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谷渐渐莫入眼底深处,我离山谷越来越远,住了十八年,很是不舍,等着我,办完事情,我就回来,没想到一别二十年后,我才又回到这里。
煜国,我来了。
十八岁生日后,我传信出去,告知他们我将离开山谷,到煜国去。先去帮小寒儿找到爹爹--沈墨天,马车里,看着怀中熟睡的娃娃,脸如疍白细滑,粉唇一点点,胖胖的小脸嘟嘟,三岁多的娃娃好可爱。现在只剩下我和娃娃一起了,连雪姨也走了,生活八年也是不舍得的,可能是来之前,师傅就和雪姨商量好的,等我十八岁离开山谷后,雪姨就可以走了,雪姨来的蹊跷,走时还是一团谜。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有风寒烟是清澈的,让人一眼看着清透。师傅有他的秘密,雪姨也有,虽然雪姨没有出山谷,但也是和外界联系的,每个月的那一天,都会传信出去,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也许他们也是知道我知道的吧,只是大家都不说破而已,连我都是有秘密的,天大的秘密,谁都不知。
“姨娘,饿饿,”寒儿说着简单的话儿,那表情很是可爱。
“寒儿乖,姨娘喂你吃,等我们到煜国京城,就等着清羽请我们吃好吃的,好不好,寒儿好乖的啊”手轻轻捏了捏那胖嘟嘟的小脸蛋。
“好吃的,好吃的,姨娘也吃。”边说边拿着小烧饼往我嘴里送去。
“寒儿真乖,姨娘没有白疼你,到了京城,就可以找到爹爹了。”我时常与寒儿说起他爹,让他不会陌生。
马车走在通往煜国京城---圣京的路上,九月暖阳高照,路两边树林苍郁,地上绿草茵茵,地上长满了野花,静静的路上只听见马车的声响,车中传来阵阵笑声,再有半天就该到了吧。
看着眼前的圣京城墙,有着历史的斑驳,高大的城墙都是性命的记载,城墙上是巡逻的士兵,门口是询问盘查的士兵,走进圣京,煜国的中心,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在这里。繁华的街面,三丈宽,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比之谷中的生活,热闹十分,大街上的买卖声,吆喝声喧闹的很。
圣京最有名的是福湘楼,那里有很多有名的吃食,聚集了其他国的名吃,据说福湘楼的牌匾是当今皇上亲自撰写的,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来这里的人很多,不过穷苦百姓来的少,走进福湘楼,店小二跑上前。
“姑娘,可订好位子,我们这里都是提前订好的,”不愧是最有名气的,不一般,福湘楼有三层,底下一层是大厅,接待普通的客人,二楼是接待一般的富商,三楼接待的是煜国有权的贵客,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三楼。
“飞雪满园”小儿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一外地小女子带一幼童,居然能到三楼的‘飞雪满园’,看着小二眼神透出的惊讶和好奇,我只想笑,抱着烟儿走上去,三楼幽静自成一方天地。
三楼中间是一个人工鱼池,里面的锦鲤戏着水,池虽不大,却也别致,鱼池上方架有一座小木桥,走过去,是一幽静的阁道,转过幽静的阁道,来到飞雪满园门口,‘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两边各写一句,好意境。走进飞雪满园的内阁,看见那几年未见的身影,正立于窗前,几年未见,身体健壮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清瘦,神情清冷中又威严许多,一般人怕是不敢打搅吧,怪不得那小二连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轻言细语,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客人。
“师兄”放下寒儿,跑过去,投入那熟悉的怀抱,两手缠上他后腰,高了很多,我刚及他下巴处。人还是一样的慢热,清羽愣了几秒才伸手摸着我的发。“师兄,想我了没?你怎么不回去看我呢?师傅可好?你们忙什么呢?”不等清羽回话,我已经急不可耐的甩出几个问话。
“寒儿,喊叔叔,看看叔叔那张冷脸,别吓坏了我们寒儿”边说边离开清羽,把寒儿抱起。
“落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话多,你一下问这么多,我先回答那个呢?”清羽笑着说道,眼睛里也是笑意,还记得桃花树下,清羽第一次笑,那笑很冷,今天的笑倒是暖了许多。不知道在不相见的日子里,清羽笑了几次,才变得如现在这样暖。
“先说师傅的近况,他在哪里?我想见他。”坐到凳子上,接过清羽递上的一盏茶水,猛喝一口,急急问道。
“师傅很好,他不在这里,有事情外出了,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清羽坐到我身边,我把寒儿放到他怀里,一边逗着寒儿玩,一边想着心事。
以为出来就能见到师傅,却还是要等,不知道师傅在忙什么呢?忙到连落儿也没空见。不觉轻叹着,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这屋里的布局,古香清静,静中带雅,好一个飞雪满园,临窗望去,圣京的热闹尽收眼底,那些行走的人,可在落花深处埋葬了一段记忆,那饮茶的人,可在时光深处想起拈花一笑的故人。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也是有情的吧,一朵又一朵开在尘埃的花,也在等待风的缠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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