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皓迅速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心中大概有了个数。
包围着他的人有“古”部族族长古晋,他底下的头号猎手古方,其余人等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喽喽,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再就是“瑞”部族的头号猎手瑞森,“蒙”部族的二号猎手蒙阿,以及“陆”部族的三号猎手陆臻。
只要干掉这几个人,剩下的全都不足为惧。
众人包围着修皓,缓缓走出了山洞。
苏小米就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全身僵硬,纹丝不动。
她的眼睛一刻也无法离开修皓,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
修皓突然意识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小米无论如何也不会转移视线,不论她有多么害怕看到飞溅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哪怕在她面前死一个人,会害得她整整一个月睡不好觉,每天半夜里都在尖叫声中惊醒。
修皓侧目凝视苏小米,短暂的沉默,紧接着,他突然面露异色,伸手指着苏小米身后的某处,惊叫了一声:“天神!您怎么来了?”
一干人等纷纷回头,朝着修皓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刺啦啦”一阵金属摩擦的锐响,修皓形如鬼魅,拖着手里足有六尺来长的大砍刀,在地面上划开一道爆裂的割痕,如雷似电般扑向了山头。
地动山摇,四周的雀鸟纷纷惊得从山林里飞了出来,乌云蔽日,整座穹窿山都仿佛被他手中锋利的砍刀割开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不好!咱们上当了!他跑了,快追!”
众人纷纷醒悟,迅速跟上,修皓已然拖着砍刀奔上了山头。
苏小米眼睁睁看着修皓挺拔的背影远离了她的视线。
就仿佛有人从她身体里活生生抽走了她的灵魂。
她一时间心跳和呼吸齐齐骤停,跪坐在地上没了一点的声响。
修皓的状况很不好。他体内气血沸腾,功力就如刚出闸的洪水猛兽般在他体内疯狂地叫嚣,拼命挣扎着要往外涌。
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见,刚才那一声喊叫,他用上了三分内力。
就是这三分内力,紊乱了他全身的气血,让他功力逆流,奇经八脉真气乱窜。
他不能够停,只能一路不停往前冲,贸贸然停下步伐,他体内的真气必将反噬。
届时在他体内狂涌的真气就会冲破他的身体,把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炸成碎末。
可山顶上已经没有路!
再往上,就是高耸如云的断壁残岩,就只能一路从山崖冲下山底。
他无法止住这股强劲的冲力,这必将会是死路一条。
唯一的活路,就是立即将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耗尽!
一个手持尖刀,用黑布蒙着面的“古”部族猎手抄小路赶到了修皓前面,他斜飞而出,拼尽全力向修皓胸口刺来了致命的一刀。
修皓侧身闪开,反手一掌拍上了来人的脊椎。
只听得“喀嚓”一声骨肉碎裂的脆响,来人双眼凸出,口中鲜血狂喷,被修皓扣住脖颈,猛一用力,从脖颈往下整个碎裂了开来,从脖子里稀里哗啦往外迸射出一道血色的红光,身体顿时瘫软下来,被修皓一脚狠狠踢下了半山腰。
山腰下有如雷鸣的脚步声有了瞬间的停息,应该是那人的尸体撞到了正在往山上追赶的众人。
只听得古晋一声低喝:“散开!瑞森带着人往左,蒙阿带着人往右,我走中间,咱们分头包抄他,记住,千万不要聚在一起!”
轰隆隆的脚步声顿时四散,一部分闪向了右侧,一部分散开去了左边的丛林。
“修皓,你今日休想活命!”
是“瑞”部族头号猎手瑞森在嚣张喊叫,瑞森身上从小腹到后腰横着一条硕大无比的蜈蚣形刀疤,几乎把他整个人上下分成了两截。
伤疤是修皓从前带着人围攻“瑞”部族,用刀砍的。
瑞森杀红了眼,嫌手里的砍刀太重,拖累了他前行的速度,竟然“哐啷”一声把砍刀斜飞了出去,深深扎进了一旁的山岩,瑞森周身上下门户洞开,不顾一切朝着修皓猛扑了过来。
两人在阴冷浓密的草地中扭打成了一团。修皓反手一刀,刺中了瑞森的胸膛,瑞森双目充血,口中呼哧,张口便咬,浑然已经化身成了一头发狂的兽,“嘶啦”一声从修皓肩头活活咬下一块肉来。
修皓肩头剧痛,却面不改色,一声不吭,只在手上不断施力,终于,“扑哧”一声把匕首连着整条右臂一同插入了瑞森怦跳不已的胸膛。
瑞森双目鲜红,仰天狂啸,拼着最后一口气想一头撞在修皓身上。
修皓往后一避,“咯啦啦”一声把整条右臂从瑞森胸口猛地抽出。
瑞森口中鲜血狂喷,周身迅速被鲜血染红,趴在地上,抽搐了一下,没了声响。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从后面猛地出掌,重重击在了修皓背心。
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修皓苍白的嘴唇间溢出,滴滴答答滚落上了他的衣襟。
修皓反手一抓,揪住来人的衣襟,单手便将他狠狠惯下了山底的尖峭锋利的乱石堆。
来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喊叫,就瞪大双眼咽了气。
渐渐的,跟在修皓身后的脚步声开始七零八落,逐渐散乱。
古晋等人毕竟没一个追得上修皓的脚力,不多时便被修皓远远甩在了后头。
修皓停下了脚步。
他的面前已经不再有路。
而下山的路,已经被古晋等人团团围住。
修皓微微喘息,同时飞快运气,调息在自己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奔腾狂涌的真气。
蒙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的功夫还没学到家,现在就冲破凌云剑法的最后一层,还为时还尚早。
他起码需要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坐下来安安静静,屏息凝神静静调息。
修皓左右观望,敏锐地在山顶一处被枯草掩埋的大树底下找到了一个一人来高的山洞。
他俯身钻进了山洞,用枯枝杂草遮掩在山洞口,坐了下来,开始吐纳调息。
山风呼啦啦的刮,仿佛要撕裂人的身体一般,割得人全身上下,到处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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