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方景煦一边坐在病床上喝着鸡汤,一边含糊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耸耸肩,以无所谓的口气回答,“只不过他们在浏览展区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结果打破了一个大花瓶,两瓶摆设用的人头马和若干瓶价格不菲的化妆品,自己也摔得不轻,另外女的袋子也破了,两件没有付帐的昂贵时尚女装也‘恰好’掉了出来。虽然那对夫妇坚持说他们没有偷,但派出所的人还是请他们喝茶去了。”
方景煦见怪不怪地继续喝汤,但他的眼神还是适当地表达了一下对那两位惨遭池鱼之秧的无辜者的同情。
“说到这个,阿煦,为什么任由天源这么做?”我不满地抱怨。因为方伯母就在不远处忙活,我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常说成功不可复制吗?那你还担心什么?”方景煦丢给我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蚊子老是在你周围飞来飞去,你烦不烦?”我向上翻了个白眼,直接将一个集团老板比作“四害”之一。
方景煦忍俊不禁:“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反正天源最近也做得越来越过分了,是该小小地警告一下了,不过,我们不能做得太过分。”
“天源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们怎么应付那些贪婪的手?”我闷闷地开口。
“我正在考虑和那位见个面,据我得知,他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和曾经的准儿媳现在共同工作的公司挺感兴趣的。”
“……唉,也只能这样了。”我叹了口气,“在中国,上面没有人护着你,做生意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如果凤凰有个强硬得多的后台就好了,哪怕只是借一个名头也行。”
“还有一个方法。”方景煦把空碗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慢条斯理地开口,“那就是做金融寡头。”
“寡头?”
“没错,中国是有钱的怕当官的,这是特色之一;它还有另一大特色,那就是垄断没有问题。你知道,美国有《谢尔曼法》,专门针对垄断行为进行制裁。但中国不同,如果你有本事做到垄断那一步,集团也上升为‘财阀’这个称呼,说句托大的话,除了叛国罪,基本上没人会动你。”
方景煦描绘的这副情景令我怦然心动:“这么说,我们不停地扩张再扩张,也算是一个算不得办法的办法啦?”
方景煦微微一笑,算是作了回答。
“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对了,我听我妈说你和你母亲要去北京旅游?”方景煦瞥了眼方伯母随口问道。
“对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钱也不是问题,所以我妈就决定带我出去旅游一回,算是弥补以前对我的忽视吧。”我拍拍方景煦的肩头,“大帅哥,公司又要拜托你了,不过只有几天,你没有机会再进医院了……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吗?”
北京。
一个拥有13亿人民和五千年泱泱历史的国家的心脏所在。
从小我就从书本上无数次读到这个首都的伟大之处,但最让我感动的文字却是来自于网上的一篇经典耽美小说,钢金属的教皇——款款·克拉姆的《落陷繁城》系列:
那是一个精彩纷呈的古典与现代交织的城市。
无法以笔触描述有多么令人爱与眷恋相互缠绵的斑斓之地。
……
古都北京的整个风韵都源自明清遗留的厚重与凝重。特色包括历史水系、传统中轴线、皇城、旧城“凸”字形城廓、道路及街巷胡同、城市景观线、街道路景、红黄色调、古树名园等等方面。紫禁城辉煌惊世气概非凡,建筑群中轴线与城市中轴线重合,浓笔写意蔚为壮观,众园林水榭,高大的石壁古旧历史味觉的厚重城墙,抬首是雕梁画柱龙蟠虎踞,低头是青苔石痕刻画出演悲壮传奇,历史神奇。
……
款款的文字有种深入骨髓的魔力,她那颇具感染力的娓娓叙述让我对东京和北京这两个城市自此欲罢不能。
我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转悠,但我的兴趣明显不在那些几乎已被嚼烂的名胜古迹上,长城、故宫、天安门……我始终觉得要挖掘这个城市的深层魅力,应该从胡同里的四合院,飘溢浓郁茶香的茶馆,老少爷们的京片子……所有具有质朴民风味道的事物上去寻找她的精神。可惜的是,21世纪的北京这种灵魂深处的魅力正在逐渐地消亡。
我也抗拒把自己和某处风景共同拍进一张照片。我不喜欢拍照——这真是件讽刺的事,一方面我的工作要求我几乎一天24小时面对镜头不停地微笑,微笑;另一方面,我却极讨厌所谓的留影纪念——我母亲对我的怪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它很快就变得无足轻重,崭新的佳能相机不离片刻地挂在我身上,因为我的母亲与我相反,她热衷于将美定格于刹那的举动。
我几乎是打着哈欠地看着我妈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衣服,她的,我的,还有买给阿煦的衣服。顺便说一句,我妈偶然见到阿煦一面后就对他充满了好感,当即就认他做了义子,并和方伯母成了“闺中密友”,两个人经常有说有笑地在一起逛街购物。
我想,方景煦大概就是所有妈妈心目中最完美的帅哥儿子的模本,他身材修长,肌肤白皙,拥有一张俊美得不输偶像明星的脸蛋,他还有柔顺的黑发,有如夜空般沉静的深邃黑眸,以及万事从容应付的沉稳老成,如果再配上一个卓越得让人尖叫的脑袋……这世上不把他当宝的父母大概不存在吧?
我妈特别喜欢阿煦,方伯母却特别喜欢我。她经常抱怨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可爱,所以很羡慕我妈妈有个会撒娇的儿子——原谅我,我无法想象方景煦撒娇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总之,现在我和方景煦都各有两个妈妈,至于时不时换个妈妈家去住更是相当常见了。
我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妈妈去洗手间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还不知道,我自身的容貌,脚边堆积如山的大包小包,脖子上显眼的相机,还有刚刚取出的手机,让我成为了某些人注目的焦点……以及猎物。
“小妹妹,你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你的爸爸妈妈呢?”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大婶在我身边坐下,笑眯眯地开口道。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又是这种戏码?大婶你知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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