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嬷嬷,既然阿薰姑娘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小路子皱了皱眉,对武大姑淡淡道。既然上面交代,要恭敬地请,尽量依眼前这位姑娘的意思,那他就这么办吧。
“路公公……”武大姑愕然。
“姑娘,请吧。”小路子恭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其实,他也在纳闷,眼前这位主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让皇上如此重视。
一院子的人都呆愣愣地看着小路子恭敬的姿态,看着熏羽款款走远。阿秀突然觉得,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性格随和、谈吐不俗、见识广博的阿薰,其实并不是普通人,她不知道的是,其他人也如她一样想的。
与她们不同的是,武大姑还多了一个不祥的预感,那就是她好像真的要倒霉了。她要不要和西玥小姐通个气?武大姑皱眉。
御花园里,奇珉与奇靖相对而坐,小太监为二人斟了两杯茶后,就在奇珉的示意下退出了凉亭。这茶,正是从熏羽那里拿的薄荷茶。
“皇兄,这茶是从哪里找来的?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凉爽的茶?”奇靖喝完第一口,就忍不住赞叹出声。
“是朕从宫中一个美人手中强要来的。”在说到“强要”两个字时,奇珉眼中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笑意。
想到这薄荷茶的来源,奇珉的脑海中不由浮现熏羽不情愿的神色。话说,这几日忙,好久没有去找她聊聊了,说不定又有什么惊喜呢。奇珉并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脸上的笑意有多痴迷和愉悦。
奇靖惊奇地看着奇珉嘴角沉溺的笑意,不由好奇,是怎样一个美人,让他冷情冷性的皇兄一想到她,就不禁露出如此笑意。
正发呆间,就听小路子的声音响起:“提禀皇上,靖王爷,阿薰姑娘已经请来。正在等候宣召。”亭子外,小路子躬着身子禀道。
“哦?”奇珉和奇靖的双眸都是一亮,同时“哦”了一声。奇珉是因为好奇,奇靖是因为期待,总之,二人都很激动。二人抬头一望,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发型简单的女子,因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宣她来吧。”奇珉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然后点点头,向小路子摆了摆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二弟的心上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宫里的待遇很差吗,这位女子穿得如此破烂,不像是宫里的宫女,倒像是街上的乞丐。奇珉疑惑地皱眉。
在奇珉疑惑、奇靖期待的目光中,熏羽随着小路子缓缓走近。
“提禀皇上,靖王爷,阿薰姑娘已经来了。”小路子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忐忑。
“参见皇上,靖王爷。”熏羽跪伏于地。
“姑娘不必多礼,平身。”奇珉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站起身,缓缓走下凉亭。
“谢皇上。”熏羽谢恩,然后缓缓起身,头却始终垂着。
突然,奇珉微微抽了一口气,走下台阶的脚步顿在原地。这时,御花园里暖风习习,熏羽正弯着腰缓缓起身,有风掠起她脖子上的头发,在她的脖颈处,露出五点殷红的小痣,围成一个小小的圆。
奇珉如遭电击,愣在原地,那个……那个他寻了好几个月的女子,那个那夜带她进入仙境的仙女,那个他夜夜渴望着的仙女,竟然……在宫里?而且,即将成为他弟弟的侧妃。老天到底和他开了一个什么玩笑啊。他可以反悔吗?可以拒绝他弟弟的要求吗?奇珉在心底一次次问自己。
或许……或许只是巧合。一个被破了身的女子,不可能进宫的。在问了自己千百次没有答案后,奇珉如此安慰自己。对,看看她的脸,也许就会发现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可是,如果不是他要找的女子,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的仙女。
奇珉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不知道自己该希望眼前的女子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呢,还是希望不是。
“皇上……”小路子看台阶上的奇珉停下脚步,脸色忽晴忽暗,不由开口提醒道。
而这时,奇靖也已站起身,疑惑地盯着突然沉默的奇珉。
“姑娘,抬起头,让朕看看你的脸。”奇珉深吸了一口气,恢复正常神色,开口道。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要面对的不是吗?奇珉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是,皇上。”熏羽缓缓抬起头,望向台阶上的奇珉。
奇珉顿时忘了呼吸,又恢复先前的目瞪口呆。小路子疑惑地望向熏羽,发出一声抽气声。竟……竟然是薰美人?!
奇靖望着二人惊讶的样子,以为他们只是奇怪自己看上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这个平凡无奇的女子胸中装着多大一个世界。想到这里,奇靖嘴角不由牵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奇珉望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双颊消瘦而憔悴,不像记忆中熏美人那样稍显圆胖,眼睛肿着,眼睛里有着明显的红血丝,但是,奇珉可以确定,那就是薰美人,扁扁的鼻子,厚厚的嘴唇,满脸的雀斑。奇珉心中一喜,既然是他的美人,那就没有理由指给他的弟弟了,不是吗?
可是,一段时间不见,怎么会瘦成那样?难道这几日替她默书才会累成这样?奇珉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不对,眼前这个女子是从浣衣局来的,难道,又是巧合?只是长得相像?无论如何,不管是像他要找的仙女也罢,还是像薰美人也罢,他都得留下她。所以,对不起了,二弟。
“二弟,真是抱歉,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这……是朕封的薰美人,”奇珉硬是将出口的“好像”儿子咽下肚,在说这句话时,奇珉观察着熏羽的表情,见她沉默而平静,就更加笃定。
奇靖闻言一怔,然后不可置信地望向熏羽,然后望向奇珉。“皇兄,你搞错了吧?这是浣衣局的宫女,不是皇兄的美人。”对,一定是搞错了,他的皇兄后宫那么多女人,会混淆也不会奇怪。或许,也可能是他的皇兄在捉弄他,他的皇兄总是喜欢逮着机会就捉弄人。
熏羽听着二人的对话,眉头不由微蹙,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把她指给靖王爷?难道……着靖王爷竟然……熏羽不敢继续想下去。 “姑娘,那你自己说说吧,你是谁?”奇珉望向熏羽,开口问道。可是就在熏羽张口欲答之际,开始紧张。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
不容他多想,熏羽已经开始自报家门。“臣妾薰氏熏羽,商户薰明之第二女,奇元三年五月十三被封为美人。”熏羽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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