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气氛有些尴尬,往日和骑手一起的日子虽然他们也不怎么交谈,却彼此依赖,信任。相处自然而舒服。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伯爵夫人说,她的笑容也没有初见时的自然。
“艾琳”
“哦。艾琳。”伯爵帮她把椅子拉开:“希望你在我的庄园里能过的很愉快。”
“那么您就是伯爵了?”艾琳问,心中的疑团一下解开了,怪不得他来到这里像到了家一样,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她,刚才不介绍这是他夫人呢?也许他认为他们两的交情还不到这一步吧!艾琳在心里胡乱猜想。
“嗯。”他应着,放好餐巾。
“我很抱歉没有提供更好的服务,或者你可以光临我的领地,你欢迎吗,亲爱的凯西?”伯爵带着殷勤的微笑说,眼睛却仍望着艾琳。
伯爵夫人还没有回答,艾琳说:“我只希望你早日把我送回去。”
“送回去?”他愕然了一下,随即低头说:“当然。如果你不愿呆在这的话。凯西,你的朋友并不喜欢这呢!”伯爵喝了口白兰地,白皙的脸略微泛红说:“你总是有这种怪脾气,喜欢住在乡下。”说完向艾琳微笑了一下:“您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我从前没见过呢?”
艾琳怔了一下,说:“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喝醉了?”
“她是查尔斯带来的。”伯爵夫人解围说。
“查尔斯!”伯爵吃了一惊,带点醋意的看了夫人一眼,饱含深意的说:“怪不得你常喜欢呆在乡下。查尔斯呢?他在哪里?他怎么突然带上了一位小姐,他不是对我说不亲近女人的吗?”
“他出去了,乔治!他是下午才到的,只是想为这位小姐找几件替换的衣服。”
他们夫妻在这争吵的当儿,艾琳才搞清楚状况,原来那个信誓旦旦的骑手早把她抛在这个小庄园里,不知所踪了。她独自走到黑漆漆的院子里,两腿一软坐在了台阶上,迎风望着黝黑的田野,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她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手凉冰冰的,原来泪珠早已盈满了眼眶。而心里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仿佛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艾琳在房间里安坐的时候,既气又恨。气这个冠冕堂皇的骑手不守诺言,恨自己一下就上了他的当。这一下,不知道要在这呆多久了。她烦躁不安的在屋里坐着,什么也不想吃,几次一个小女仆送上可口的点心,都被她推开了。夜深露重,她决定先上床睡觉。岂知梦中又恶梦迭出,于是她只好仰面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浮动的树枝和依稀朦胧的月光。睡一会之后,又呆望着外面,就这样往复循环。
东方渐白之时,一阵轻轻的响动,把艾琳有些茫然的感觉吸引了过去。她侧耳细听,隔了一会,那声音又传来,是一阵手指敲窗的声音。
“查尔斯!”艾琳在心里低唤了一声,惊喜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结果由于那衣裙的拖拉和脚伤未愈,她从床上跌到了地毯上,幸好裹着被子,并没有摔疼。她奔到窗户那,向外望。令人失望的在窗外站着一个小男孩。
“您一定是那位昨天下午来的小姐吧!”他彬彬有礼的问。
艾琳点点头。
“有位先生在外面路界那等您。”他说着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现在就去!”
“谢谢你!”艾琳捡起一件厚外衣裹在肩上,从窗户中跳了出来,往田界那跑。她不断的跌着跤,发髻都散乱了也不觉得,只觉得一种喜悦充斥全身带给她无穷的力量。田界并不是很远,在交叉路口那停着一辆两匹马的马车。一个健壮的车夫正坐在马上闭目养神。她朝四周望了一下,在路边坐着一个穿黑披风的人,蒙着一块很厚的绸布,遮住了半边脸,头上卡了一顶软边的大礼帽,帽檐卡的很低,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他一看见艾琳就站了起来,向她招手,艾琳立刻就认出了他,查尔斯!虽然他包裹如此严实,但是他健美匀称的身姿,无比高贵严肃的神态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早,小姐。”他迎上来说:“我找了辆马车,这样你就会舒服些了。”
“谢谢,伦纳德。”
艾琳感觉他笑了一下,虽然她看不见。他的隐藏在帽底的眼睛向她周身望了一会,露出了一些赞许。
“现在刚过了七天,我的事还来得及。”他说,正看见艾琳有些站立不稳,便伸出一只手臂扶住了她:“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么我们可以走了,来吧!”他伸手把她扶上马车,自己也上了车,对车夫说:“走吧。”他钻进车厢坐在了艾琳的对面,艾琳奇怪的看他捂得这样,倒不觉得气闷。车子平稳的又向前去了。
“昨天晚上伯爵先生回来了。”艾琳觉得这样和他面对面坐着却不说话十分尴尬,边扯了个话题说:“开始我还以为你就是伯爵呢?”
“是吗?”他调回了注视着车窗外的目光:“我倒还确实是个伯爵呢!不过我的领地不在这里。”然后他又缄默不语了。
艾琳忖度他可能是自持身份高贵,不愿和她这个普通人说话,所以她也闭口不语。于是两人都沉默不语,继续向前走。坐在马车里走了三天,骑手很少和艾琳说话,只是偶尔拿出一张羊皮地图,用带着黑手套的手在上面划来划去,然后将它藏在口袋里,继续保持他的沉默。艾琳注意窗外,经过的城镇,乡村越来越少,大片的草场,树林则越来越多。而骑手也越来越严肃,越来越小心。这种种迹象表明,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在第四天的黄昏,骑手示意让车夫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石碑前。
“看看那个。”他对艾琳说,指了指外面的碑。那上面用大字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阿尔弗。拉塞尔,“这就是我要去解救的阿伯特的祖父。阿伯特是这家的主人,我的好友。他的异母弟弟尼古拉斯纠集了一群无赖想谋害他。现在你知道我的任务了。你一定要紧跟着我,否则我也不能保护你。”他严肃的说完这话,就打发走了那车夫,自己赶车走过一片原野,向一个城堡进发。
马车还没走出一里,艾琳就听见周围传来口哨声和马蹄声,车还在走着,艾琳从车窗中向外看,看见一个强壮的年轻人戴着软帽,带着三个人正向他们靠拢。
“停下,停下!”一个粗大的声音喝道。
车子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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