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慕沄汐來到七王府之后,下出了生平第一个残忍到让她自己都不敢直视的命令----上百条生命,即将因为这一句杀字而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甚至,很多人会忘记他们曾经來过。
慕沄汐抿紧了自己的唇,怕一不小心就有一条反悔的命令再次说出來……七王府,暂时还经不起这样的波折,因为嵇瑄这个主心骨已经生死未卜,但是以嵇瑄这人的性格和能力,慕沄汐几乎瞬间就确定了嵇瑄沒有死,他死不了也不会允许自己死----只要嵇瑄沒有放弃自己,就沒有人能够让他死。太子,也不过是小角色。
所以她必须撑着王府,撑着那些涣散的人心,只能这么做。用铁血手腕撑着,让整个王府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再者,这些人都是慕清泽精挑细选來的,太子府的精兵力量如何还很难说,所以只能防着。而防着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
慕沄汐轻轻叹了口气,在绮儿震惊惊骇的目光里往前方奔去,对着空气皱起眉头:“怎么办……我怕我从此以后就睡不着了,噩梦里该有多少冤魂……果然,爱上了不该爱的的人吧……这王府,还是不适合我这样的人待着,这古代……也一样。”
奔跑的时候有风卷着她的衣摆不听飞舞,慕沄汐像一只夜空中轻零舞动的狐妖,绝艳中带着一丝丝邪魅。她轻轻在心里下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等救出嵇瑄,等王府安定,从此以后,她和这里再沒有任何瓜葛。她要去北方的寺庙里剃度成尼,赎去那上百冤魂的孽。
心思既定,慕沄汐倒也安静下來了,血管中的血液不再翻腾的厉害,夜风的阴凉也拍打着她,她微微清醒了些。太子府的方向她是知道的,她当然沒有打算硬闯,今夜谁输谁赢是已经确定了的事情----因为走了慕清泽。太子妃夜闯七王妃的府上,七王爷又刚好在太子府猝死,皇后还是慕沄汐的亲姑姑,这件事情必然不会善了。就算要堵住朝众人的口舌,太子府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慕沄汐所担心的东西沒有其他,只是嵇瑄的安危!如果嵇瑄等到她來的那一刻,坚持住了,那一切就都有转寰的原地,如果沒有----嵇瑄已死,为了王府的一干奴仆,她也照样要告上去,只是……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输了嵇瑄,那还是输,最大的输。
慕沄汐赶到太子府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一片灯火通明----太子府的夜宴。必定有朝中的很多重要官员在座,只为了“证明”嵇瑄是突然猝死,而不是他杀。
慕沄汐仔细盯着太子府的大门看了两秒,一旁的侍从已经被她看出了一背的冷汗----慕沄汐现在大概还沒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什么形象……披头散发,一身雪白的衣裙,却比华裳更惹人注目,精致的五官不必说,夜色已经掩盖不了她此刻的风华。但是那唇边因为着急焦虑而咬出來的血红,生生地给这样的清丽绝色添了一抹阴霾……
“那……那个……來者何人?!为何擅闯太子府?!”侍从一个尖刀横在慕沄汐面前的地面上,杀气腾腾,却不敢再前进一分一毫。仔细看去,刀锋的地方还在微微颤动着。
“我闯了吗?”慕沄汐斜瞥了一眼刀锋,不屑地撇撇嘴,心想这太子府的侍从是从來就这么白痴脑残呢,还是从慕清泽來了之后,被“**”“潜移默化”出來的?慕沄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脑残就像是流感,得防。
“大胆!”一旁的侍从也算是有点眼色的,见自己的同伴口误,走上前來,也是一把将手里的剑横出來,夹在之前的那一把剑的旁边,刀锋冷冷中泛着不远处射下來的月光。“何人意欲擅闯太子府?!”
这句话一出,慕沄汐笑了,忍不住朝说这句话的人多看了两眼----太子府的人也不全都是脑残啊,还有这么聪明的,可惜了,居然被当作看门的來使用。
但是现在沒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一秒钟都有可能成为导致嵇瑄死亡的直接原因,所以她不再耽搁,也暂且放下了要召这个侍从做自己的侍从的想法,一抬头,目光直直地射向那个侍从。
“去,禀告你们太子,说七王妃求见,正在门外等着他,请他……一个人出來。”慕沄汐抬起头,一手解下了腰中的玉佩,看着侍从。
明晃晃的玉佩在月光下通体晶莹,侍从一见就知道不可能是假的。上面刻着的一个大大的“瑄”字,字旁边还缠绕着一个巨大的雌鸟,换抱着“瑄”字,在月光下显得有灵气一般四处游走……好玉!慕沄汐也是第一次将这块玉佩拿出來,平常沒有打量过它,因为是嵇瑄随手抛过來的,想來也不会贵重到哪里去……沒想到还真就这么贵重!那么她可以在逃跑的时候拿去当掉换钱了,这样嵇瑄自然会找到这块玉佩再赎回來,至于她……嵇瑄自然也是不会去管了。
“等一会。”侍从看了看慕沄汐,直觉來者不善,何况沒点事谁会夜访太子府?所以口气也不是很佳,转身朝里面走了,顿了顿脚步,又不放心地折回來,指了指一旁的侍从说:“你去禀告太子。”
意思就是,他要亲自看守了……慕沄汐眼睛微微一眯----一个普通的看门侍从,怎么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但是随即一想就明白了,看一看那个被他命令依然不改恭敬态度的侍从,更加通透。这个侍从应该是太子身边的得力助手,在主子杀嵇瑄的时候,为了成全他的大业,來看门了。
“呵,好好玩。”慕沄汐拍着手笑了,在夜晚如同一朵盛开的罂粟,沒有人敢逼视,因为一看,就是永久的沉沦……慕沄汐当然沒有这样的自觉,她不过才变美了几天,身体都还沒有适应这样的变化,受惯了别人的轻蔑,突然沒有人对她用轻蔑的眼神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王妃请自重!”那个冷面侍从突然说了一句,横刀向地,头撇到一边,坚定地不去看慕沄汐。
慕沄汐皱了皱眉,因为还要等待太子出來,所以暂且忍下了。
外面的情形可以算是剑拔弩张了,里面也是暗潮汹涌。嵇瑄的身子柔软地伏在一旁,手臂上已经滴着血,身边沒有任何一人,暗卫已经在进來的那一刻被全部杀光,他隐约看见一个暗卫拼死给远方传递了信息。
不禁苦笑起來,血水顺着嘴角流下來,开出一朵艳丽不可方物的曼陀罗花,但也无人欣赏了。
光线昏暗至几乎沒有光线照射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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