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上想必是日夜为国事劳累,所以才会想多了的!缨络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哪里会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的!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我也不过是希望能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能有一个温馨的家,仅此而已!”她难得地没有以臣妾自称,只是低眉顺眼的,一字一言中都是俯首称臣之态。
启恒顿了顿,“你何须如此小心谨慎,什么时候,小野猫变得这样受世俗拘束了?”
“小野猫?呵呵,我还是你心中的小野猫吗?还是你曾经许诺过爱意的女子吗?皇上!”刘蔓樱紧紧握住了圈,眼中的神彩从面前的绣帕上转移到了身侧一脸坚毅的帝王身上。
“我希望你还是!”启恒只是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应对了她的疑惑。
刘蔓樱一愣,她怎会不明他的言外之意?
兴许她早就已经不是他心中最初那个单纯的小野猫了,但他依旧对她心存希冀……
可惜,刘蔓樱自己却是明白的很,自打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从来没有爱过他,哪怕只是一分一秒!更甚于,不管他做了什么,她对他的恨意都是与日俱增的,杀父之仇,亡国之恨,这些便注定了他们会纠缠一生,却是与恨相关!
“不是有句话说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过是你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罢了,可有人不同,那是你血脉相连的人,是吗?”她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更准确些说,应该是将他引上了重点话题。
“在寻常百姓家中,尚且说亲兄弟明算账,帝王之家,本就是没有什么亲情的,父子,母子,兄弟……哈哈哈,哪里会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阴谋算计!就说我现在的这把椅子,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兴许,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便是做想要了我性命的人!夜里,我都不会睡的太熟,或许我一不小心,便会有宫人在我身边放上一把尖刀,自然这还是轻的,最毒的莫过于枕边人了……”他紧紧锁住她的眼眸,似乎别有深意。
他并非刻意夸大其词,这些日子以来,他日夜操劳,身心的承受度早已经到达了极限,可他却不敢随意合眼。
她知道他说的不错,大内禁宫之中,不知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正在图谋要取他的性命。至少,她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下手罢了!至于其他的女子,即便粉黛尽娇颜,但是不是也一样暗藏杀机,那便不得而知了!
“话虽说的不错,但若是连身边最亲近的手足都不能相信,那世间还有什么人可信?”刘蔓樱将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轻轻拍了几下,这才趁着启恒不留心的时候抽出了手。
启恒大呼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在皇位面前,没有什么亲情,当初我的父皇便是披荆斩棘,除尽了挡在身前的亲手足才会有登上九五之位的这一天的!”
“可现在你已经是皇帝了!”蔓樱急切道。
“大胆,你越来越放肆了,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他有些怒了,眼角迸发出的怒火几乎可以将她的骄傲都燃烧殆尽了。
“皇上,现在定王殿下身中奇毒,您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她不仅没有向后退缩半步,反而更加上前,双手趴在案几上,撑起半个身子,随后直愣愣地瞅着启恒。
她确定他一定知道启睿的事情,想想便可,连月灵这个居住在深宫之中的女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爪牙”满天下的九五之尊怎会不知?
“那便如何,不过是他自己不小心罢了!行军在外本就该步步谨慎!”启恒微微转头,冷情应对。
并非他自私冷漠,不念兄弟之情,而是,如今的局面已经不容他再有丝毫妇人之仁。紧紧闭上眼,回转身,等到再睁开之时,眼中已是一片庄严与正色。
“你根本就是想除掉他!呵呵呵,可怜他还在前线为你厮杀!”刘蔓樱凄切一笑,说着便缓缓缩了手,轻轻地放在衣襟处,她道:“罢了罢了,他有什么事情也不干我的事,顶多日后你我多帮衬着灵夫人还有她腹中的骨血罢了,毕竟也是皇家血脉,皇上你说是吗?”
刘蔓樱忽而温顺地靠近启恒,却小心翼翼地从衣襟处掏出了原本便已经准备好的匕首。
她小心地贴在启恒的怀中,温顺可人。
启恒看着她,有一瞬的失神,刘蔓樱即刻手一摊,伸出匕首,启恒透着外头的室内的一点烛光,恰好看到一抹刀光闪影,即刻便反手抓住她,顺利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随即他一双深邃的黑眸,始终注视著她,她每一刻的表情变化,每一个细微动作,甚至是那迷蒙的双眼微微换了注视的角度,也没有错过分毫。“你居然要为了他来杀害你的丈夫?”
“不,我知道我绝杀不了你的,我只是……”她说着眼泪便从晶莹的眼眶之中潸然落下。
启恒看着她这副委屈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刘蔓樱瞧见他的表情有所松懈,即刻伸手过去,却没有夺过匕首,毕竟启恒也是常年习武之人,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既然这样,索性她将自己的手腕一伸,顺势横亘在刀锋之上,稍稍一滑便割破了手腕,启恒猛然一惊:“你……”
刘蔓樱趁着启恒片刻的松神,赶紧将整个身子旋到了他的前面,右手轻轻一旋转,便将刀芒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皇上,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咱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没有什么筹码,只有用自己的命还有腹中的皇嗣和你一赌,救下定王!”
“皇嗣?怎么可能,朕从未与你同房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即便是有,那也是定王的种吧!”启恒冷笑一声,言语之中难免地带些嘲讽,奇怪的是,他这样好强的男人,此时在诉说自己妻子出轨的事情,却能这样的云淡风轻,全然像是在唠嗑家常一般。
刘蔓樱一惊,整个身子也忍不住颤了一下,讶然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真当朕是傻子吗?皇弟在你的杏扬宫前进进出出这么多次,朕又岂会不知?而你……不会也天真的以为你的那招李代桃僵能瞒过朕的眼睛吗?嗯?”他忍不住冷笑了几声,言语之中显然是已经将他二人的那些破事摸了个精透,只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藏掖在心中罢了!
他不说,并非是不知,只是一次有一次地说服自己给眼前这个女子机会罢了!
呵呵,怪不得人常说,若你不爱一个人,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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