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测

    北邙争雄，天孝宣威。

    患得患失，抱憾而归。

    专家们见天孝画地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场的各路神仙初见万物测之神奇，无不嗔目结舌。信者有之，疑者亦有之，大家都想等候验证。各人心情不同，这也是万物测在大庭广众前首次亮相，引来议论纷纷。

    “呀，这么简单，太厉害了，要是准确的话，学了这本事，还用得着装神弄鬼吗？想测啥就测啥。洛阳铲倒斗界引领风骚几百年，又怎能与这两根筷子相比？”

    “那筷子中也许另有乾坤。”

    ······

    “这家伙这么张扬显摆，想干什么？不怕惹祸上身？

    “是啊，我看是寿星爷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

    众人莫衷是一，最后主持人宣布：“明天考古发掘工作正式开始，预计半个月后公布探测结果。到时大家等候通知。

    散会后，多少只眼睛射向天孝，有人向天孝围去。我们几个都看出事情有点不妙。人前不露白，怀璧其罪，也许我们真的惹了不该惹的麻烦。老五飞速把车开了过来，大家急急忙忙钻进车，天孝已陷进包围圈，我大声喊了一声：“把测扔远点”。

    天孝被我点醒，使劲把筷子向远处扔去。大家像饿狼扑食一般冲向筷子，开始争夺。天孝冲开条路，被老四一把拉进车里，老五油门一加，车轮搅起两道土龙，绝尘而去。

    车上，我说：“我们不回宾馆了，结果一出来，找我们的人不在少数，各厂家固然不说，那些‘校尉’也不会消停，可能国家的有关单位也不会依然沉默吧！天孝，你有何对策和打算？”

    天孝想了想说：“师父、师叔，我想，是否可以先国后家，如果国家需要用于科研和国防，我们是否可以考虑······？”

    “ 那就看哪个部门来找吧？如果就是换个头衔挖墓，我看就算了。你说的‘家’又指谁？”

    “自己生产销售仪器。”

    老五一听：“那不行，这东西主要是测量技术，两根筷子你卖鬼的钱。技术你只要传出去一个，好了，你一边稍息去吧。”

    老五的话，切中要害。

    这是我和天孝都欠考虑的。拿筷子测试，原想一鸣惊人，没想弄巧成拙。

    “具体还是看考古队发掘证实后再作定夺。既是这样，我看大家想旅游旅游也行，回公司也行，这两天还不会有什么问题，验证证明了我们成功的结果，我估计会麻烦不断，甚至有些不择手段的人会对天孝威逼利诱，其他人也要小心，他们只要知道我们是一起的，说不定搞个绑架什么的，不得不防。”老三不无担心地说。

    我说：“老三考虑得也是，我刚才就听有人说我们是寿星爷吃砒霜。”

    “什么意思？”老二不解这汉人的歇后语。

    老五笑说：“你白娘子都知道，还不不知道这个？说我们活得不耐烦，找死呢。”

    老二说：“就是我们说的，克螂钻到粪坑里？”

    大家笑了起来。

    老四想了想说：“还是回去吧，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由我们主宰。”

    “也是，就是考古队这边的信息······”老三犹豫不决。

    天孝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说：“是我惹出来的祸，我留下打听消息。”

    我想了想，消息固然重要，但天孝现在是预谋不轨的人注意的对象。我有宝儿，又能隐身。区区小事，何足道哉。便说：“先回家，其它的事到家再说。”

    回到‘五友’公司，细细一想，也没什么，正规的上门求教，以礼相待，逞强又能耐我何？他们想谋求的是技术而非人。能对我们不利的只会是那些江湖客或国外的某些公司。

    有一个星期了，我估计那阿斗的墓已经发掘得差不多了，我让宝儿携我去北邙，神不知鬼不觉，我穿了宝儿的隐身衣，我两旁若无人直至现场。只见考古队完全按天孝的脚印开挖，阿斗的棺椁已完全挖了出来，由于村民浇地让水渗漏到了地下，墓道的砖壁遭到侵蚀，壁画毁坏殆尽，我看到现场十几个考古人员各自忙碌着，有一位满头白发的教授看似指挥，边看边说：“殷天孝这人不简单，万物测真的能测万物？这不符合逻辑呀，可是他画的和实际上的相差无几，就像看见的一般，真难想象那是什么技术。这样的人不为我用，必成大患。这技术一旦流传开来，国无宁日呀！”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态这么严峻，想想也是，比如考古，万物测一旦亮相市场，岂不地无完棺。这次的事太孟浪了。只想到好的一面，没想到它的副作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如用万物测来为祸人间，我万死莫属了。不如偃旗息鼓，只可世代相传但不可公之于众。事到如今，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我再到附近的宾馆去看看，三山五岳的朋友都在这里等候消息，他们津津乐道是那天北宗的人抢到的竟是两根筷子，气得个半死。

    我特地去国外代理商那里了解了解他们的动向，好不容易在洛阳的一家专销进口探测仪的专卖店里见到了前次见过的那三个人，上次测量的那位正在问：“有没有搞清那叫殷天孝是何方神圣？”

    那打下手的说：“我找了管理处的人，他们不肯透露，据说去打听他的人太多了，我塞了一张一百的美钞，他才告诉我说这殷天孝是兰州人，登记时说他的仪器叫万物测。”

    “没打听到他们住的地方？”

    “没有，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那些盗墓的也到处在找姓殷的，那人还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测得完全正确。他们也已向上面呈报了此事，正等上面的决定是否留他们长期合作。”

    “总部要我们不计代价，把这技术弄到手，便是我们的大功一件，我想，公布结果的那天，那小子肯定会露面，我们一定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明白了吗？”

    “明白”。那两个手下异口同声。

    夜里，我和宝儿去找那考古队的负责人，他们住在临时帐篷里。桌上摆着几件玉器和青铜器，青铜器上锈迹斑斓，白头教授正在打电话。

    “ 我想了许久，目前测量结果已证实此技术的正确性，它绝不亚于指南针的伟大发明。如何对待？···什么···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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