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你怎么还没死？”
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七夜突然愣住。
这声音……好熟悉……
“大胆刁民，魔宫圣君圣驾尊前，竟敢拦路！”无间上前一步，对上那人的目光。
“你……”
“杨——延——朗！你背主投敌，卖友求荣，你——你竟然还苟活在这世上？！”
“圣君，此人是个疯子。”无间只好低声对七夜回复。
七夜却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微微一笑。
“既是疯子，不必理他——我们绕路而行。”
“是。”无间领命，却听见对方更是刺耳的声音传来。
“你——你竟然又投靠了魔宫！你——你不配姓杨！”
无间忍无可忍，拔剑而起，却被七夜按住。
“杨六将军，七夜并不姓杨，杨延朗早已亡故……六将军请不要记恨了吧……”
“你——”杨六郎显然不信，剑出鞘，便向七夜袭来。
七夜眉头微蹙，一夕出鞘，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住手！六弟，住手啊……”
“五哥？”
七夜微怔，还剑入鞘，冷冷看着眼前的男子。
“玄心宗主——杨五郎？”
“在下布衣和尚一人——云海。”五郎回身施礼。
“哦？”七夜冷笑。
真是遁出红尘，从此不问世事了么？刚刚那声“六弟”他却是听的真切。
“六弟——这位是阴月圣君，不是——不是他……他，四哥他，早已……”
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他不是我四哥！”六郎怒道。
这么多年了……这暴躁性子还是没改么？五郎摇头而叹。
“冲撞圣君，云海这厢赔礼了……还望圣君宽厚，原宥六弟无知——六弟，我们走。”
“这么就走了？你们以为阴月皇朝那般好欺负么？”无间冷笑，欲要上前却被镜无缘拉住。
“你知道——他是谁？”
目送杨五郎远去，镜无缘幽然叹了口气。
冤孽啊……都是冤孽……
无佞楼。
“不要再喝了。”五郎按下了六郎的手。
六郎醉眼迷蒙地看向五郎。
“五哥——你不是出家了么，你不是……出家了么？你怎么也喝……你怎么……”
五郎微微苦笑。
“一醉——解千愁。破一次戒，又如何？尘心未了，就是严守戒律，又如何？”
“五哥——你——”
“不要喝了——多大的人，还跟个孩子似的……”
“五哥……我想爹……爹啊，还有大哥，还有……四哥啊……”
“冤孽……”五郎只是摇头。
不想么？怎能不想——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那么多年的生死与共……怎么，就那么不堪，就那么……
竟然，就因为一个女子，一个番邦的女子，逼死了自己最亲的哥哥……
后悔么……后悔么？
四哥……他纵是有错，自己，又何尝无过呢？
只是，外人面前，终归放不下面子……罢了……
四哥……
“六将军——”
“怎么了？”五郎扶着早已醉得不醒人事的六郎，抬头问道。
“五——五少爷，您也在啊？”杨文终究是杨家旧人，很多人，即使隔了很多年，也认得出来，“玄心正宗来传话，问您的下落呢。”
“问我？”五郎微怔。
“听说是一位叫什么燕红叶的姑娘练功入了魔……等少爷您去救命呢……”
“燕……红叶？”
五郎混沌的记忆中，好像浮起了一个人的影子……
是她么？那个小时候长得很可爱的孩子……却也是注定生来就要肩负她肩负不起的宿命的孩子……
“我——即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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