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了一大半,只余下一条细缝,就连咽下一口气也困难异常。
她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只见皎洁的月光自窗外柔柔地泻入,轻若蝶翼,银白如霜,泛着清冷的深幽,将地面照映得纤毫可见。昏暗的烛火之下,启恒那厮便坐在床榻边,暗沉的眼微瞇起,双手继续着原本的抹药动作,倾泻而下的月光混着烛火,勾勒出半边他清隽的侧脸,即使是此刻卸下了满身的华衣,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地俊逸潇洒,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何种情绪,若无个人色彩,不可否认,他看起来让人深深着迷!
蔓樱吸了吸鼻子,觉得呼吸似乎稍稍通畅些了,便用那带着浓重的鼻音的沙哑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皇上。”嗓音之中多的只不过是满腔的无奈,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气力去无奈!
“嗯?”启恒低低地应了一声,深幽的黑眸,只有在无人知晓的一刻,才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一向是带笑的表情,此刻却是难得的肃然,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恬淡意味。
伸手揉了揉眼,想把他看得清楚些,可是,全身上下还是那般酸软。“你不是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这下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想看看我这个贱人到底怎么养了?不过你放心,俗话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没赶在你的夜美人之前,我是不敢先去了的,不然到时候在黄泉路上找不到她,还不了我的清白!”她低吟着,就连一个简单的翻身的动作,也是费力无比,然则面上的表情却是倔强,生冷,甚至含恨。
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吗?
笑话!
“脸上的伤倒是看不出来了,倒是你的胳膊,这两天要小心些,方才我下手的确是有些重了,瞧着你胳膊正好撞在凳上!不过也别太担心,喏,再喝几贴金玉良方便就没事了。”启恒搁下手里的汤药,似是极累了,只不过就是轻轻敛了眉目,一手支着头,半头发丝散落在肩头,映着烛火,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许久没有听到蔓樱的应答,启恒睁了睁眼,清和问:“嗯?”
一言之下,是温文的笑,是轻缓的声音,他看起来,似乎永远那么具有欺骗性,蔓樱想,大抵这世界上也绝不会有人能凭着这无害的外表,猜透他内心的诡谲和手段。
猛然之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可怕,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竟然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这样做是在给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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