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职责:逮捕张云轩!
他大步到了钢琴前,伸出手“哗” 的按住琴键,琴声戛然而止。他望了望站在院中的鄢正甫,似乎在说:对这些反动分子,就是要无情!
说真格的,鄢正甫一次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眼下,儿子的失踪,既然四处都没有死人的迹象,他没有过分的担心和着急,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张云轩。那夺人害命的“中正”剑,张云轩将被逮捕,将为此物受到严厉的制裁!鄢正甫又想起张云轩在离开军队前一天,确实将他佩带的手枪,包括那把他被授勋时得到的“中正”剑和物品……都亲手交给了他的!可是,这“中正” 剑,今天竟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公安负责人冷静地看着张云轩缓缓地抬起头来,他敲了敲琴,待钢琴声停止之后,他一字一顿地道:“张——云——轩,你——得——跟——我——走了!”
对人世已经淡泊了的张云轩,在鼻孔里嗤了一下:“跟你走?有那个必要吗?”
“当然。”
张云轩又道:“明说了吧,是拘留还是逮捕?”
“逮捕。”
“证据呢?总要证据吧?”
负责人从裤兜里亮出了“中正剑” :“这证据……你……不会嫌小吧?”
张云轩瞟了一眼,道:“这玩意……我离开部队就上缴了的。”
“上缴了?”负责人指着杨永春:“幸亏他是你的结拜兄弟!是他主动将它交出来的。否则,你会说我们冤枉好人。”
张云轩恼怒地回转脸去,盯着杨永春。
杨永春不禁火冒三丈,他把睡着的张炎,一下子放到刚进来的戴敏怀中,冲到了公安负责人面前:“你信口雌黄地说些哪样!?这玩意是放在花瓶里的,我去抢救弟妹送……送给我的宝贝花瓶——我姓杨的还没有到卖主求荣的地步!”
公安负责人道:“我不管你是抢救花瓶还是干啥,反正,是你帮助我们找出了张云轩藏匿己久的‘中正剑’。”
杨永春火了:“这玩意是我留下来玩的,你们要抓要杀要剐,朝着我来就是了,只是,不要把我兄弟没有的罪名,硬往他头上套!”
负责人说道:“你说这些有啥用。这剑是蒋介石赠给张云轩的,这上面刻有张云轩的名子,与你何干?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你已经立功赎罪了,就凭你刚才打公安人员这一点上,我也有权抓你!”
王妈此时闻声跑了进来,她不知情由地护住了杨永春,说道:“你咋越活愈憨了呢,对公家人是能耍泼的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杨永春不禁声音发颤:“我有啥法!我刚才去救花瓶,殊不知打碎花瓶,把里边的匕首倒出来了。这玩艺是我有意留下的,是我和云轩相依为命的证据,是打那日本人得到的奖赏——他们就……凭这要逮捕云轩兄弟。天理良心,是该抓我呢还是抓云轩兄弟?”
王妈听了,轻松地叹了口气,朝公安负责人道:“我还当是啥天大的事哩!那把小刀……还没得杀猪刀快(锋利)哩!是啥子稀奇不得了的事?同志,你大人大量一点,这些小事就谅解他们吧。云轩兄弟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光面堂皇、有头有脸的人。为了的的点(很小)的事抓人,不扫脸么?”
张炎被吵醒了,听说公安局的人要抓爸爸,他在戴敏怀中朝爸爸伸出手去:“爸爸……爸爸……”
戴敏紧紧地抱着张炎,道:“是呵,好歹人家也是省里的知名人士。这堂屋里还停着他尸骨未寒的女人哩。这时抓人就太缺德了!”
公安负责人厉声朝戴敏喝着:“地主婆,这里没有你的发言权!”
--戴敏自公安局的人进入张家大院,先是被两个公安人员带进她的房里,他们从床上搜到床下,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这时,张勇跑了进来,看到她一起大哭:
“叔妈她……她……死了!”
戴敏的天灵盖顿时“轰”地一声炸响,从那一声炸响起,戴敏又顿时觉得这人生好没味道:人的生死,家庭的兴衰,说去就去,说衰就衰,那变化有时候比做梦还要快还要突然!也从这一声炸响起,戴敏从前的现在的恐惧被一扫而光,她不再害怕了!---她白了一眼面前的公安人员,一下子从大柜中扯出了一块白布被单,咬牙切齿地“哗哗”地撕成几大块,麻利地戴到张忠张勇的头上,自己也在腰间缠了一块。她随即发出悲怆的如歌如诉的哭声:“我的姊妹呀---你死得—好惨呵!”
她带着张忠张勇,在公安人员的厉声吆喝中,向大客厅里奔丧来了……现在,她又听到公安负责人叫她是“地主婆”,还说她没有“发言权”,戴敏平生没有这样的胆量过,她朝着公安负责人呐喊道:
“我是人!我不是畜牲,不是猪、狗、牛、马,我凭什么没有说话的权利?!”
公安负责人瞪了戴敏一眼,他现在有紧要事在办,他没有时间同这个说话也钢声钢气了的地主婆论斤两,反正……今后再收拾她也来得及。他又朝鄢正甫的方向瞟了一眼,放软了一些,说道:
“当然,小刀的事情肯定不大。那就依你们所说,叫张云轩随我们到局里去,就的的点儿的事,去一哈哈就回来了。”
杨永春忍不住又护住张云轩:“我嘴都说干了,你咋就不听呢?这剑是我藏下来的,要犯罪是我犯的罪,要抓也只能抓我,与云轩兄弟不相干!”
公安负责人厉声喝道:“姓杨的,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染大红!张云轩,你是走呢还是不走?”
张云轩推开杨永春,劝道:“大哥,话多似水,弟媳的丧事就拜托你操办了。”他面对着戴敏,拉过她怀里的张炎的小手,万分难舍地在自己的手上拍打几下,用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悄然流下的泪水。此一离别,他不知父子会何时何年相见。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但他仍强笑着对张炎说道:“在家好好跟着杨老伯、妈咪、伯妈。”他笑了笑:“爸爸……跟他们到……公安局……去……一哈哈,一哈哈就回来。”
张炎流着泪:“爸爸,我只有爸爸了。你真的只去一哈哈吗?你不能明天才回来呵!”
张云轩为儿子擦干泪水:“别哭!爸爸记住了。你也要记住,往后……碰到啥事,你也别哭!”
张炎禁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张忠、张勇,此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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