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杜紫菀也同样震惊,她并不认识这个叫展羽的人,震惊却是因为他的先皇钦点的大将军身份。皇上若是将兵权交给这个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杜父的计划该如何?
章简虚扶一把,展羽起了身,他便走回了主位重新坐下。章简拿了杯盏,仰头一饮而尽。原本震惊的群臣们早已回神,宁王率先跪下,其他人也跟着下跪,齐呼圣明。
周素馨抬眸看着上首处的章简,见他眸中掩不住的高兴之色,心里也是涌上了一股欣喜。
又是一波推盏交杯,热闹之后,又是臣子与妃嫔向太后送上了贺礼。各色各样的珠宝玉石,古玩珍品,太后皆笑意盈盈道甚合心意。
至此,不多时,这宴,便也就散了。
周素馨由着绿萝扶着上了步辇,往月漪殿去。她虽喝了点儿素酒。但到底不曾喝醉,懒懒的靠在步辇上,仰头看着满天的星光,想起自己已然穿越来一年之久,不免愣忡。
一年的时间,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又怎么会有这样多的感叹?那时,杜嫔还是杜淑媛,惠妃还是郭嫔,德妃也还在,柳顺媛也没有进冷宫,她也只是个嫔而已。她和章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可以这样和这个年轻的帝王互相之间皆是真心以待。
他们甚至……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不想起的时候,倒还好,想起来时,周素馨总是觉得心酸。这样大的牺牲,换她和章简不知能维持到几时的和睦,值得吗?
好像又不该去问值得不值得,不管值得与否,他们已然走到了这一步。
宣执殿内的点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样多的快乐。
“娘娘,到了。”
绿萝轻声唤周素馨,周素馨回了神,对着绿萝微微一笑,绿萝亦是笑着,将她从步辇上扶了下来。
站在月漪殿前,周素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对于她来说已是偌大的寝殿,又敛了目光,只吩咐绿萝让宫人准备热水伺候她沐浴更衣。
凉风徐徐,一扫闷热之感,天地之间亦是一片清明。
沐浴之后,周素馨突然兴起,也不坐步辇,提了盏六角琉璃宫灯要往宣执殿去。绿萝哪里能左右得了她,只能也巴巴的提了盏宫灯走在了前面替周素馨领路。
两人走至半路时,忽而听到远处有太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相互之间还在碎嘴着。
“展大将军的女儿当真是仙子一般,听说皇上准备将她纳入后宫呢。”
“你这哪儿来的胡说?分明是展大将军要将女儿送入后宫,皇上要是不收,展大将军便不出来了。”
“你这又是哪儿瞎听说的?”
“什么瞎说,这可是……”
两个人越走越远,周素馨已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了。
绿萝看着停了脚步的自家娘娘,又见她脸色不十分好,便急切的恨恨道:“那两个碎嘴的奴才!皇上待娘娘这般好,娘娘千万别胡思乱想。奴婢瞧着那展大将军的女儿也不过如此,才没有娘娘美呢。”
周素馨收起先前的神色,笑了笑,“你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能看出什么来?本宫倒觉得,的确是个美人呢。”说着,她已又抬脚继续往宣执殿走去了。
绿萝听了周素馨的话,一跺脚,连忙追了上去,走在了周素馨前面。怕自己越说越错,绿萝不敢再开口。
月漪殿与宣执殿不算远,即便耽误了一小会儿也很快便到了。
将六角琉璃宫灯交到绿萝手中,周素馨如往常一般,直接入了殿内。
她没有想到殿内有这许多的人。
除去章简之外,还有今晚才见过的展羽大将军和他的女儿,宁王章暄也在。
她刚踏入殿内,殿内原本谈笑的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周素馨站在那儿有些尴尬,不知该进该退。
章简坐在龙案前,也看向了她,眼里看不出一点儿喜意。
而后,周素馨便听见了章简淡漠的声音传来:“淑妃进来也不知差人通报一声吗?这样没有规矩。”
这样淡漠的话,周素馨已不记得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心底涌起的是惊讶,疑惑,还有不解,周素馨抬头去看章简,一眼便跌进了他同样冷冷的目光中。
余光再扫到坐在那处的所谓的大将军展羽,见他不屑的眼神,周素馨瞬间明白了什么。想起方才听见的太监的话,先前再多的不相信也生出了一丝动摇。
七月流火,一瞬间,周素馨却浑身冰凉。
苦笑爬上嘴角,周素馨矮身行礼请罪:“臣妾莽撞了,请皇上恕罪。”
章简不置可否,却是问道:“这么晚了,淑妃来宣执殿有事吗?”
周素馨可以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仍是睇向自己,有展羽的不屑,有他女儿冷眼旁观,还有宁王的忧虑。周素馨不知道宁王为何要用那样忧虑的眼神看她,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这些。
这个地方,她呆了那么久,而今,章简却问她,来这里有事吗?
嗯,有事,来找你睡觉的。
周素馨想,即便知道章简是因为展羽才这样,即便知道这样,心底的酸涩感还是无可压抑。
今天有一个展羽,那么明天呢?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时间越长,越是会碰到,那么她该如何?每一次都告诉自己,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还是安慰自己他有自己的难处?
可是这个人,分明曾经为了她连太后都得罪了。
她怎么会蠢到以为这个人真的会任何时候都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一切。
也许,即使是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也有他的目的在。他到底是帝王,怎么会为了她真的不顾一切?
这样的梦,真是太美好了。
“无事,臣妾告退。”
周素馨冲章简行了个礼,又对章暄笑了笑,不再看着殿内任何一个人,转身便走。
李德荣站在章简身侧,清楚的看见他放在龙案下的两手用力攥紧到青筋暴起,骨节都发白。他忍不住去看那个离去的身影,竟觉出了几分凛然的意味。
分明派人去月漪殿交待让她今晚不要过来宣执殿的,是宫人没有将事情办好还是她没有听?怎么会,她若是知道,定然是不会过来的,刚刚踏入殿内的时候,不也是一脸错愕么?
她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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