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到时候修仙不成,入了魔道,看你怎么收拾残局!”莲洛知道自己这个师叔为人端正,不像师父一样为老不尊,听他这样说,便也不敢忤逆。何况这么多可爱的孩子,莲洛哪舍得让他们入了魔道?于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之后又因等着应劫,便将此时抛在了脑后,没想到这小十七年龄虽小,这记性却这样好,十年前的事情,那时他不过四岁有余,却记得这样清楚。莲洛轻点十七额头,“不好好练功,尽想些有的没的!雪花剑我也忘了。”莲洛说到此,眼珠子一转,“不过你们若好好练功,一旦有所成便能离开这里,去看真正的雪,又何必要靠雪花剑来造雪呢?”
“真的吗?”十七的眼中闪着兴奋,“真的吗?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莲洛还待说,紫霞宫门前的青衣老道已经开了口,“莲洛,跟我进来。”
莲洛见师叔沉着脸,知道刚刚的话又落在了他的耳朵。莲洛吐了吐舌头,无奈跟了进去。走了一半,回头瞪着这一帮小鬼,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又惹得他们一阵哄笑。紫霞道长回身看着莲洛如常的神色,摇了摇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莲洛嘻嘻一笑,“上梁虽然不正,下梁还是不歪的!”
紫霞道人瞪莲洛一眼,莲洛立刻不敢吱声。
“再有一月就是你十万年天外劫了,地方就在玉树林,你即日起便去那里候着。我会告诉所有的弟子这个月不许去那里,你安心在那里应劫吧。”紫霞看着莲洛志得意满的面容,深深叹了口气。
“哦。”莲洛点点头,刚刚的心情被紫霞道长的那声叹息扫的干干净净,在九华山上的那份忧心再次升腾起来。她犹豫的看着紫霞道长,“师叔,你知道第一劫是什么吗?”
紫霞道长不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莲洛离开。该来的总是会来,即便知道了结果,也只是徒增烦忧。
玉树林中的树并非是玉砌的树,而是洁白的树身,透明的花朵,一眼望去便如玉堆成的一般美丽。九华山上也有玉树只有寥寥几棵,开出的花也只是零星几朵,无论近看远看都没有这里的如梦如幻。莲洛甚至觉得那几棵树多余的很,几次想要砍掉,都被师父狠狠教训。直到后来才知道,这玉树是师父的师父,也就是自己的师祖栽的,世上只有蓬莱仙岛有,其他地方这树根本不能成活。师父不信这个邪,在师祖坐化后便试着在九华山栽了几百棵,可活下来的无几不说,还都不成形。
莲洛找了棵最高的树飞身跃了上去。坐在那里,整个蓬莱仙岛尽收眼底,莲洛甚至看到紫霞宫前刚刚那帮孩子正低头聆训。
莲洛大大伸了个懒腰,无聊的在树上荡着脚,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她悬在枝头张望,忽见不远处的海边,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在那里生疏的练着归墟剑,不禁讶异起来。这蓬莱仙岛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大一个孩子?并且年纪轻轻竟已经练起了上层的归墟剑法?莲洛新奇的飞到那里,躲在一旁的草丛当中。
那青年一直是背对着莲洛练剑,莲洛想着自己是偷看,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得好奇的伸着脖子想要看清那青年的脸。不知是不是有意跟莲洛作对。那青年练的那几招全部都不用回身。莲洛不禁想,她当初练得时候,为什么这套剑法总在转身,转的莲洛恨不得直接把身子扭过来不用动。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海上升明月那青年才停了下来,他抬手擦了下汗,似乎今天便要结束。莲洛看着那青年执剑走到海边,望着圆月,然后从怀中拿出件物事,接着便割破了自己的手。
“咦?”莲洛疑惑的发出一声,那青年立刻警觉的转过了身子,“谁?”
轮廓分明的脸,微微上挑的眉眼,看人时带了几分傲然,即便一个人立在那里也不显孤独,反倒生出几分遗世独立之感。十年既过,少年人的那种不可一世退却不少,只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却不减分毫。
莲洛尴尬的站起身,月生看着面前的女子,依然是少女的容颜,比起当年的不可一世和无赖,此时在月光的映衬下竟也显出几分柔和来。月生惊讶于自己将她记得那样深刻,甚至十年未见,只是一见面便立刻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都不用去记忆中搜寻。月生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被鲜血涂满的簪子,不自在的用袖子兜了起来。想着自己十年前骄傲的那句“我凭什么信你”,此时的行为在莲洛面前泄了底,不禁有些气恼起来。他寒着脸,斜睨的莲洛,“原来是你,疯婆子!”
“你!”莲洛愤愤瞪着月生,几步走到月生面前,想着月生刚刚血祭那簪子,得意道:“小鬼就是小鬼,当初还不肯信我,如今还不是乖乖听话!”
“哼!”月生不屑的看着莲洛,“我这可不是信你,我只是在听师父的话。”其实这件事情紫霞道长哪里知道?不过是月生为了自己的面子撒的谎。莲洛也未细想,自己师父都不知道,师叔又从哪里得知?她狠狠瞪着月生一眼,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喂!臭小子!那二百两银子,你还了没?”
月生慢悠悠的收起长剑,从莲洛身边走过的时候,轻声吐出两个字,“没有。”
莲洛盯着月生走远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总有一天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之后的几天,莲洛日日都到海边来,看着月生一点点精进的归墟剑法,心中虽然赞叹他的厉害,可嘴上却还是要占些便宜。
“你怎么这么笨啊!这样简单都要练那么多次!”
“错了错了,不是这样!”
“哎呀!和你说了应该回身的嘛!”
“剑都握不稳,你怎么练剑啊!”
“我说你……”
“烦死了!”月生随手将剑插进一旁的土堆,狠狠瞪着莲洛。这几天莲洛天天来这里看自己练剑,自己本就不自在了,她还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月生指着地上的剑,“你厉害你来练,我倒要看看!”
莲洛早就等月生这句话,听月生这样说,嘻嘻一笑将剑握在手中。她得意的看月生一眼,“看好了,凑小子!”言罢已将剑舞得生风。
莲洛舞剑不似月生那般玉树临风,更多的是女子间那种别有的风姿。莲洛练功时从不多话,甚至认真让人觉得与之前的她不是同一人。月生看着她紧抿的唇,认真的眸子,和周身环绕的浅淡桃红的剑气,不觉屏住了呼吸,甚至担心自己一喘气便会打破这如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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