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冲调而成,还望皇上不嫌弃。”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饶有兴趣的抬头,托住桂枝的下巴,细细瞅了瞅,“长得还算标致。”
“奴婢贱名桂枝。贱名能入皇上尊耳,是奴婢的荣幸。”桂枝就这么殷勤起来,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她也要像蕊珠一样么?我暗暗攥紧了拳头,又生怕惊动了胎气。我既想告诉皇上孩子的事情,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又害怕会引起事端,伤及腹中胎儿。我暗暗忍住心中怒火,冷眼看着接下的事情。桂枝带着一份占尽先机的小得意微微笑了一下,又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出去吧。懿如,你宫里的人是不一样,调教有方。”皇上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打发她出去了。桂枝自知攀龙附凤无望,灰溜溜地像阵风似的逃了出去。我心中暗笑着看着她从高兴变成失落,心中也涌起一丝莫名的安慰。
“皇上看折子这么起劲,可是出了什么要事儿?”我试探道,见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心中也不舒坦。
“瑃贵嫔的父亲内外勾结,要造反。朕要大量动用兵力。为了先镇住瑃贵嫔的父亲,只能将她追封为贵嫔,等事情一结束,即刻降为答应。”皇上头也不抬,边看折子便缓缓说道。我心中一惊,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极力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有皇上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臣妾不该妄议朝政,皇上且安心批折子,臣妾去传膳。”我起身,往外头去了。
皇上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我恋恋不舍地朝紫宸殿的方向看了几眼,缓缓取下头上的珠钗,银丝般的黑色长发垂落一地,似一汪瀑布。桂枝上前要服侍我梳洗,我厌烦地抛开她的手,她只得默默矗立在一旁。鸳芜进来,怕惹得我伤心,忙把她打发出去了。
“小主,如今皇上看重你,你可要表现得大度一点,若因这等小事让皇上心里不痛快了,您可怎么办?”鸳芜轻声道,“这是玫瑰汁子,最滋润肌肤了,小主快泡一泡吧。”
我无言,很快便睡了。今天皇上在钟粹宫,蕊珠那儿。
我让桂枝继续在殿里伺候,按照鸳芜的话,让她在,明白皇上对她的不屑一顾总比我硬生生打发她出去好。我赏赐了她两对彩蝶珠花,通过眼角的余光,头上果真是“熠熠生辉”般的。我坐在铜镜前,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笑得极其柔和,“桂枝,来,我为你打扮打扮。”
“奴婢不敢… …”桂枝惶恐地跪在地上。我死死抑制住心中的恶心,将她扶起来,“昨天我也看了,皇上倒是挺看重你的,没准儿能封个常在,选侍。坐下吧,今儿皇上要来用午膳,你也打扮的漂亮点。”她这才坐下。
“鸳芜,把我那件红色的芍药齐芳裙拿来给桂枝换上,还有,把我那两支绿宝石簪子拿来,还有那盒‘醉胭脂’拿来… …”我一一吩咐着,又亲自为她上妆,梳头,等一切梳洗完毕,她已经是对我感激的五体投地了,一个劲儿的磕头,“多谢小主!多谢小主!”
宫女毕竟是宫女,只会一味将名贵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套,却不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好意境,红裙绿鞋,醉胭脂的香味儿加上衣服上的薰衣草味儿,闻起来臭哄哄的,大有一股招摇之势。只给她打扮成这样已经是分外仁慈了!我心中冷笑不已,就她这个样子,皇上别说是封为常在了,就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呢!今天之后,她必定永无翻身之日,还会被六宫唾弃,既然如此,我何不“喜上加喜”,将身孕告诉皇上呢?
“桂枝,你在我这儿好好休息,自己再挑点儿首饰戴,算是主仆一场的礼。我先出去了。”我留下她一个人,带着鸳芜去小厨房,看看做了什么膳食。
皇上来了。我刻意只穿了一件家常的衣裳,首饰也极少,只是细细描了妆容,让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罢了。菜肴一道接一道地上,等菜上齐了,我才“漫不经心”道,“桂枝,你来布菜吧。”
我轻轻看了她一眼,果然不负我望,金钗银钗插了一头,鬓边还别着一朵牡丹,里头是一件亮绿色长衫,外头罩着一件大红的芍药齐芳裙,袖口上的花纹也是绿色的,鞋子是绿色绣牡丹的,左右手腕上各戴着三枚金,银,玉,宝石镯子,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明艳不可方物”!庸俗得很呐!
皇上闻到那样的味道,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皱起眉头瞥了她一眼,看着她谄媚的笑脸,不悦道,“你做什么?红衣绿鞋,满头珠钗,像什么样子!宫女做腻了想做小主了?来人呐,把她给朕拖到慎刑司去服苦役,终身不得出来!滚!”
两个侍卫捂住她的口鼻,直接把她拖了出去,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沉默许久,才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一事要禀报。臣妾… …已经有身孕了… …”
皇上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紧紧捂住我的手,“是真的么?”
我脸上泛起桃花一样的红晕,笑着说,“自然是真的。臣妾如何敢欺瞒皇上?”
“传朕的旨意,娴嫔有孕,晋为顺仪… …哦,对了,懿如,朕见你身边只有鸳芜一个,可想从娘家再找一个丫头进来服侍你?”皇上亲自扶我坐下,语气极尽温柔。
“那真是多谢皇上美意了。皇上如此厚待臣妾,宁嫔姐姐可要吃醋了呢!”我轻轻笑道,“皇上前朝正是忙乱之际,别老想着臣妾,先看看折子吧,臣妾在一旁绣绣花!可好?”
“这便是你的不同之处了。别的妃嫔见到朕来,都是一心把朕拴着的,你却让朕看折子!那朕便遂了你的意,姑且看会儿折子吧。”
皇上走的时候眼角都带着笑意,我含笑送过,便开始和鸳芜说些话儿。
“鸳芜,你说让谁进宫呢?”我有些苦恼,鸳芜并不是我最贴身的侍女,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是晴冬,只是从来口无遮拦,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父亲才不许她跟着进宫。可如今,其他的侍女我并不熟悉,晴冬又太闹腾,沉不住气性,且与鸳芜总是不和,会坏了大事儿。
鸳芜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狭隘,低下头声如细蚊,“小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么?”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也只能让晴冬来了,你让着她就好了。”我握住鸳芜的双手,轻轻道,“你别担心,她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啊?”
“小主,奴婢会掌握好分寸。明日奴婢就去内务府记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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