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已是筋疲力竭，手被寒冰紧紧覆盖。
“撑不住了？”莫颜背对着季如风，一脸的戏谑之意，好似这不是他的徒儿一样，他倒成了一个看好戏的人了。
“没，师父，如风还等着练好了这套剑法，去参加舞林大会呢，”季如风抚上额头，真冷啊！
“瞧见没？这整个林子都要被冻上了？漂亮么？像雾凇一样。”
“师父……”
这季如风想必是要埋怨了，他这么辛苦地练武，师父一句话也没有指点，反倒自说自话。
莫颜转身微笑道：“生气了？不会吧，如风，为师觉得你好武艺啊，这林子什么时候全都冻结了，你我便可以打道回府，听懂了？”
“徒儿明白，那么现在，您有没有什么要告知我的？”
“你这么通晓事理，不用我费神了。”
说罢，莫颜向密林深处走去。真不是一般的徒弟，也真不是一般的师父啊！一句话也不用讲，就能教会一个弟子，那若真是这样，这江湖上的人就都可以自学成才了，不是么？
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想必就是莫颜教学的道理吧？
季如风要真是粗中有细，那还真是不枉莫颜一片苦心了。
要是不领情，质疑起来，可就不好办了。
冰凌在慢慢扩张，整片林子都覆盖上了一层冰纱，慢慢积聚，扩展，只是一会儿，就冻结了一整片。
“师父，师父，”欣喜地呼唤声传遍天际。
“这如风果真技艺超群，不枉为师一片真诚，”莫颜有点老者的风范，却不料，连个胡子都没有，真是……
“如风，你成功了，”莫颜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如风身上流转。
“多谢师父这把好剑，”季如风奉上软儿，心中大喜，这师父还真是早有准备，别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早就知道该如何教会他了。
“哦？恐怕不是剑的问题吧？是你的功底好，”当然，还有一句话隐藏在心里，就是师父的教导有方。
莫颜不是狂妄之人，但也不会看轻自己和选中的徒弟。
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教出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奇侠，这是他一生的梦想。这是对武林的最大贡献。
“师父，我们回去？”
“嗯，回去。可惜软儿是不能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软儿，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为师会和你一起去寻找你心仪的武器。”
“软儿是师父的，每一个练武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兵器，并长久使用，最高的境界是人器合一，”季如风用难得一见的沉静口吻，让莫颜来了兴致。
“不错嘛，如风，还真是懂得很多呢，”莫颜抬高了声调，他发现四周有不寻常的响动。
“嘿嘿，只是皮毛而已，师父溢美了，”如风笑得真不受拘束啊！
莫颜把玩着软儿，眼中尽是柔和之光，那个光顾着笑的徒儿才不会发觉，藏在后面灌木丛里的不怀好意的人早已受了重伤。
软儿真是伤人于无形之中。
“你说遇到刺客该怎么办呢，师父，”季如风向周围望了望，眼里有一种期盼的意味。
“杀，不要留活口，杀之前，要看清面容，查个底细，再把他的同伙一同杀死，”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这句恶狠狠的话，想必，后面那个人都听到了吧？
“师父，不愧是江湖上人见人畏的莫颜前辈啊，”这句话要多大声有多大声，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莽汉呢？是不是如风故意喊给那刺客听的呢？不会吧？
灌木丛里飞出了一枚长针。
莫颜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哟，这林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还有这种暗器？”
莫颜用手不慌不忙地夹住，递给徒儿，笑问：“如风，这就当是为师送你的一个护身符好生利用。”
“是，徒儿谢过师父。”
“哈哈，才中午，我们吃酒去，”拍拍身边的如风，莫颜与他勾肩搭背地像酒楼的方向奔去。
丛林里，一个人影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像一座雕塑一般，这冰凌蔓延开来。
被称作“鬼泣”的软儿真不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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