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的界限,冷梅山庄和月落城坐落于青山绿水间。相传这两大家曾经几度联姻。然而,到了宋朝年间,金人大肆南侵,直到绍兴和议,划淮水为界,金派的冷梅山庄位于淮水以南,宋派的月落城则位于淮水之北,这一代由于政见支持不同的两大家族也渐渐针锋相对起来。
不久之前便有传闻冷梅山庄与金人愈渐交好,常有人看见胡人进进出出,但又有人传言,冷梅山庄又欲与月落城联姻恢复旧交,总之人言不可信。
冷梅山庄门前。
“姑娘,冷梅山庄到了。”花信将马车停在一处宅邸前。
东陵语这才缓缓睁开眼,昨日耗费了不少体力,夜晚又被吵醒,这些令她的脸色显得有些惨白。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青丝,瞥向一旁蜷缩着身体若有所思的女子,“下车。”
女子听到她清冷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她。
东陵语叹了口气,将手伸向她,示意要扶她下车。女子眨了眨眼,握住东陵语的手,小声的惊呼了一句,“好冷!”东陵语不以为然的掀开车帷,从马车上下来。
花信见二人下了马车便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一小厮前来应门,“姑娘,你是……”小厮只是露出一线门缝。
花信笑了笑,指着东陵语身边的女子道,“我们是特意送她回来的。这位姑娘你可认识?”
小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立即惊呼,“天哪!是二小姐,二小姐回来了——”立即转身向内府跑去,连大门都忘了关。
东陵语感到自己的手突然被她抓紧,便牵着她向庄内走去,花信便也紧跟其上。
穿过一处处修竹假山,冷梅山庄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到处都是火红的灯笼高高悬挂,还有用艳丽的绸缎,扎成各式的花球,仆人们都忙着悬挂,但却因为听到小厮的吵嚷声便都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大喇喇的走进来的东陵语一行人。
东陵语感到手被越握越紧,都有些疼痛了,斜瞥向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麻烦。
三人步入大堂,仆人们都愣在原地,不知做什么好,突然从内室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纤细的女声,“言妙,言妙,你回来了?”
只见一个身着嫁衣的女子出现在大堂,眼眶中还有些眼泪,她直直的跑到东陵语身旁的女子面前,一下抱住她,“言妙,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东陵语遂放开女子的手,退到一旁,因为闻到了浓重的脂粉味皱了皱秀眉,花信走到她身旁,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东陵语只是示意她不要多话,静观其变。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穿嫁衣的女子终于停止哭泣,这才注意到东陵语主仆二人,忙让下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儿都退下,老态龙钟的李管家安排她们入座,丫环沏茶。
“看我,见到失踪多日的家妹喜极而泣,也没顾得上让两位入座,实在是见笑了。”身穿嫁衣的女子拿着手绢擦着眼泪,“小女子是这冷梅山庄的伊言思,家妹是二小姐伊言妙。能帮我找回家妹,真不知道如何谢二位!”
东陵语只是端着茶杯,缓缓的品茶,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花信忙在一旁打着圆场,“伊大小姐,我家姑娘名唤东陵语,是个行走江湖的医者,话甚少,我是丫环花信,我二人行至西边的山林间时遇到贵庄二小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于是我家姑娘便出手相救。”
东陵语已经保持着沉默,不过,她将眸光调向坐在她对面的伊言妙,只见她双手交错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上座的伊言思便顺着花信给的台阶继续说着,“哦,那真是太感谢东陵姑娘了。我看姑娘面色苍白,许是昨晚没太休息好吧,姑娘若不嫌弃就在敝庄休息片刻——”
花信正想婉拒,只见东陵语右手一摆,拦住花信,对伊言思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伊言思一愣,立即又换上笑颜,“不过,庄中最近事务繁忙,正如二位看到的一般,如有怠慢,还请二位姑娘多多担待了。”
伊言思便唤来李管家,让他带东陵语二人入住南厢房。花信正觉得奇怪,但也没说话,东陵语也没多表示,只是由着年迈的李管家带路,随着去了。
“言妙,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呢!”大堂传来伊言思的声音,有些生硬。
“李管家!”
正在长廊中,只听见东陵语冷漠而轻盈的声音传来,走在前面带路的李管家停下脚步,并未转身。在东陵语身边走着的花信也停下来,惊讶着,越来越不懂姑娘了。
“贵庄有何喜事?”东陵语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回姑娘,庄中的喜事乃敝庄大小姐和月落城的大当家,近日便会举行。”
东陵语绕身走到李管家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哦?和大小姐?”
李管家恭敬的做了个揖,拉开了与东陵语的距离,“正是。”
二人就如此这般相持着。
花信实在奇怪,不过自家主子半天沉默不语,便上前对一直弓着身子作揖的李管家说道,“李管家,还请您带我二人去厢房吧。”
是夜。冷梅山庄南厢房内。
“姑娘,你今儿是怎么了?把花信我可搞糊涂了。”花信将壶中的热茶倒入盏中,端给坐在书案旁沉思的东陵语,“而且,我们还得赶路去京城呢,公子还等着姑娘你啊!”
东陵语接过茶杯,摸了摸颈中的寒玉,“此事要紧。”
“此事?”花信不明白,“冷梅山庄和月落城联姻,二小姐在这之前失踪被害,是略有奇怪……莫非这些事之间有关联?”
东陵语点了点头,“脂粉不对。”
“脂粉?”花信想了想,“是伊大小姐的吧。那个味道……姑娘,那不是连青的味道吗?这东西,只有金国的皇室才会用吧。看来,冷梅山庄果然有与金人勾结的嫌疑。”
东陵语喝着热茶,只是听着花信的话语,并不开口。
“那姑娘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为了拆穿他们相互勾结一事吗?可是这样我们不就身处虎穴了吗?那又如何全身而退呢?”花信急急的问东陵语。
“钓大鱼。”东陵语摆弄着空的茶盏,望向窗外的朦胧月光。
“大鱼?”花信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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