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俩杯酒便觉头晕，喝了半瓶便神志不清，一瓶下去便胃腑翻腾。我低头呕吐，头欲炸开，胃似扭绞，我不住咬牙皱眉。我倒在地上，槿綺在旁唤着小姐。
不知多久，我感觉被人抱起，宽了衣放在床榻。睁开双眸，朦胧的身影很是熟悉，我知道是他。心里五味杂陈全都翻腾起来。我开始落泪，开始大骂。我攥起拳头，在他的胸膛直锤，他不言，只是抱着我。
我说，为什么你如此狠心。
他将头轻点在我头上。
我说，为什么你要折磨我。
他将头枕在我的肩头。
我说，为什么你不杀了我。
他将唇贴在我的唇上。
我眼泪雨似得下，他叹了口气，拭去我的泪珠，拥我而眠。
醒来时已是正午，头有些沉。槿綺拿了药给我咽下，我便又睡了下去。
梦中是一片白，只觉有人在轻轻抽泣。我循着声音而去，是一个白衣女子。我轻拍她肩头问：“女子，你为何哭泣？”
她不语，只抽泣。我亦一直候在她身旁。突然，她停止抽泣，笑了起来。越笑越诡异，我心中不禁一颤，突然她转过脸，青丝凌乱，衣衫破落，面目全非。
是小季。
她扑上来，掐住我的脖颈，喊：“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害我，为什么折磨我。你让我活的好苦，好苦！”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咽呜。
小季仰天长啸，最后化为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我泪涌而下，仰天大喊：“小季，你放心。小姐定替你将那黑心人给杀了！”
我睁开双眸，发现泪已将枕头浸湿，他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眼眸满是担忧，双手握着我的手，紧紧握着。槿綺在他身后站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摇了摇头。
“是否梦见了那疯小季？”
我只笑不语。
“我去请太医来看一看。”
我摇了摇头。
“槿綺，扶我下床。我想去走走。”
“奴婢遵命。”
他扶我，被我甩开。那眼神尽是哀伤。
我在槿綺的搀扶下到了一个池塘。槿綺说，此处便是那希厢苑的莲满池，此处一到夏天，便和莲花满池，散发清香。
“这鱼呢？”
槿綺叹了口气，道：“都让杀了。”
“可惜了这雅莲池。”我蹲下用手轻轻点了点池水。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是夫人喜欢，我待会边让那下人将这池水填满。”
“何人夫人？夫人何人？”
“你便是那夫人，夫人便是我凤明武的。何错之有？”
“宁让此池水浸没于身，鲜血染红于袍，亦不愿受这夫人之称。”我笑笑，起身便走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凤明武皱紧眉头，攥住双拳，望着我离去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死也不愿做我夫人是吗？我就偏是要你当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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