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跟燕家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慕容楚楚,都走了的人,又突然回来了,就算和白小白是一对儿,两个在哪儿不能相会,难道非要来燕家才能团圆?那个天生尤物,连白小白那么诡异超俗的人,都爱上了她,燕子丹更有可能爱她。照这世上此消彼长的道理推测,燕子丹准是心中另有所属,才对自己感情薄淡……
反正病中有的是时间,水天然胡思乱想着,有的没的,一齐放在心里煎熬自己,越想越是怨恨燕子丹。
季节已经到了晚秋,庭院里除了菊花开得正灿烂,其它花草树木,都显出了凋谢的景象,黄叶随着每阵秋风,都要飘落下好多,小丫头扫去不久,就又飘落地上一层,黄斑暗红地任人践踏。因为大小姐病着,后院里静寂寂地,丫头仆妇进来出去,都不敢重了脚步,更不敢高声喧哗,连咳嗽都要捂着嘴巴。
水天然因为心烦意乱,厌恶下人在她眼前晃动,所以她的闺房里更安静,甚至贴身的小丫头,也只在她吃饭喝药时进来。
燕子丹忙过军务要事后,一吃过午饭,就骑着白马来水府看水天然,来时还带着一大束重瓣流金的名贵菊花。因是午后,蓝氏照例饭后小憩,燕子丹知道蓝氏这一习惯,就没有去见蓝氏,捧着菊花直入后院来了。
小丫头在走廊里坐着,燕子丹问她:“大小姐在房里没有?”
小丫头见是燕子丹,站起来小声说:“大小姐在房里正睡着,我给你叫她一声儿。”
燕子丹止住小丫头:“我又不是外人,自己进去吧,你要是没有吃饭,趁这空闲只管吃饭去,我替你照应她。”
小丫头连声谢过燕子丹,到厨房吃饭去了。燕子丹揭开软门帘,探头向房里看了看,见水天然在床上盖着绸被,面向里躺着,样子像是睡着了,遂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拿去花瓶里已经萎败的花儿,将带来的菊花换上,然后站在床边,凝睇不瞬地看着水天然,心里眼里满溢着爱怜和痛惜。
水天然并没有睡着,听见有人进来,以为是小丫头,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声响儿,又嗅到自己熟悉的菊花香气,睁开眼翻侧过身来,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花瓶里,怒放着灿烂的大束菊花,那流金般的花色,辉映得一室都亮堂起来。水天然再一侧目,就看见燕子丹静静地站在床边,有一瞬,水天然感觉怦然心动。燕子丹自从升了军职后,日常多是穿着笔挺板正的军装,发辫编结在军帽里,今儿却散服闲装,穿着一身闪着象牙光的乳白丝绸衣裤,没有编结发辫,只用金丝抹额束着散发。水天然看燕子丹这般闲情逸致的装束,恍惚只觉又回到了两人居家过日子的光景。
见水天然转过身来,燕子丹忙弯下腰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吃过东西没有?身上可好了些?”
水天然移开眼睛看向别处,皱着眉头说:“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要是那天我死了,今儿可是连头七都过了。”
燕子丹小心地陪着笑:“团里闹着要军饷,上级要我自筹自支,焦头烂额地忙乱过这些,才安抚住了军心,这不,一有空闲,我就跑来看你了。”
水天然淡淡地说:“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聂雷了?”
燕子丹:“哪里像?”
水天然:“公而忘私,宁肯牺牲自己的感情,也要成就所谓的大事业,这是男人的通病,你竟然也学会了。”
燕子丹对这话不认同:“我跟聂大哥不同,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对不起,就不要说去对得起大家了,就算成就了大事业,又有什么用。”
水天然不依不饶:“别说挂面子的话,你把我扔在这儿,七天不来看一眼,我家离你家,骑马跑个来回,也就一顿饭的工夫,你这么放得下心,今儿又来干什么?横竖我还喘着气儿,你放心回去吧。”
水天然说着说着就伤心起来,泪珠儿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燕子丹慌神了,腰弯得更低了,用衣袖给水天然擦泪:“李医生嘱咐不要惹你动气伤神,我一来你就伤心,还不如不来的好。”
燕子丹的最后一句话,惹恼了水天然,再加上燕子丹腰弯得低,俊面上的香气直钻进水天然的鼻翼。燕子丹平日也擦香脂,但只用香气淡雅的那种,水天然很熟悉那种典雅的香气,今儿的香气却有些馥郁,并且陌生。
水天然敏感地吸吸鼻子:“你用的什么香脂,气味这么异香?”
燕子丹:“楚楚说京城流行这种香脂,来时我顺手在脸上擦了些。”
香脂真是慕容楚楚从京城带来送给水天然和燕子丹的礼品,燕子丹少了这句说明注解,引得早已经成“智子疑邻”的水天然,顿时疑心大起,两个人要不是私心相倾,慕容楚楚怎么会独把香脂送给燕子丹?
其实慕容楚楚早已从白小白口里,知道燕子丹女扮男装的真面目,眼下就蓝氏和聂雷不知道燕子丹的真实性别,慕容楚楚把香脂送给燕子丹,根本就没有特殊用心。
小丫头在门外叫了一声大小姐,进来送饭后药,一个小盒子里,放着一粒莲子大小的中药丸,黑漆漆圆滚滚的。
小丫头:“大小姐,起来吃药了。”
水天然厌恶地看一眼药丸:“放下它,你出去吧。”
小丫头:“夫人吩咐了,一定要看着大小姐吃下它。”
水天然不耐烦:“我吃不吃药,碍你们这些人什么事,早死了倒干净,也不用生这些窝心气了,放下药,你给我出去。”
小丫头手脚无措地站着,燕子丹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药丸,和颜悦色地打发小丫头出去:“你把药丸给我,我侍候你家大小姐吃,你只管去回夫人说大小姐吃下了。待大小姐吃过药,我就去给夫人请安。”
小丫头退出去后,燕子丹坐到床边上,一手端着水碗,一手拈着药丸,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说:“宝贝儿,吃药了,张开口哟。”
水天然冷笑一声,反将身子转向了床里面:“小丫头再劝两句,我倒有可能吃了它,你说一百句也没有用,趁早丢了它,别在这儿恶心我。”
燕子丹放下水碗,想了一想,暗自笑了一下,将药丸半噙在自己嘴里,俯□要哺给水天然。水天然忙双手挡架住压下来的燕子丹:“你干什么?”
燕子丹轻而易举地将水天然的两手分按在床上,要强行把噙着的药丸哺给水天然。水天然咬紧牙关,拒不接受。两人贴脸僵持着,中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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