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闻人翟安放于一处破庙中的干草之上,白衍儿出去找了些水,好在治疗剑伤的药物她身上还有。
掀开闻人翟的衣服,白衍儿倒抽一口气,闻人翟身上已有多处剑伤,血肉模糊,她不由的捂住了嘴巴,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闻人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处在死生之间。
颤抖着双手将闻人翟的伤口处理好,见他的衣服已难遮体,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他的身上。
夜幕慢慢降临,白衍儿小心的升起一堆小火,火光不是很亮,因为怕被人发现。
看着闻人翟安静的睡颜,白衍儿叹息,如今疏影不在,她要怎么带闻人翟走出这个山林,进来的时候她更本没有多想,刚才去找水源时,才发现这里地形颇为复杂,她能走出去,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明天一早,那个人定会带着疏影找进来,倒时,怕是再躲不过了,想到这里,白衍儿不由的苦笑,她堂堂天玄圣女,竟是会落到这种地步。
“少爷,天色已晚,怕是走不出去了,这里有座破庙,今晚就在这里屈就一下吧?”
“也好。”
隐约间,白衍儿似是听到了人声,来不及将火堆弄灭,便有两人走进了破庙之中,白衍儿暗叹糟糕,连忙拿起闻人翟的佩剑,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二人。
“咦?这里竟是有人。”身着青衫的男子面带惊讶的看着白衍儿,只见眼前的少年皮肤黝黑,发丝有些凌乱,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且手执剑把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们,知道对方定是把他们当成歹人了,于是连忙道,“这位公子不要误会,我们不过是在山林里迷了路,于是想在这里借宿一宿而已。”
白衍儿没有说话,眼睛又望向对面身着紫袍的男子,见那男子略一点头,意思是说青衫男子所言是事实,白衍儿知道他是主,那个青衫男子是仆,即是他点头了,那么她便信一次。
将手中的剑放回于闻人翟身边,白衍儿顾自坐下,不再理会那两人。
而那二人也不客气,自顾的在白衍儿所升的火堆前坐下,还顺便往火堆里添了些材火,使得火堆变得更旺。
“你要做什么?”白衍儿心里一惊,连忙阻止想要继续添加材火的青衫男子。
“这位公子。”青衫男子眼带疑惑,“在下不过是添些材火而已。”
“不许添加!”白衍儿忽然将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冰冷的看着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只觉得眼前之人颇为奇怪,正要再说什么,却被紫袍男子拦了下来,“年时,算了。”
“是。”青衫男子见主子发了话,便不再多言。
原来此二人,便是正要前往天山的微国二皇子尉迟木玦,和尉迟木玦的侍读书年时。他们本来是骑马而行,怎料到半路遭袭,丢失了马匹不说,还误入了这片迷林。
尉迟木玦抬眼看向白衍儿,忽然发现他身侧竟还躺着一个人,因为火光过于灰暗,尉迟木玦看不太清对方的容貌,只觉得,甚为熟悉。
“这位公子。”尉迟木玦开口,声音低醇,甚是好听,“敢问公子是否知道如何出这片迷林,我们已被这片迷林困住二日,着实烦恼不已。”
“知道。”白衍儿头也没抬的说道。
“那可否烦请公子带我们走出去,在下必定感激不尽。”
“可以,”白衍儿抬头看向尉迟木玦,伸手指着闻人翟道,“但你要保他周全。”
她知道眼前之人不是泛泛之辈,若将闻人翟交于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尉迟木玦随着白衍儿指的方向看过去,略一沉思道,“好!”
若他们能出去,保一个人并不难。
“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休息一晚,明早雾散后我会带你们出去。”白衍儿说完也不等尉迟木玦回答,转身就着闻人翟边上的位置躺了下去。
睡至半夜,白衍儿忽然惊醒,她竟是梦到他了,伸手拂去额头渗出的汗滴,白衍儿眼神迷离,梦里的一切那样真实,他拿剑指着她,要她交出传国玉玺,她不依,他便一剑刺穿她的身体。
她不懂,为何曾经的相互扶持,生死与共,在权利地位面前,竟是这般的一文不值,为何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传国玉玺,而将他们的过往,忘记的那般彻底,为何他竟可以如此狠心的对她痛下杀手,且一丝余地不留。
世人都道人心贪婪凶恶,原来,真是如此。
如果说起初她还抱着或许是她弄错的心理欺骗自己,那么现在,她是连一个可以骗自己的理由都不再有了。
她不过下山八日,又怎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怨,她告诉自己,或许是他们找错了仇家;他们轻易的就能认出乔扮的她,她飞身上墙,依稀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告诉自己,不过眼花而已;她让疏影去救闻人翟,他竟是能驾驭疏影,她告诉自己,想必那人是有这般能力;可是,不是,都不是,是他要杀她,是他确确实实想要杀她。
是他长孙梵漓要杀她!
白衍儿眼里充满了痛楚之色,从现在开始,她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若他再敢动她身边的人一根寒毛,她势必要他十倍偿还!
“厄……”
忽然发出的声响,打断了白衍儿的思路,她转头看向闻人翟,见他眉头紧皱,眼皮微动,想必是睡得极不安稳,白衍儿不由的伸手拂上闻人翟的脸庞,“你会不会如他般舍弃我,陷我与万劫不复之地?”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之声。
白衍儿苦笑一声,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再遇他,而让她起了恍惚,闻人翟不过一个凡人,此次之后,亦不会再有交集。
“你是女子?”略带诧异的声音自白衍儿背后响起。
白衍儿将手收回,转头看向尉迟木玦,“是又如何。”
“他是你心爱之人?”
“不是。”她怎会有心爱之人。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白衍儿起身看着尉迟木玦,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你或许知道他的身份?”
尉迟木玦刚才已看清闻人翟的样貌,以他们微国和郗国的关系,他又怎会认不出来,只是,闻人翟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眼前之人既是女子,又为何要做男子装扮?还有,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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