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小猫,遇到事情,竟然只想要躲回自己的世界。“焰远……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啊!你以为你不去凯轩就会高兴?真正高兴的只会是迟俊扬!”
“可是你根本没有想过坐在那儿任人观看的感觉。”季焰远咬了一下嘴唇,那些听过一千遍的话这次竟然要从自己口中重复,“有人看我,是好奇,有人是同情,还有今天电梯里的那一家子,你看见了吗?他们其实很不想我也进去,是啊……我自己都讨厌我这个样儿。”
季焰远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腿,他讨厌它们毫无生气的摆在那里,“我进去了挤到别人怎么办?蹭到别人怎么办?以前我爸带着家里去吃饭,你知道我听过旁边桌都在讨论什么吗?‘儿子这样了,可真够倒霉的,得亏他们家还有个儿子呢,要不这家就算废了!’‘他们家这么有钱,干嘛不给他治治?’‘儿子成了残疾人,准是他黑心钱赚太多了。’”
季焰远的手紧紧攥着,每当想起这些话,他的情绪都波动的厉害。
出神的听着这些,贺蓝觉得眼角痒痒的,用手擦了一下,才发现眼泪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出来。她没法儿想象季焰远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心口会不会比她更疼?“焰远,别说了……我都明白。”
“要是能治好,他们以为我也想这样儿坐着什么他妈的破轮椅么?轮椅再好,也替代不了我的腿!”季焰远眼睛的焦点落在自己无力的双腿上,坚持继续说下去,“后来家里人再去吃饭,不管几个人,都要定包间,原因还不够明显吗?我就是这样……!我是别人眼里的热闹,嘴里的话柄。其实有时候我也自欺欺人的想说,我跟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啊,只不过……是不能走路而已吧……”
说到这儿,季焰远鼻子又开始发酸,话语哽了一下,才又低下头笑着说,“呵呵,我挺会骗自己吧?可惜这个谎言今天被凯轩拆穿了。”
“不是……不是这样啊!”贺蓝听不下去了,这一刻,她觉得一切事物都比不上眼前的季焰远让人心疼,她拼命要打断季焰远的话,贺蓝不想听了,也不忍心再听了,更不想让季焰远说着这些刺痛他自己的话。“是他们不对啊!焰远……你干嘛把别人犯的错压在自己身上?这又不能怪你!”
“如果你很在乎这些,你就会知道这有多重要。”季焰远沉默了一会儿,说完这些之后,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他抬起头看着身边正哭红了眼的贺蓝,才觉得生活里到底有些许温暖正包围着自己,“贺贺,抱我一下好不好?”
“季焰远……”贺蓝抿了一下嘴唇,“你该不会……”
季焰远“恩?”了一声,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贺蓝抱在了怀里。
“……你该不会是傻子吧?”贺蓝后悔刚才自己竟然对季焰远大嚷大叫,她实在没想到季焰远这个笨蛋竟然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他说不想你去你就不去了?”
“凯轩不想见到我,我干嘛要去?他过生日,应该让他开开心心的才对吧?”季焰远感觉到贺蓝的心疼,更感叹自己的无能无力,“我不想你跟着我,也被人这么看这么说。”
贺蓝抱着季焰远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眼泪,“你觉得我在乎别人怎么说吗?”
“可是……”季焰远欲言又止,只是伸出胳膊环住贺蓝的腰,安静的把她搂在怀里。
好像在这一刻,空气都凝结了,在不开心的时候有人陪着自己,甚至,会为自己哭,季焰远觉得很知足,比起其他人,他更想要珍惜怀里的贺蓝。
两个人默默的拥抱良久,季焰远淡淡的话语打破了平静,“我不在乎迟俊扬会怎么笑我,但是我在乎你,在乎凯轩,我不能让你们不开心。”
“合着全世界就你伟大。”贺蓝捶了一下季焰远的后背,“傻不傻啊?小孩儿的话你也听?小孩儿都是别人怎么样他怎么样,人家说不好,他也跟着说不好。”
“可是我后来想了,凯轩原来也一直是这样啊……每次凯轩来我们家,都跟我玩儿的挺好。我们去外面的时候就不行了,他特别不自在。”季焰远很懊恼,怎么早没有发现凯轩微妙的情绪改变是因为自己。
“那你更应该去了啊!”贺蓝松开季焰远,坐在他旁边义正言辞的说。
“为什么?”
“凭什么一直让他这么想?小孩儿这样的毛病从小就得板啊。迟俊扬看到你不去,肯定又他妈的得意死了!”贺蓝手臂交叉,想着迟俊扬那副嘴脸,怎么都来气,“季焰远,你这样儿可真不行,你要有个小孩儿,全都得让你惯坏了。”
“所以不让我有啊……”季焰远苦笑一下,伸手摸摸贺蓝的头让她又靠在自己身边,“不过跟你说完这些,我觉得好多了。无所谓了,凯轩过生日,他高兴就好。”
“啧。”贺蓝直撇嘴,“谁跟你说你不能有啦?”
季焰远回答,“医生说的。”
“信我还是信医生?”贺蓝真是恨透了那个给季焰远下定论的医生。
“当然是医生。”
“哪儿的江湖郎中?我去跟他拼命!”说着,贺蓝已经把季焰远推倒在沙发上。
季焰远身后没有支撑,一下就躺了下来,冲着贺蓝边乐边说,“在美国呢,你找得着么?”
“你管我找不找得着呢!反正我不信他。”贺蓝气的捅了捅季焰远的腰,不过她才想起来,这招儿对于季焰远来说恐怕没用。
正当贺蓝转战亲吻他脖子的时候,季焰远突然笑了出来。“嗳,你刚才是不是捏我腰来着?”
“真够后知后觉的,我以为你没感觉呢。”
“不太明显,但是能觉得你好像是碰我了。”季焰远拉着贺蓝的手,滑动到腰部感知线往上,“你得捏这儿,我才能感觉到。”
“这儿吗?”贺蓝轻轻戳了戳。
不用季焰远说出来,他笑着闪躲了一下的反应就已经回答贺蓝了。“真不该告诉你。”
贺蓝喜欢看季焰远这样无所顾忌的笑,这是让她觉得足以留在心里一辈子的笑容。贺蓝趴在季焰远身上,俯身亲上他的嘴唇,“焰远,记住现在,这样才是你开心的笑。”
“干嘛叫这么多。”贺蓝看着摆满眼前的菜,往嘴里胡乱塞了一口,“那话怎么说来着……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季焰远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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