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撤走一半,枪声大减,攻势缓软下去,就知道燕子丹在南门突袭成功。不一时,燕子丹飞马回来,登上北门城头视察战况,见危机已除,才长舒了一口气。
张占魁担心燕子丹再次出城突袭,不敢让一门兵力空虚,人马均分开,牢牢包围住四门,双方攻守一天,入夜后枪声才息。
燕子丹巡视四门,见四门兵强城固,略觉放心。燕云林背负着大砍刀,目光如炬地从垛口警惕着城外动静,燕子丹心疼地说:“爸爸回家休息一下吧,这儿有我盯着。”
燕云林在惨白的灯笼下,看着燕子丹,声音沧桑地说:“我一生经历战事无数,这次除了枪炮厉害些,也算不了什么。白天敌人打了一天,又是远道来袭,人困马乏的,晚上不会再攻城。现在四门安稳,你回家向你妈妈报声平安,顺便去水家把天然接回家吧,也省得你牵挂她的安危,不能专心战事”
燕云林说完,也不等燕子丹有所反应,让士兵挑着灯笼照路,脚步沉重地巡视另一段城墙去了。燕子丹知道燕云林能做出这样的让步,确实不容易,顿感一天的紧张、疲劳尽去,精神陡然高涨,在灰苍苍的城砖道上站了一站,转身下城,护卫也没有带,骑上白马直奔将军胡同的水府。
战事一起,平府城的百姓,在白天都关门闭户,更不要说晚上了。天刚黑下来,大街上就死寂寂地不见人影了,水府的门户比往常关闭得更早更严实。燕子丹拍打了好一阵子大门,刘妈隔门听出是燕子丹的声音,才小心地打开大门。
刘妈提着灯笼上下照看着燕子丹,见燕子丹溅了一身的血迹,吓得头皮都麻了:“姑爷,外面战况吃紧吗?你这一身的血,把我吓个半死。”
燕子丹边向里面走边说:“刘妈别担心,咱们平府城固若金汤,我身上的血是出去杀敌时溅上的。”
燕子丹走得急,刘妈落在后面小跑跟着:“你慢点儿走,让我给你照着路。”
燕子丹丝毫没有停下脚步,走到水天然的门口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这才停下步子,回头问刘妈:“谁在里面跟大小姐说话?”
刘妈紧走几步过来:“是慕容姑娘来陪大小姐,中午过来的,天晚了就没有走。”
燕子丹自语一声:“外面炮火连天的,楚楚还敢乱跑,小白也不看着她点儿。”
燕子丹有意要听里面的谈话,就听慕容楚楚跟水天然说:“我劝了你这半天,就算你不念子丹平日对你好,也好歹看我点面子。我听小白说,城外的敌人很多,子弹都打得满天飞,盛世烟火似的。子丹督军作战,心里再牵挂着你,你就不怕她有个闪失?依我说,你们两个好好的吧,别跟猫儿一个样,本来玩得亲亲热热,说翻脸就呜呜地抓咬人。”
燕子丹在门口屏气凝神地站着,要听水天然接下去说什么,刘妈凑上来高举着灯笼说:“姑爷进去吧,别光在门口站着,大小姐也只是嘴头上犟,心里软乎着呢,你多说两句好话,还不怕她冰雪消融?”
就听里面水天然不动声色地冲门口说:“来都来了,听什么墙根?”
燕子丹心里一热,连忙跨进门槛去,不管怎样闹,水天然终究是理自己了。
屋子里的灯光很亮,燕子丹刚进去,水天然嚯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一身血迹的燕子丹,惊问:“你出城杀敌去了?受伤没有?”
燕子丹暗中庆幸自己来时没有换衣服,否则水天然不会这么紧张自己的安危,忙安慰水天然说:“我跟聂大哥杀出城去突袭敌人,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我同聂大哥都没有受伤。”
慕容楚楚笑眯眯地向水天然说:“先前还赌咒发誓不理人家,人家进门未说一句话,你就急不可奈地迎了上去,我还当什么和事佬,反倒碍了你们的手脚和眉眼。”
水天然听燕子丹没有受伤,心里不再紧张,重新板起脸子:“外面打得这样激烈,你不好好督战,跑来这儿干什么?平府城百姓的安危,全指望你保全,你怎么能轻易就杀出城去?”
燕子丹走近水天然,一脸讨好的笑:“然儿说的对,我不再随随便便杀出城去了,我是来接你回家去的。”
水天然一怔:“你爸爸要你来的?”
燕子丹点点头:“爸爸同意你回家了。”
水天然:“他怎么就同意了?”
燕子丹老实交待:“我出城杀敌前跟他说,要我活着回城,就得许你回家。”
水天然听了,半天没有说话,心想燕子丹都拿自己的命要挟燕云林了,可见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最重要的。水天然心里的结解开了,嘴上却转不了圆,反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去,言不由衷地说:“你爸爸要我回去我就回去?我偏不回去。”
慕容楚楚急了,帮水天然胡乱收拾了些使用的小东西:“小姑奶奶,这非常时刻,你就别为难燕子丹了,外面炮火连天的,你还在刁难她,你知道子丹都说什么了?”
水天然强忍住心中的好奇,嘲笑说:“她那么四平八稳忠孝节义的人,嘴里又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
慕容楚楚把收拾好的小东西,一古脑地装进一个绣花软袋里,过来拉水天然:“子丹那天跟我们说,谁要是能让你理她,她就给谁磕头去。”
水天然心里一震,暗想自己都把燕子丹逼成什么样了,看着燕子丹的表情一下柔和起来:“你真的说过这话?也不羞?”
燕子丹的脸通红了:“我进门来是你自己理我的,我不用给谁磕头去了。”
慕容楚楚笑说:“回家去给你的然儿跪床头去吧,此外我们谁也受不起。走吧走吧,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门口突然响起白小白的笑声:“一天的乌云都过去了,你们夫妻快点儿双双把家还吧。”
慕容楚楚疑惑地问姗姗进屋来的白小白:“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白小白说:“这兵荒马乱的,我哪敢让你一个人来,可我来了又怕被天然骂出去,只好躲在门外听,顺便保护你们的安全。”
水天然转过头去,不看也不理白小白。白小白笑嘻嘻地转到水天然的正面,深施一礼说:“水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都原谅子丹了,哪差我一个,也一并原谅了吧。”
水天然没奈何地说:“我未曾恼你,你要我原谅你什么?”
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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