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咬破夜的唇,染红天边云霞。
如雪坐在窗前,天色又渐渐暗淡了些,轻风拂来,吹散沐浴后的湿气,带来阵阵清爽。拢在胸前的发丝也随风飘扬,不一会儿,柔顺的银发已经差不多干爽了,只留于淡淡的香草味弥漫在她的四周。
几日之前,那个雨夜,云烁独自一人将她抱回尉迟府。她只听得父亲对她说,云烁在她昏迷时陪了她一夜,然后便离开了。可是,她醒来时,枕边分明是多了一枚黄龙玉佩。那玉佩如雪怎会不识。
如雪用纤细的手指抚过光滑的玉面,那玉佩仿佛还残存着他的气息。“他既然已将玉佩换与我,那就应该高兴才是啊。至少,不会那么痛了。”如雪自言自语地说。缓缓合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滑到玉佩上。
如雪抬头望向天空,夜已经深了,晴空万里,皎月独缺。天气渐凉,如雪关上窗子,想再看些书。这时,却听到屋外有人敲门,“雪儿,是爹,睡了么?”
如雪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痕,“爹,女儿还没睡,爹进来吧。”
尉迟涛推门进屋,细心的他还是看到了女儿眼旁的泪痕。如雪想去倒茶,却被尉迟涛拉住,“雪儿,你坐。”
“雪儿,你有心事吧。”尉迟涛看着如雪,静静地问道。“你母亲走得早,爹从来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你。是爹的错啊。”
“爹不要这样说,如雪没有怪过爹。”
“爹知道,你自小聪慧,想的总比别人周全。可,有些事不是你我可以左右。尤其是感情,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喜欢就去争取,不要退缩。你知道爹本来是武官之首,却为何要弃武从文?”尉迟涛用右手轻轻摩擦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因为,这使我失去了你的母亲。我想是应该告诉你了。你母亲是齐国公主,当你外公反对她跟我在一起,我们便一起逃到韩国。你的外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在你出生之日,你母亲因气血攻心而死。临走之际,她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可我却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在九泉之下,你的母亲也会怪我啊!”
“爹,不要再说了!”如雪早已泣不成声,窝在尉迟涛怀里,就像少时一样,靠着父亲,静静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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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靖王府亦是灯火阑珊,夜夜笙歌。只可惜,不过是断肠人在细掩那倒还未曾愈合的伤疤。自宴会后,云烁封王的消息不胫而走,韩昭王也已令人颁下诏书。短短几日内靖王党的大臣纷纷临阵倒戈,总是有人仍旧支持云烁,也在政治上惨遭迫害。柯墨在朝中的地位也被日益打击,最终积劳成疾,闲赋在家。而云烁,此时也再无名利之心,夜夜纵酒销魂。他如今便像是行走在一条漫漫长路上,再也寻不到光明的尽头。
“让本王进去”云亭手持一把清风剑指着靖王府的侍卫,“你们给本王让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这些侍卫见云亭正在火气上,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接话。至于让不让他进去,他们说的也不算,真是为那他们了。一个胆大的,瞧了云亭一眼,哆嗦着说,“贤王殿下,还是回去吧,王爷有命令,您还是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
话还未说完,云亭提着剑就往里闯,侍卫们硬生生挡在他前面,把兵器扔到地上,都不敢让他进去,却又都不敢跟他动手。
“你们给我滚!不然本王让你们死无全尸!”似这句话起了作用,那些人都呆在原地没有再敢阻拦他的了。
云亭径直迈进大堂,映入眼帘的让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一个颓唐的身影缩在角落里,浓厚的酒气充斥在空气中,酒罐的碎片撒的到处都是,碎片中还夹杂着几张废纸团。
云亭轻轻放下剑,心底的怒气一时间竟也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说不出的酸楚。他弯腰展开一块纸团,上面只写着八个字“朝夕八年,情断情断”。
云亭走到云烁身边,一下子将他抵到墙上,“你这样,算什么?”
云烁抬起手,慢慢扯下云亭的手。空洞的眼神里隐藏着莫大的悲痛,“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是轮不到我管。”云亭放开他,走到窗旁,素手一推,那窗子便完全敞开。寒风透进屋里,一个激灵使云烁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即使天下人都负了你,如雪绝不会负你!”
说罢,云亭转身便走。残风将窗外的落叶一同卷进屋来,云烁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到地上,他手里捏着酒罐的残片,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伴随着一声嘶吼,洁白的墙上多了一个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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