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她中了魔咒般喃喃:“妈,让我睡,把我带走,一夜,一夜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床被紧紧裹着的身子也渐渐,不再颤抖。
-
时间能够掩埋却不能腐朽。
珥瓷与陶釉的相处仍旧如以往一般,似乎那夜的不愉快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忘了。
然而珥瓷面上装作不在意,却是介怀的。太过孤独的人,总是太清高,珥瓷看得见,却又看不清。
阴云甸甸,是下雨的前兆。
珥瓷站在门口,漫无目的地四处眺望,最后聚焦在邻近的一幢房子里。
院中的女人瘫在轮椅上,怒目圆睁,对着面前的垂着头的男孩骂骂咧咧的。
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瞧见陶青训斥他了。每一回都有一种趴过去附耳窃听的冲动,却总是被她固执地压下来了。
陶釉听得不经心,目光略过女人的脸,眺向不远处珥瓷的家。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珥瓷竟有些尴尬地晃了晃神,他早知道了?
珥瓷故意别过身子,脑海中是陶釉的神情。似乎在她面前,总是噙着温润的笑意,可总令人觉得虚,像罩着层面具似的。
而每回听陶青的训斥时,却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甚至不时,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
她是不是真得太自私了,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啦啦的雨声响起。她蜷了蜷身子,身上却没有感到湿润的凉意。
抬起头,撞进陶釉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
唇瓣动了动,终究没有出声。
阿釉,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接受。
今天我真的很想问问,问问有关你的一切,问问你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的。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发现自己连启口的勇气都没有。
闪身躲进屋子,下意识拽住了陶釉的衣角,并不算温暖的体温,她不好意思地松了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闲散道:“她今天又骂你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陶釉的眼神淡淡地扫过珥瓷,有些疲惫地阖了阖眸。
珥瓷知晓他是在转移话题,算了,隔层膜也好,省得分开时后悔自己的毫无保留。
“阿釉,你会做饭吧。”
陷于依赖的人,在有一天失去避风港后,就会变得一无是处。这句话,是在温娴去世那天她学会的,她应当庆幸,不待她一无是处,上天便赐了另一个依赖的怀抱。
这便是她说的,上天给了她一巴掌,又给了她一块糖,她该知足。
只是上天不了解她,一块糖的甜只是短短几分钟融化,而一巴掌的苦却是一辈子的烙印。
少年不语,只是静听她的下文。睁开的眼睛里瞧不见一丝探究的异彩。
倔犟地撑起调笑说果然如此吗,可是此刻的她却连做这些都甚觉无力。
“教我。”珥瓷清亮的眸子绽出认真的神采。
厌了?还是从未信过?
陶釉笑得有些苦涩,可他能耐她如何。
“好。”良久,久到不知何时变大的雨滴落在屋顶撞出清脆的响声刺疼了两个人的耳膜,男孩的音调仍如往常般平平淡淡地响起。
-
叶子发现自己越写越瞎了是怎么回事?这俩娃真真写不出十岁的感觉原谅加厘吧。
我站在最高点,鸟瞰我以为的伸手便可触及,当肌肤在零度以下的空气中敏感地打了个冷颤,才发现其实遥不可及。——咫尺不过天涯,因为最远不过咫尺。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