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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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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死离别 再遇形如陌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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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穿破重重迷雾射向大地,天空湛蓝,群雁排成一字长形飞向南方。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来回穿梭,靠摆着小摊那为生的百姓也早早的准备好铺子。人们总是那么忙碌,却不知道到底在忙碌些什么。此处的街道是蓟都中最为繁华的路段,因为这里是通往皇城最近也是最宽敞的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最为吸引人的便是那座三层高阁‘璃云居’。

    在这里,来往的不乏名人贵胄。但最为吸引人的,却是这里的一个人。她只是一名舞姬,却名冠三国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也包括当今的皇子、宰相。璃云居的第一层是作为日常迎客;第二层是有身份的人才可订下位子,作为会谈之所;第三层是她每月表演的地方。她,沫苏染是这韩国都城的第二个传说。

    第二层的阁楼上,靠窗的一桌上坐着两个人。平常的人或许并不起眼,可坐在这里的偏偏是最为吸引人眼球的绝美女子和当今的贤王。云亭不耐烦的敲打着桌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一盏清茗,他到底也没喝几口。而一旁的女子却显出不一样的气质,银白色的发丝倾泻而下,被规整的拢在身后,肌肤似雪,眉目似画,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她似瞧见些什么,目光朝着楼下望去。

    在拥挤的人群中伫立着两名男子,一人身上穿着墨色的袍子,衣底的暗纹忽隐忽现。另一人偏着头,似乎并不想让人看到他的面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如雪只能隐隐感觉出两人的关系似乎很好。她收回目光,捏起茶杯,在鼻间轻轻嗅着淡淡香气。一旁的云亭则又发起牢骚,“这柯墨,让本王在这里等他,他自己却迟迟不见身影,是在耍弄本王么!”如雪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贤王,这话是说了几遍了?如雪可是在为王爷数着呢。”

    “你……”云亭听了这话,脸憋得通红,如雪强忍笑意,可又奈不住调侃他,又道,“雪姐姐在家可有好好调教王爷?“

    云亭夸张的张着嘴,还未接上话,却被一人抢去,“墨,来晚了。让贤王与尉迟小姐久等,该罚该罚。”来人正是如雪在街上看到的人,他一身墨色的袍子,脸上总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让人有意无意间总有一种亲切感。说着,他在两人一侧坐了下来。

    “你这人,亏父皇还让你贵为右丞,怎么一点也不守时!”云亭不满地开口。由于太过激动,他俊秀的脸上多了些褶皱。柯墨早已做好了被这位王爷痛骂一顿的准备,可是,正在他思虑之时,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嗓音响起。

    “柯大人要我们前来定有要事,贤王不能听大人说完么?”如雪看着呆愣的云亭,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恐怕世间没几人能训斥这位王爷吧。云亭听她这样一说,可算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做出一副乖孩子的表情,看的其余两人心里直发慌。

    柯墨缓缓开口道,“如今四皇子即将回朝,五皇子昨日也已动身前往楚国。圣上想在此机会削减四皇子势力,为太子登位之后扫清障碍。而,太子素与四皇子不和,一旦登位势必会对四皇子不利。”

    如雪听了轻皱细眉,云亭也一反常态严肃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势必会牵扯到很多人。正如先朝圣祖皇帝杀兄轼弟一般,踏着鲜血登上帝位,遗祸百年。“那,大人可有解决之法?”

    柯墨暮然起身,对着如雪便是一拜,“太子殿下对小姐向来倾心,若小姐能留在其身旁,定可护四皇子周全!”

    云亭一下子站起来,捏着柯墨的衣领,怒喝道,“你说什么!”如雪将云亭的手扯下来,一副失神的表情,“若可护他周全,如雪照做便是。”说罢,她的嘴角挑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小姐再受柯墨一拜!”

    三人不知在原地呆愣了多长时间,感受各不相同。空中一只雄鹰嘶鸣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天际,带回了错杂的思绪……

    --韩国建德二十七年,四皇子洛云烁率军亲征齐国。十月,攻下齐国都城,逼齐王纬自缢。同年十一月四日,胜,回国。

    今日,便是初四……

    转眼间,云烁所率骑兵已经入城,浩大的声势轰击着天空,仿佛在向上天宣告这胜利的来之不易。云烁一身银甲,在日光下格外刺眼。他并未注意到近在咫尺的三人,亦不知昔日青梅竹马,一夕之间即将成为路人……

    云亭三人匆匆忙忙赶到皇城,远远便望见韩昭王站在城楼之上,看不清表情。皇城外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仅留出一条数丈宽的路来。

    “儿臣来晚了,请父皇恕罪。”云亭战战兢兢,心想,都怪柯墨来晚了,害得他来求情。

    韩昭王近日一直在长乐宫养病,对外一直声称是偶感风寒,这风寒竟长达数月之久,至今尚未痊愈。昭王脸色苍白,鬓间也多了几缕白发,他无力的挥挥手,“罢了,退下吧。”说罢,他似气血涌上,一阵咳嗽,鲜血从他嘴角淌下。韩昭王用手帕将嘴角的鲜血抹去,“朕命不久矣,你们这些人却只道是风寒,以为朕不知道么?”

    在场众人,都缄口不语。孝德皇后忙从宫人手里接过一件黑绒披风,到昭王身边给他披上,“陛下别再说了,这病定会好起来的。”说着,望向对面官道,只见道上尘土飞扬,远处也传来阵阵号声。“陛下看,云烁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回来了,回来就好。”昭王的脸色渐渐暗了下去,阳光斜射着他的额角。昭王缓缓闭上双眼,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句至死不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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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烁迈着步子向前,俯身作揖,“儿臣得胜回朝,拜见父皇!”四个月,足以改变一个人。云烁退去少年的稚气,原本俊朗的脸上多了几丝沧桑,初经战场,又有几人能经受住那血腥的杀戮。“但,齐皇太孙高天希,杀出重围,奔东而来。”

    “边关战事紧,能做到你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昭王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云烁,他颇费力气的将云烁扶起,弯下身子帮他把衣上的灰尘拂去。云烁觉得不妥,想自己来,却不想昭王拉住他说,“朕的几个皇子当中,你的能力最强,朕却不想你为帝。你可知为何?”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如雪轻闭双眸,云烁皱着深入鬓发的剑眉,一语不发。太子洛云浩更是铁青着脸,手指的关节捏的发疼。

    昭王似得到满意的答案,缓缓站直,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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