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说什么过分这种傻话……”伊绯羽紧张的面容缓解下来，明明应该望着森井凉的眼神却有些飘忽和游离。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这种情况下，换谁都会这么做。
“您的脑袋没有问题吗？”森井凉不解的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刚刚被隐形驴仙踢过了或者是天生就生有装有受虐狂系统的次品脑袋？”
“哼……”伊绯羽弯下腰，伸出食指抵住森井凉的额头。
波澜不惊的目光中泛着无奈般的伤感。
“先别抢着当什么好人，别以为取得我的信任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之所以没有调查你就录用你，是因为你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值得我上心。以后背叛我，已经在我现在的预料当中。所以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不要多管我的闲事。”
“况且我对你的好感不会因此上升一丝一毫。”
少年紧绷着脸，没有犹豫的伸出手打开了那根手指。
“以后在说话时，不要碰我。”
受到侮辱的眉心与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奇异的光泽在明镜般的眼眸中固定不动，那里所散发出来的认真与威严，让处事不惊的伊绯羽没由来的感到一股震惊和冰冷。
少年轻薄的嘴唇简单的上下相动。
“因为你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特别讨厌。”
“怎么看我，随便你。大小姐。”森井凉不爽的从地上爬起来，即使穿着微皱的衣衫，也完全遮掩不了他天生独特的气质与整体的帅气感。
“我不会看你。”伊绯羽轻轻的说着。
“是吗？那好。但是请您知道，”已经拉扯着校服外套走到那张铁门旁的森井凉略微低头，转过姿态，闭上眼以示忠诚的模样。
睁开眼，那两只瞬息万变的眼瞳又蕴含了新的情绪。
“除非雇主的安排，我不会作出任何违背职责的事情。”
“之前一个也这么说。”背对着他的伊绯羽轻轻的笑着。
“您能不能不要把前任管家的影子叠加在我的身上？那对我来说是种莫大的侮辱，您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表现得多么思念他。”
“不能——”伊绯羽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你……”森井凉烦躁的挠了挠头，轻哼一声，把手放进口袋拉开门又摔上门。
伊绯羽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却又听见持续急躁的脚步声在关上门后停下，呼出的那口气下意识的憋紧。
“那在我背叛你之前，你也不是孤身一人吧？”
哎？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恋恋不舍得躲在门后说话？伊绯羽奇怪的心情被门后那底气不足的声音所点燃，不知不觉的露出了此时森井凉看不见的笑容。
“喂？”一直保持冷静的森井凉急切的呼了一声。
“你怎么……”
“我没死。”伊绯羽单手撑在铁门糙手的手把上，侧耳听着门那边的一举一动，这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而且又耐不住好奇心前来观察。
“那本书……给我，你自己一个人还别人会说闲话的吧？只有这一次，下一次打死我也不上来找罪受了……”森井凉的手指不知不觉已经伸到了他自己的身后。
这扇铁门长年经过腐蚀已经弯曲的变了形，盖得住通往天台的路，盖不住从宽大的门缝中呼呼漏出来的空气。
那门缝，足够塞得下一本书。
那本书的厚度，恰巧与伊绯羽手中的那本书的厚度相近。
伊绯羽在心里轻轻的偷笑起来，将手中的书本小心翼翼的从门缝中塞了出去。
门外的人手指一凉。
“嗯……那就这样……在那些同学的面前，我们不认识。”
“本来就不认识……”伊绯羽捂住有些空空的心，靠着铁门坐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说这话的人是门外的少年，心里就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那你加油。我走了。”
“你也是。”伊绯羽的回话很快。
“好。”
伊绯羽跟着自己的心脏一起数着脚步击打上楼梯的节拍。声音渐渐隐没在一个又一个楼梯的转角处。
明明隔着门说话可以这样的不带偏见的。真是奇怪。
伊绯羽张开双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心里的阴郁忽然就这样的明朗了一大截，双手握上还温热的铁门扶手，把门拉开，按着自己刚刚记下的节奏，一拍一拍的从楼梯上跃下去。
只要有一方想要接近的话，之间的距离也不是没有可能缩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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