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周素馨直到她睡下,章简轻手轻脚的起床准备出去,这时才发觉地上掉落了什么东西。
弯腰拾起,是那枚香囊。大概是因为长久被人把玩的缘故,这样短的时日,竟已翻卷起了毛边。“子期”两个字一如既往显眼,章简看着手中的物什,不自觉的笑了,在看见子期旁边一个小小的“瑾”字的时候,笑意愈大。
看向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人,俯身轻啄她的柔软唇瓣,章简才离开了里间继续去外间完成未完成的事情。香囊,则被他收入了怀中。
周素馨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昏沉沉的暗了下来,外间有光照进来,周素馨低头便可以看见自己衣裳裸|露,身上布满欢爱之后的痕迹。连忙穿好衣裳,周素馨在身上摸了摸,却找不到那枚香囊,心中不免一急,翻身下了床榻。
里间还未点灯,周素馨只能在床榻上细细的摸过,却并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注意力转向地上,空无一物。正当她准备让宫人点了灯来找的时候,章简从外间进了来。
“在找什么?”
周素馨原本弯着腰,听见章简的声音便站定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外间有光,章简立身于光影之中,身子被拉得欣长,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唯有凤眸目光濯濯。
“很重要的东西。”周素馨愣了愣,才回了章简的话,又问:“能点灯么?”
话音落下,便有宫人持了六角琉璃宫灯进来,原本黯淡的屋子也在转眼间变得明亮,一室烛光。
“找什么,朕帮你找,或者喊宫人来找。”章简一边走近几步,一边说着。点了灯宫人便都退下了,里间只剩了章简和周素馨两人。
室内灯一亮,周素馨便弯了身子在地上找着,却仍是无所获。
“不用了,臣妾自己可以。”
这会儿还没找到,周素馨已经有些着急了,脑里刚刚涌现是不是被人拾走了的想法,便见一枚红色锦囊出现在了眼前。周素馨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章简却将手收回,连带着的还有他拿在手中的物什。周素馨又抬头去看已然站在自己眼前的章简,见他嘴角含笑,心中一时气愤。
这东西,明明在他手上,他竟然还来问她在找什么,还说要帮她一起找,分明是存了心的戏弄。
“在找这个?”章简把玩着手中的东西,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皇上可以将东西还给臣妾吗?”周素馨气闷,反问。
“不能。”章简的视线已经从香囊上挪开,又将香囊收入怀中,十分真诚的回了周素馨。
周素馨看着章简脸上毫无半分不妥且十分自然的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更加气闷,简直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
“那臣妾饿了,皇上可以传膳吗?”
“嗯。”
周素馨在桌边坐下,章简却先取了药才也跟着到了桌边坐下。
“这药还得擦着。”
周素馨不去看章简,也不应话,只是别过头。果然小腿一凉,章简又一次弯腰替她撩起裤脚擦药,因为那些可怖的淤青。不说章简,便是周素馨自己,也不愿多去看一眼,然而章简毫不在意。
章简认真的替她擦着药,淤青处有细微的疼痛感传来。周素馨低头看着章简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为她弯下,又想到他定然发现了香囊的不同,正欲开口,又一次被章简抢了先。
“很喜欢瑾字吗?”
果然是发现了。周素馨想着仍是点了点头,又发觉章简并不能看见,才应了话。
“嗯。”
“朕不过问你的事情,但总归你已不是周素馨,朕亦不想这样唤你。你既喜欢,朕便唤你瑾儿可好?”
直到替周素馨擦好药,也没有听见周素馨的回话,章简直了脊背,却见周素馨正两眼微红的看着他,心下便是一动。
“怎么了?不喜欢?”
周素馨摇了摇头,转而又笑了起来。
他说不过问她的事情,原来这就是他从来不问她从何而来,为何会到这具身子里的原因。他说不愿将她当做周素馨,所以他是实实在在的只是对这个内里的灵魂特别。
这样的事实,即便本就明白,但是听章简亲口说出来,周素馨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再听到章简的问话,除了否定还是否定。其实她并没有多喜欢这个字,然而因为这是章简赐下的,于发现自己心意之后的周素馨便无端的有了新的意义。
“臣妾不希望皇上像唤其他人一样唤臣妾。”
“嗯,小瑾。”
“皇上,晚膳已经备下了。”
门外,李德荣的声音突的传来。
“端进来。”
“是。”
待宫人将晚膳布好又都退下之后,章简猛然听见一个声音,很轻很轻的说着:“在。”
天崇二年,年末。
瑾昭仪周素馨一直宿在宣执殿,皇上章简亦从不曾去其他妃嫔那儿,更不曾传任何人侍寝。哪怕是有身孕的皇后温琳琅,也遭到了帝王的冷落。
年轻帝王章简独宠瑾昭仪周素馨,初现端倪。
章简不召任何人侍寝,周素馨更是一直宿在宣执殿,这事情,几乎算是急坏了一众妃嫔。可惜,心里再着急,也不敢有任何明面上的抱怨。
丽妃原本是最受宠的,如今即便受了冷落,到底还是四妃之一,也无人敢在她面前碎嘴一句。何况,先前亦曾有过皇上对其冷落,而后又宠爱异常的先例在。
皇后怀了唯一的龙嗣,即便在意这些事情,也绝然不会表现出异样。到底,她也是有所依仗的。
于是,在众人眼里,德妃似乎成了最该着急的人了。但德妃性子本就心狠,又有太后做靠山,亦没有一个妃嫔敢去得罪于她。
是以,整个后宫表面仍是平静。不仅是因为皇后、德妃和丽妃皆未发话,也因为太后不曾有任何的动作。
懿祥宫。
这一日,惯常的妃嫔到懿祥宫请安,瑾昭仪仍旧未到。或者应该说,自那一次皇后在懿祥宫前跌了跤,而瑾昭仪被罚跪之后,皇后被免了请安,一并的瑾昭仪也再也未曾到懿祥宫请安过。
遣退了一众妃嫔,太后独独留下了德妃。而后,所有的宫人也都被遣了下去。
在外人面前,从未表现出半分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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