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未防子狐再来打扰,琉璃连夜带着莲洛和无毒搬到了距吴山不算太远的一个叫垂杨柳的村子,就此在那里定居下来。
无毒伤的极重,一连数日都昏迷不醒,若非水灵珠的保护,只怕与子狐相对那一掌定会魂飞魄散。
琉璃感念无毒舍身救莲洛,对他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可一想起莲洛对无毒比对自己还亲,心中便对那无毒厌恶起来,只盼得无毒快快痊愈好早些离开莲洛。哪知把无毒盼好了,他竟赖着不肯离开,真拿自己当莲洛亲爹了!
无毒昏睡那些时日,只觉体内有一股平和的气流围绕,就似置身大海般无依,却又不觉有沉沦的危险。他试着运气调息,那气流立刻随着他的气息运动,明明使了一层的力,那气流便将他的功力放大十倍,疗养的速度更是突飞猛进。不几日便觉伤愈了大半,只是眼皮子却还沉沉的睁不开,直到伤势痊愈,那股气流一散,身子也跟着轻便起来。
无毒缓缓张开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童稚的脸。他闭起眼,深吸了口气又睁开,那张脸还在眼前晃,他使劲眨了几次眼,莲洛已经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无毒爹爹,你醒了?”
“你叫我什么?”无毒惊异的看着莲洛,喜上眉梢。莲洛嘻嘻笑道:“无毒爹爹!”
无毒颇为受用的点点头,坐起身一把将莲洛抱进怀里,“再多叫几声!”
莲洛忙不迭的唤道:“无毒爹爹,无毒爹爹。”
无毒嘿嘿一笑,“真好听。”
“哪里好听?”琉璃忽的推开门,沉着脸盯着无毒。她把无毒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冷声道:“看来是痊愈了,鬼王大人,这便请吧!”说话间将莲洛从无毒身上扯了下来。
莲洛扭了下手,见甩不开琉璃,愤愤道:“琉璃,你做什么?”
琉璃瞪莲洛一眼,“谁是你爹爹,我说了算!”
莲洛轻哼一声,“那我要无毒爹爹,不要你了!”
“你!”琉璃扬手便要去打莲洛。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怎么转脸就成别人家孩子了?
莲洛见琉璃扬起手,倔强的仰着小脸,眼泪说来就来,“你打啊!打啊!我早就知道你不想要我了!”
“你……”琉璃一见莲洛哭就慌了手脚,忙蹲下身给莲洛擦泪,可这泪不擦还好,越擦越多。
无毒见状突然按着胸口,“啊啊”的叫了起来。莲洛一听立刻止住泪,跑到他身边,关切道:“无毒爹爹,你怎么了?”
无毒苦着脸道:“可能还没有痊愈,心口突然疼了起来。”
莲洛扶着无毒躺下,“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说罢拖着琉璃出了屋子。琉璃全程冷眼旁观,实在是想不通了。那只臭狐狸那样会蛊惑人心都没把莲洛迷得团团转,反倒是这个鬼把莲洛给唬住了!琉璃心中愤愤想着,总有一天扯下无毒的鬼脸,让莲洛好好看看他的真面目。
之后无毒日日赖在这里,出入颇为勤快,周围邻里已经完全把他当做这家的男主人。
这日天色极差,到了夜里淅沥沥下起雨来。琉璃听着窗外雨声,如何也睡不着觉。忽闻一阵破空之声,接着窗外红光乍现。琉璃一惊,立刻奔出门外。无毒也站在门外,他看琉璃一眼,刚要开口,琉璃已把脸别开。
西南方的天空一片赤红,血一样鲜艳的颜色。莲洛感到琉璃起身,也跟了出来。她揉着眼站到琉璃身边,看着西南方,只见红雾当中一男子黑衣白发,衣摆猎猎,白发飞舞。他离得莲洛那样远,可看在莲洛眼中却近的似在眼前。莲洛扯了扯琉璃衣摆,指着那人,“他是谁?”
琉璃狐疑的看着那里,除了入目的赤红,哪里有人?无毒上前一步立在莲洛身侧,手放在莲洛头顶,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嘴唇轻启,吐出四个字,“魔尊白泠。”
白泠悬于半空,周身气息冷冽。他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挥手间已将整个月府倾灭。
月生本在相思树下打盹,忽然哪吒风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难得的凝重,“娘娘派我们去扬州。”
月生抬眸看他一眼,“去做什么?”
“白泠打破封印了。”
“什么?”月生一跃而起,从怀中摸出那根簪子。经过多年血祭,那簪子吸取月之精华,血之灵气,此时已是件极为难得的法器。月生眉头紧蹙,看着那支完好的簪子,心中疑窦顿生。他将簪子收回袖中,朝哪吒点了下头,带了一支天兵的队伍,一道往扬州城行进。
白泠毁掉封印后便离开月府。他在漆黑的街道缓慢行进,最后停在了一家酒馆前。
空旷的叩门声不疾不徐的响起,叩了半晌才又一个伙计打着呵欠开了门。他上下把白泠打量一遍,不自主的退了一步,“这位公子,本店已经打烊了,您明儿赶早!”说着就要关门。
白泠用手撑着门,声音冰冷的划过耳腔,不禁让人腿软,“我来找人。”
那伙计手一软,白泠已经踏进屋子。他直直走向后院,一脚踢开了掌柜的房门。他缓步移至榻前,手一个虚抓,已经将那掌柜的提了起来,“那支发簪在哪?”
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提到半空。他呆愣愣看着面前白发男子,吞了口口水,却说不出话来。白泠手紧了紧,那掌柜立刻便觉喘不上起来。他断断续续道:“什……什么……簪子?”
“昆仑玉的发簪。”白泠冷眼看着蝼蚁般的人类,眼中一片冰冷。
那掌柜的想起父亲临终遗言,心道:那发簪根本没有外人知晓,这人是如何得知的?何况,那是父亲无意得到的至宝,怎么能轻易给了人?他哆嗦着回道:“我不知道……什么昆仑……”那掌柜话还未说完,白泠的手又紧了紧,“不想死,就拿出来。”
“好,好,我拿!”那掌柜话音刚落,白泠已经松了手。他偷偷看白泠一眼,见他紧盯着自己的动作,不敢再有小动作,乖乖嫌弃床铺,从暗格内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内躺着一只簪子,簪子上的血色淡去,已经露出本色,可本身存有的法力还残存一丝。那掌柜的把那簪子取出来,刚要递给白泠,白泠立刻被那法力煞到,不自主的退了一步,连脸色也变得煞白。
他手攒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对那掌柜道:“把他砸碎。”
“啊?”那掌柜丝毫没有发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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