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
正值个好天气,不闷不寒。
一缕暖阳透过参差的乔木叶,影射在了四周的阴翳之上,溪水折射着橙黄色的光芒,如同闪光灯一样,将沿途的风景打扮。
在这片木林之中,屹立着一栋屋子。通体木制,古朴而又庄重。偶有被白蚁侵蚀过的痕迹,显得那样沧桑。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大门,里面却又是另外一幅景象。和外面不同,是一家酒馆呢。红底黑字的的布上用古体书写了“候君阁”三个字,店内的桌椅被排列地整整齐齐,虽甚为冷清,但却干净得很,连一毫灰尘都没有,和门外的脏、乱、杂形成了完全鲜明的对比。
“请问,有人在么?”
声音来源于一名年约十五的少年,乌黑的长直发垂至肩处,一身银、黑相间的短打,简单朴素。踏着轻巧的步子,站在店门口,向四处张望着,面无神色。
“来了来了!”店的更深处传来了声响,正是店主。说完,他匆匆小跑出来,招呼起了客人。微微一笑,温柔地看向眼前之人,银白色的长发一甩,拂袖,言,“诶呀呀,还真是难得呢,本店好久都没有什么正常的客人了。是迷路了么?孩子。”
随便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如此淡然,“我来这儿找人,遇到此地,便来歇个脚罢了。”语毕,顺手将桌上的瓷杯拿起,另一只手提起棕色的茶壶,倒了杯清茶,自顾自悠闲地喝了起来。
“找人?在这种荒郊野岭的?”那同样二十不到的店长一疑,见少年没有反应,便移开了话题,“小店的一名店员正巧不在,难得在此时来人,不知客官想要些什么?本店虽小材料不少,今日本掌柜的就亲自给你下厨!”
“我随便。”少年淡言。
“荤的素的?清蒸的红烧的?偏淡偏咸?”
“随便。”
“茶水还要否?”
“随便。”
“菊花茶还是茉莉茶?要淡要浓?”
“随便。”
“是要烧鸡、烧鸭,还是乳兔乳猪?亦或是炒牛羊鱼?”
“随便。”
“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准备……”正欲离去。
“等一下!……”少年突然叫停了下来。
听见叫唤,店主蓦地停下了脚步,回头一探,“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那名少年像是故意的一般,顿,调侃而言,“有没有烤狐狸?”
店主听之,面向那一脸“无辜相”的少年,眉头一皱,扭头就想炊房走去。还传来了一声带着些不满的“没有!”,甚是傲娇。
“呵……”
少年笑了笑,望着店主已将离去的背影,不再说什么,又喝起了那杯清茶。静静地看着窗外,耀阳穿透过雕满了碎花的朱窗,将纹饰影映在了香樟木的桌椅之上。门外的花草树木开的正艳,尤其是花坛外围的牡丹花。四月,正值牡丹绽放的时日,各色牡丹纷纷盛开。黄有玉玺映月,红有洛阳红,黑有青龙卧墨池,白有玉楼点翠。常见的颜色,几乎都有了。牡丹乃富贵之花,素有‘花中之王’的美名,要牡丹花开,就好比将富贵请进家中,并非那般容易,若没有那般细心的照料,连花苞都别想见到,更别说这成排的各色齐盛了。特别是那一株株玉楼点翠,尤为艳丽。能将牡丹照料得如此,那银发店主,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思虑至此,少年又自嘲的讥笑了一下,端详玩弄起手中的青花瓷杯,蓦地,将那杯带着微微苦涩的清茶一口饮下。
约半柱香。
店主端着一盘子的菜肴,小心翼翼地朝向少年走去。“上菜喽!客官久等了。”笑,将菜一道道端在了他的面前,“来来来,看看掌柜的我手艺如何吧!”
虽比不上满汉全席,但各色佳肴,色香味具,还是十分诱人的。
“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呢。”面对店主一把糖一把盐做出来的菜肴,少年淡淡地笑了起来。虽是自然,不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单纯的肌肉运动罢了,装装样子,毫无意义。可是尽管如此,他这一言一笑,却仍旧让店主高兴了不少。
店主用星星眼似地神色望着少年,毕竟,很久都没有人跨过他拿手的厨艺了。“真哒?!你真的觉得好吃?”
“恩。”
“客官稍等!我再去给你弄碗汤来!”
没说几句话,店主便又匆匆转身想走。少年淡淡地笑了一下,抿茶,唇口微动,缓慢而悠长地吐出了一个字,
“寻。”
听之,店主怔了怔,停下了原本正要迈出的步子,扭身,望向面前年仅十五的黑发少年,似是惊异。他却如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自顾自喝着店主新泡的菊花茶,嘴角微扬。
“我的名字是寻,你呢?”
“名字,不过是个冷冰冰的称为罢了,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店主回道,眼神中隐隐显出一抹不愿,“我可不想捅破那层隔膜。”
“对你我来说,确实不是那么重要,但如果连被告知的的机会都没有……”顿,将手中的茶放下,幽幽而言,“这样的话,那已经存在着的名字,就太可怜了不是么?”
蓦然,店主好似释怀了什么,也露出了那般温柔地笑意,遂言:
“吾名为候,等候的候。”
又离,却不似方才那般仓促,而是一步步,如同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依旧笑着。
“这个傻瓜。干嘛一定要说出来呢?”
无人之处,候这般叹着。
未时,汤似是好了。
现在约是酉时,黄昏将至。殷红的晚霞照映在绿莹的植物之上,略显棕青,此幅“轻烟老树寒鸦”,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久等了。”店主踏着轻缓的步调,止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菇炖野兔汤给端了上来,“细细尝尝吧,这碗‘月色芳茫’可是掌柜的我的得意之作呢。”末,他取出一只瓷碗,盛满,便递给了寻。
寻接过,微烫,淡言一句“多谢”,便喝了下去。
后见至此,也为多言,只是笑,顺手将桌上那些用完了的餐具收拾了起来。
“话说回来,可容我问一个问题?”寻言。
“愿闻其详。”
“此处地势偏僻,鲜有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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