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热的液体溅上面颊,惊睁的眼瞳,绝望的呐喊。
“艾……艾亚哥斯。”
顺着声音的源头,门的方向看去,显示出一片蓝莹莹的光,再仔细看,那是几个人。艾亚哥斯紧紧皱着眉头。
高森、莉莉达、贾斯汀、艾丽丝。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浮肿,但是依然泛着蓝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艾丽丝……姑姑?”出声的人是米诺斯,“你用了魔法!?以这种死人之躯抑制了身体的变化,保持了死前的样子!?”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艾亚哥斯捂住嘴,抑制着想要发出的呐喊,“艾丽丝……姑姑!你会消失的!……真正意义上的消失,无法去轮回啊!”
用死人之躯发挥力量,保持了生前最漂亮的样子的艾丽丝笑了,“至少我要保持着最美的样子去死啊。——你们知道吗,我是被强行唤醒的,那样状态被复活的我,没有资格拒绝这所谓的‘新生命’……”
“艾丽丝姑姑——!”
艾丽丝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微让开身子,身后的高森、莉莉达和贾斯汀已经开始粒子化,唯一相同的就是一如生前意气风发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结果,没有选择。……我是特意来告别的,也许这一世、下一世甚至永远,我都无法去轮回,无法再见到你们,但是我记得,那年商船遇难时,被海浪吞没的那一刹那,我最大的愿望,最先想到的不是商业,不是家产,不是生意,也不是金钱名利,而是你们,还有我的亲人……我最大的执念便是再见你们一面。”
艾丽丝轻呵一口气,蓝色的雾气自她嘴里呼出,然后消融,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仿佛来自久远的童话世界,那么温情。然后,从脚部开始,慢慢被虚无吞噬。
“也许……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艾丽丝姑姑!!!”艾亚哥斯和米诺斯嘶喊出声,仿佛要唤醒什么沉寂已久的感情,但是亲人的消失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悲痛而停滞,以肉眼所见的姿态吞噬着艾丽丝的躯壳,仿佛在嘲笑他们此时言语的苍白。
“永别了。”
什么也没剩下,唯一能够证明这些亡灵曾经来过的证据只有漂浮在天花板上的一丝微弱的荧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渐渐化作‘零’。
仿佛对这场毁灭性的意外熟视无睹,女人保持着从进来这个房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哎呀,接待贵客的开场白竟然被这种垃圾打断了,真是失态呢。”
“那么,米诺斯先生,跟我们走吧~”
米诺斯收回刚刚保持迈步姿势的左脚,强硬地把雅柏菲卡和自家兄弟护在身后,大声地,像是说给什么人听似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拒绝。”
“哦呀?”女人似乎有点惊讶,“为什么?跟着我走不是更好吗,比起坐在这个不知道会开向什么地方的列车,为何不去和‘那位大人’喝一杯红茶呢?”
“很遗憾,我依然拒绝。”米诺斯撩开挡在额前的刘海,“作为血统最纯的控偶师家族的唯一力量者,我的自尊和我的性格,还有我的决定,不需要任何的胁迫,不需要任何人帮助我决定!”
女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这么说,你们是打算反抗了?在这辆布满反式结界的列车之上,我的力量可以得到三倍的发挥,而你们,只不过是一群被压制住的,可怜的蝼蚁罢了。”
“不要小看了我们第一控偶世家。”米诺斯调动着全身的力量,试图冲破加诸在身体上的封印,瞳色不复最开始优雅的金红,而渐渐转变为嗜血的赤色。“就凭这种程度的……雅柏菲卡!?”
“够了,米诺斯。”雅柏菲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扯住米诺斯的衣袖,气势大变,“格里芬大人毕竟是不会这般斤斤计较的啊——”
平静的声音渐渐变得急促刺耳,雅柏菲卡用一种讽刺的语调说着,到最后一个音节竟有点破音,堪堪撞碎了一轮圆月似的支离破碎。
“呐,我说,那本诅咒之书是你的吧,米诺斯•;;格里芬。”
米诺斯挥手把雅柏菲卡推到墙边,一只手狠狠地对着他的腹部打下。“你是谁?”
雅柏菲卡擦了擦嘴角破碎的血迹,“你在说什么啊,米诺斯,我可是雅柏菲卡啊。”
那边蓄势待发的女人停下划着阵符的动作,饶有兴趣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哼,你以为我会信吗,雅柏菲卡才不是这样的,你只不过是空有一副长得像的皮囊罢了。”
“不~不对。”【雅柏菲卡】嘴角漾开残酷的笑意,瞳孔渐渐失去焦距,蓝发开始加深,变成暴风雨降临般的海的颜色。“吾确实是雅柏菲卡,……的一部分。吾名为……”
米诺斯似乎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他只看见【雅柏菲卡】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一个战粟的名字。
不,不对,父亲留下来的完美人偶不叫做阿布罗狄,也不是眼前的雅柏菲卡,他记得那本诅咒之书上面染血的名字,他想起来了……不是他一直怀疑的雅柏菲卡和阿布罗狄,而是……
“怎……怎么可能。”米诺斯后退几步,“怎么可能会是你!”
笑意更深,邪恶的人偶肆意欣赏着主人的失态,“我现在还支撑不了多久的出现,小格里芬,记住了,不要对本体透露任何消息……”他象征式地打了个响指,“否则~可爱的小雅柏菲卡就要被来自异次元的灵魂消融了……”
深色消逝,雅柏菲卡的双眼像是支撑不住了似的阖上,飘扬的发丝依旧是原来的水蓝色,此刻像是非常疲惫一样坐在墙边。
米诺斯无暇顾及,车厢内很静,人偶之灵的声音,他们听得很清楚,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让米诺斯的心一阵一阵的缩紧。
为什么选中的肉体和心脏的容器偏偏是雅柏菲卡,偏偏是他的朋友雅柏菲卡!为什么格里芬家族的完美人偶之灵偏偏寄宿在了雅柏菲卡身上!
从儿时到现在的寻觅似乎成了一个笑话,原来他找的一直近在咫尺,但是他并不高兴,尽管他得知了【真相】,或者说是他所认为的【真相】。
“吾名为……阿瑞斯。”
荭的文笔很逊的ORZ……各位凑合凑合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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