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舟被脑壳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几十个自诩正派人士的吵嚷着要陆小凤将自己交出去,偷听了好一会儿的江云舟终于明了原来眼前这个五六十岁的方庄主就是请陆小凤帮忙抓自己的人。只是他并未杀过姓方的什么小子,他唯一杀人的那次是罗湘玉用追踪香围堵他的时候。
然而江云舟知道在这些所谓正派人士面前解释再多都没用,以他的长相再加上那个方老庄主的丧子之痛,他的话只会被他们认为是负隅顽抗的狡辩,更何况这江湖传言已经把红衣妖人传得吃人不吐骨头了。
“据闻红衣妖人的武功高深莫测,然而在下与之交手时发觉并非如此,方公子武功高强竟会遭他暗算,还被夺去一身真气,在下苦思多日都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何种妖邪功夫竟能夺人真气化为己用,而如今他昏迷不醒命在旦夕,还是由在下带他上少林求得玄慈方丈大发慈悲施以援手救醒他替令公子还一个公道。”
陆小凤其实并未跟江云舟交过手,江云舟从客栈跳下来陆小凤便将他的穴道点住了。而这只有陆小凤和江云舟知道的秘密如今在那一句与之交手说出之后微妙地暴露了陆小凤其实并不太想将性命危在旦夕的江云舟交到方老庄主的手上,而陆小凤也知道江云舟一旦到了他们手上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太过清楚某些人想抓红衣妖人的贪婪目的,陆小凤把话说得圆滑周全,既不得罪人又有周旋余地,所以他这算是不动声色地偏帮江云舟了,即使玄慈方丈救醒江云舟之后他还是会将江云舟绳之于法。
在说话的时候陆小凤其实也已经察觉到江云舟苏醒了,扶在他腰上的手暗暗用力,见江云舟也配合地继续闭着眼睛并未乱动,陆小凤继续跟方庄主说着场面话。
“不用劳烦陆大侠继续为方某那苦命麒儿奔波了。方某虽不没见过这妖人,麒儿却是见过的。男生女相,祸国媚态,与麒儿临死前描述的一模一样。方某也不冤枉他,若是心口有十字刀疤,那就一定是那夺吾儿性命的红衣妖人。还请陆大侠让方某将这红衣妖人带到吾儿墓前杀了以解吾儿之恨,这也是吾这白发人唯一能为那苦命麒儿做的。”方老庄主那不为妖功只为杀江云舟替儿子报仇的执意让陆小凤下不了台。
然而不知为何方老庄主口中说出的十字刀疤让装昏迷的江云舟震惊了,偏偏一直仇恨注视着江云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方老庄主还注意到了他的细微动静,当即发现了江云舟并未昏迷的事实,以至于那个原本想救江云舟性命的陆小凤所有机智圆滑都前功尽弃。
‘陆小鸡,’
被方老庄主带走的江云舟挣扎回头,那还未说出口的名字隐约是和陆小凤斗嘴时江云舟讽刺陆小凤的绰号。
立于原地的陆小凤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一行人,敏锐的视力把那失血苍白的嘴唇里含着的三个字以及他目光里隐约的求助看得清楚,然而他却没有办法继续将江云舟带去少林寺。
“江玉,为什么这时候你就不否认自己是红衣妖人了……”陆小凤想不明白一直都抵死不认的江云舟会认罪了一般毫不反抗任由方老庄主绑了他带走。明明之前还装晕装得好好的,为何一听到那十字刀疤就失常?为何江云舟睡觉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摸心口的刀疤?为何那几晚都做着那样子的噩梦?
陆小凤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却又抑制不住心底的隐隐猜测而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
被带走的江云舟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然而方老庄主唯恐事情有变硬是在江云舟身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绳子然后用马车拉着他赶路。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这待遇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也幸亏他经常睡睡醒醒,昏迷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这一路上减少了不少折腾。
然而不幸的是真气肆虐发作起来次次都痛得他血气上逆,不过江云舟却并未像之前那样昏迷着昏迷着就没气了,这样也好,毕竟路上没有一个叫陆小鸡的人再替他续气。
“庄主,红衣妖人又吐血昏迷了,这次我没办法弄醒他。”
“无碍,将他扔进地牢锁着。”回到方家庄,老庄主那双疲惫老眼里闪过亢奋的精光。
于是离死差不了多远的江云舟就这么被人丢进地牢里。
当一个人影偷偷打开牢门走进又冷又暗的地牢时,那手腕脚腕上锁着铁链的江云舟仍旧没有苏醒。
轻手轻脚走至江云舟的跟前蹲下,他伸手捏起江云舟的下巴仔细端详他那张脸。
“可别冻死了。”松开手由得江云舟的脑袋耷拉下来,他竟然将一床厚棉被垫在江云舟凉凉的身体之下,阻隔了地气对江云舟体温的继续掠夺。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谁知那昏迷中的江云舟突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皮,那黑眸里头的光芒太过犀利,在这昏暗的地牢里就像狼眼般骇人冷冽。
“竟然没有晕迷?”方老庄主惊诧地睁大一双老眼。
“我又怎么可能舍得晕过去呢?我可是一直等着你来的啊,呵呵……”江云舟笑得像狐狸般妖媚而又危险。
“玉郎啊玉郎,这样对你便宜爹爹可不太孝哦。有你这样锁着老子虐待的么?”
“怎么知道是我?”当方老庄主不再用苍老的声音说话,满脸皱纹再配以少年郎的声音着实惊悚,但比不过一个‘方老庄主’携着被子偷偷溜进地牢里来看江云舟更惊悚。只见他笑嘻嘻地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想到方老庄主的脸背后竟然真的是江玉郎。两个多月未见,这江玉郎竟然混成了方家庄的老庄主还未被人发现。
“第一,我可没杀什么姓方的小子。你这方老头儿如何这样清楚我心口上的伤疤?我平时可没有在荒郊野岭山溪小河里洗澡的嗜好。”江云舟伸出食指在江玉郎的鼻子底下摇摇,仿佛在说江玉郎道行还不够深。
“第二,至于江湖上盛传的红衣妖人谣言,这可不是谣言呢,夺人真气化为己用,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夸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如此清楚北冥神功的秘密?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清楚我的相貌?我平时夺人内力的时候可是戴着面具的。”喉咙一甜,只感觉血气又上逆了。
“至于第三嘛,你爹爹我口味可是很刁的,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入得我眼。”铁链声哗啦哗啦响,江云舟不以为意地伸手擦了擦嘴角再度溢出的血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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