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霓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用力，好像这样就能够安慰到她，给她力量是的。
其实她不过是很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他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就连生命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她只是希望偶尔他的心也可以看到见自己，只是偶尔便可以了。可是……就连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做。他给她了很多所谓的关心，可是……那只是所谓的而已，并没有心啊！
“嗯？怎么啦？”邢水转过头时，便又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不懂人间事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没心没肺，笑嘻嘻的孩子。
“呵呵，再不进去你的枫哥哥恐怕要生气了。”是自己看错了吧？那样苍凉落寞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邢水呢？
只是，在邢水抱住他的一瞬间，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什么东西轻颤了一下呢？有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可是却在他推开她的一瞬间又缓过气起来，就像落水者重获新生回到陆地上一般。这种莫名其妙的欣喜到底是那里来的？
“啊！是啊！”邢水惊呼，急忙追上去。
霓羽苦笑，她是这么纯洁。而我刚才是带着欣喜的心情虚伪的安慰她吧？
真是……虚伪啊！
霓羽一路都只是跟在夏凌枫和邢水后面，离着一大段距离。邢水亦只是安静的跟在夏凌枫身后。这青石路，安静的有些诡异，就连路两旁树林里都听不见鸟鸣。
他的世界，没有人可以进去吧？
霓羽胡乱想着，想不明白夏凌枫为什么会让自己跟来。就这样慢吞吞的走着，不想跟上去。或者说，是害怕跟上去。
夏凌枫和邢水已经进去许久了，而霓羽却一直站在门口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
霓羽抬头看着乌青的石块堆砌的陵庙，陵庙的一段平台前放置着两只有半人高的大铜鼎，以及将陵庙围起来的守卫。一切都这么的不正常……即便是皇帝的陵庙也用不着这般重兵把守，保护的滴水不漏吧。就连建造陵墓常用的木材都换成了坚硬的石块。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霓羽走上台阶，突然发现两只大铜鼎是与大理石的地面直接连接的，而非只是放置在地面上而已。她走到铜鼎旁边佯装不小心将手绢掉落于地。蹲下捡手绢时，她叩了地面，发现地下是空心的。在起身的瞬间发现鼎腹约有三寸长短，切口整齐的缝隙。她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并非只是一道切口，而是有一块方形，看来像是发射机关的出口。原来，这真的不是一般的铜鼎，而是一个制作精密的机关，若不是这么近的距离她根本看不见这个发射口。相信隐藏在地下的机关更是精密不可言。如此精心布置，莫不是只为了里面的梓宫？
不知夏凌枫和邢水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邢水大声起誓：“今日在柳后面前，以吾之性命起誓，吾将生生世世陪伴四皇子夏凌枫，不死不休……”霓羽只看得见邢水跪在柳后牌位之前，指天起誓。一字一顿的说着，满腔豪情热血，仿佛看见了未来一般，就这样许了他一生一世，许了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太清了，因为她不自觉的走下了台阶，朝着远处走去。
她只觉得很害怕，却不明白在害怕些什么。身体有些颤抖，用僵硬着的手缓缓去触碰自己的眼角，湿湿的却滚烫得灼手。
“这算什么？”听到邢水义无反顾的誓言，她居然逃开了。是因为自己很懦弱吧？从来不敢直视自己真正的感情，只是又何必去看清呢？看清了又能怎样？她是南越的公主，而她会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她要亲手杀死夏凌枫，这是她的使命。她背负的是整个王朝给予她不可违抗的使命，故而……不能违背，不能有他念。就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手中，容不得她任性，更不可能让她有任何机会去想未来，去想与他有关的未来。这一切到底算不算是——爱？她从来不敢去想。
邢水的誓言仿佛咒语般不断在霓羽脑中重复，接连闪过的是第一次见夏凌枫在月下吹埙，一起跳下悬崖，沉在水底时，那只仿佛闪着刺眼光芒的温暖手掌，还有他嘴角那抹玩味嘲讽的笑。
霓羽甩头，想要把这些记忆甩出脑中。双手握成拳头，薄唇被咬的愈发红颜。心不在焉，有些恍惚。就连有人从她身后的树上跳下都没发现。
莫鬾晓从后面捂住霓羽的嘴。触摸到脸颊上的潮湿，他一怔，心又仿佛被抽打般。
在莫鬾晓靠近她的一瞬，霓羽便嗅出了她熟悉的味道。知道是莫鬾晓，便没有反抗。
莫鬾晓将霓羽带进了路旁的苍幽的松柏林中。
“丫头，说！谁欺负你了？我去和他拼命！”莫鬾晓将霓羽转过身来，看着她，用粗糙长满老茧的双手捧着她的脸蛋，替她轻轻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只是，却发现怎么抹都抹不去。
“没。”霓羽挣开他的双手，往后退了两步，用双手急急擦干眼泪。
“怎么？怕我打不过他？舍不得我死啊？”莫鬾晓笑嘻嘻凑过脸去。
“呸呸！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我只是想起娘亲了。”一定是因为想起娘亲了，所以才会情绪失控的。一定是……
“将军已经把夫人的棺椁带回南越安葬了。”莫鬾晓低头看着霓羽，温柔的低声说到。
他的声音自来都是像冬日的旭阳般温柔暖和，又很像山间流过的泉水很是清澈。从来都能够让霓羽感到安心。
“真的吗？”霓羽抬头盯着莫鬾晓的眸子，她看见他眸子里自己的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明明应该觉得幸福，却常常让她四处逃窜，仿佛他的目光是七月流火，避之不及。
“是！所以你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了。夫人选择跟随大人，定是觉得很幸福的。”
“嗯”
霓羽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莫鬾晓的眸子。这样赤诚的感情，自己能接受么？可以接受么？如今，阿哥回来了，一切事情都有了最完美的解释。而我……似乎可以……
突然，眼前又划过那抹邪邪的带有几分冰冷的笑颜，她顿时觉得心痛至极。不可以了吧……她想，即便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她仍旧是不能接受莫鬾晓了吧。
有些事，有些人。是这样活生生的存在过，不可能忘记，再也不可能忘记了。哪怕注定了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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