歪打正着了。多谢爷垂怜!”曹千双一个冲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通通忘了。
“现在她仗着是曹家的女儿,想必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罢?”曹千双的语气里全是怨念。
胤禛冷漠道:“说完了?说完了早点睡,过几日皇阿玛来,你好生接驾。”
曹千双一口恶气没出够,还准备说,却被胤禛一个翻身压在身上。胤禛只是掐着她的脖子道:“我要你死,你也死得。别不知轻重。”
曹千双透不过气来,使劲挣扎。“爷,妾身错了……”她只好服软。
胤禛放开她后,曹千双一阵猛咳,咳得眼泪直流。
“这一次只是警告你,下一次不会手下留情。”胤禛淡淡道。
她不信他真的会杀了自己。但她不想赌。那样只会输得更惨……
当她的喘咳平息下来时,胤禛早已入睡。曹千双听着他轻微的鼾声,悄然泪落。这是自己的选择,当然该自己承受。
就算能怪得了别人,也于事无补。
曹千双已经想放弃抵抗……
几日后,康熙行至江宁,来到曹府。岳茗是没有资格去接驾的。但没几天她果然被传召。她心里隐隐有了不安。
“民女……曹俐心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岳茗行了大礼,规矩地跪拜。
康熙仔细端详了一阵,道:“嗯,起来吧。”
岳茗闻声俯首站着,不敢多动。胤禛等人俱是坐在厅堂中,但此时没有人多言。康熙爽朗笑道:“曹爱卿家的女儿多国色啊。”听到笑声,岳茗的确有些松懈了。但她不当心瞥见胤禛的衣摆还是有些晃了心神。那玄色衣摆边,是曹千双的绣花鞋。
鞋面还绣着锦色鸳鸯。
好一对鸳鸯……岳茗收回了眼神。
曹千双得意地瞧了瞧她,哼,不过如此。再怎么风姿绰约,也还是要嫁给别人做小妾的,更何况她已经不复当年颜色了。但当曹千双去瞥胤禛的神色时,又只见他脸上是一如往常的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既然是爱卿之女,自然朕会选个好人家。朕的九皇子胤禟,与她倒是般配。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康熙慈眉善目地笑着,当然不是为了垂询曹寅的意见。这不过是走走过场。
岳茗的身体几乎没人察觉地晃了一晃。这不祥的预感终究还是应验了。岳茗霎时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去看任何人。
“傻了?还不快谢恩?”曹寅赶紧提醒道。
岳茗稀里糊涂谢了恩,一路跌跌撞撞回了房。她年纪不小了,再嫁人已经是笑话一场,虽然曹家给她改了籍改了生辰八字,但她心里知道,胤禟也必然知道。这一切太荒唐了。
更何况胤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今要岳茗,不过是将她带回去折磨而已。
岳茗一心只想着怎么逃脱才好。但她又想到胤禟贩卖私盐一事。这件事她早有耳闻,更知道曹寅与胤禟合谋害了苏帮。
曹寅或许是无心伤了惠娘的家族基业,但起码他为人父亲的基本原则就没有。他若当真在意惠娘,怎会与胤禟狼狈为奸,将岳茗嫁过门去。
岳茗扶额在房中一坐就是一整天。接下来的日子她完全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怎么去过。
“小姐,早些就寝吧。”服侍岳茗的丫鬟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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