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不是慕容冲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141第四卷 函谷萧风 完 (0:01)第(3/4)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然而没有,他心里空空荡荡清清明明,往昔的浮光掠影一一闪现眼前:

    谢安说:“吾家芝兰玉树,使其生于庭阶耳。”

    任臻说:“若有朝一日能与你放马南山,共浮大白——我任臻幸甚何之!”

    他如今这般,还能吗?

    能!只要心尚高洁,百折不饶,他便还是谢家宝树,岂因陷于污浊泥潭之中便自弃于世?

    “很疼?”司马元显喘息不止征伐不息,尤带恶意地一咧嘴:“你既不要我的柔情蜜意,要将这场好事视做刑讯,那我又何必怜惜?谢玄,我已经给了你太多的耐心和尊重,是你弃若敝屣!”

    谢玄那点神识一直在往昔的峥嵘岁月与曾经的无忧时光中飘飘荡荡,至此方才回归灵台,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道:“谢某一生百八十战,何等重伤没受过?何况只是被一头跳墙疯狗咬上几口?”

    随着咔嚓一声,司马元显竟使了一个巧劲儿卸了他的下颔,同时狠命地一撞到底,身下泛起了一阵濡湿,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交叠的腿股之间弥漫开来:“先生说话太不中听,那还是别再说话的好!你觉得那个慕容冲肯为你冲冠一怒倾国南下,就不是废物?告诉你,我司马元显不会迁都、不会让步,更不会一辈子躲在会稽——慕容冲得意不了多久,只要他一退兵,我就能腾出手来对付那反复无常的孙恩,还都建康,你看着吧!”

    青骢溜进房内,见了一室惨象也是吓了一跳,上前探了探谢玄的鼻息,他要哭不哭地道:“谢公子,我给您找大夫去!”

    谢玄一直苦捱,并未昏阙,听到这话便费劲儿地转过脸来,轻轻一摆左手,让青骢扶他起身。他单手撑住自己的下颚,却总是施不得力,只得以目示意青骢助他接驳。

    青骢见他面目红肿,口水横流,一派惨淡凄凉的光景,也知他不欲人见,只得横下心来,顺着谢玄的手劲用力一合——谢玄忍着痛转动麻木的舌头,过了许久,才能正常说话:“我。。。没事。你可知。。。外面战事进展。。。如何了?”

    青骢含着泪为他擦去腿间狼藉——司马元显平日在床上其实并不暴虐,但那点涵养一挨谢玄的边便会荡然无存,怎么折腾怎么来。既然受了这么多苦终是不免,为何这谢公子还是不肯认命顺从,还要百般刺探打听?

    谢玄静静地躺在床上,听青骢断断续续地将搜集到的情报告知——他知道自己情况在旁人眼中堪称凄惨,内心却是无比平静:既然晋燕联军进展顺利,镇守建康的刘牢之也不肯拼命,只怕又起异心。司马元显却这般笃定任臻会退兵而不肯让步,定必事出有因。难道是与那拓跋珪暗中勾结,要趁关中兵力空虚之际有所图谋?

    不好,若当真如此,任臻多为他羁留江左一日,他的大燕基业便更多一分凶险——但是他对任臻知之甚详,就算自己肯传出消息让他至此不管,火速回师,只怕任臻也绝不会抛下他半途而废。

    他得想个里应外合的法子,尽快逃出生天。

    不出谢玄所料,王恭起事之时刘牢之阵前倒戈,向司马元显投诚之后终于坐上了北府都督之位,人多不忿,离心者众;而司马元显赏赐不断之下有意不断削弱他的兵权,逐渐有架空之势,久而久之刘牢之又起了二心——连名不见经传的的刘裕都敢趁势而起反司马元显,还得了个忠诚救主的好名声,声望水涨船高,而他刘牢之论威权论实力,哪里不如个区区参军?!

    其子刘敬宣大不同意:“父帅先反王恭而投司马郎君,如今又欲倒戈起义,而若此事得成,父帅定不甘居于刘裕之下——一人三 反,何以自立?”刘牢之却以为其子素与司马元显交好而对他的劝说不屑一顾,依旧命人联系建康城外的义军,欲共同起事。

    刘裕接到刘牢之的信函几乎是笑出声来,曾几何时威名赫赫的江东虎刘牢之已不自觉地与他平起平坐地打起商量来了,而经此一事,刘牢之的威信在北府军中必会降至谷底,而他就更可扶摇而上了!刘裕满心想要应承,任臻却一口拒绝,借机敲打道:“刘将军若为军权威势考虑,自可将刘牢之纳入麾下,然此举定必激怒司马元显,若他再次挟持帝室一退再退,你让我军还要追到何时何地?!”刘裕羽翼未丰,没人保驾他也翻不起这滔天巨浪,因而生怕任臻急于撤军便不管他,幸亏他是最能委曲求全蛰伏待命的,便立即依从任臻之命,表面上不接受刘牢之的提议而与其对峙于建康,以图麻痹司马元显;任臻则率小股精兵绕道南下,前赴会稽,伺机救人。

    于是孙恩刘裕两线夹击之下,司马元显僵在原地,更是苦不堪言,每天忙地□乏术,只得一道道书信地向北魏求援,以迫燕军撤退——谁都知晓,此时此刻,拼的就是谁能一口气撑地过去,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北魏方面如石沉大海一般,今日江州庐阳又被孙恩军攻陷,司马元显正大发雷霆之际,会稽城忽然画角声起,响彻云霄——是军情告急!

    司马元显大吃一惊,会稽深处腹地,毫无先兆之下何来军情!他夜登城楼,往下俯瞰,顿时傻眼,怔在原地。

    夜色浓浓,任臻披战甲,跨名驹,冷冷地抬头望着他,身后是披挂整齐的精兵战阵,扯地连天,一眼望不到尽头。

    任臻一展长枪,朗声喝道:“司马元显,释放谢玄!”

    过了许久,司马元显哈哈一笑,扶栏道:“陛下果然英雄多情,不惜以身犯险,悄无声息地摸到会稽城下——只是本王脾气不好,最恨有人威胁,大不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任臻冷冷皱眉,长枪顿地,战鼓声起,伴随着千军万马惊天动地一般的呼啸叱喝与金戈铁马之声,晋军中稍微胆怯的腿已先软了。司马元显也不禁微退一步,随即想到自己还有谢玄这一人质在手,又何必惧他!谁知就在此时,张法顺忽然匆匆上楼,面如死灰地看了司马元显一眼:“大王,后院出事了。。。”

    司马元显余怒未消地转而瞪他:“谢玄?他又怎么了?发病了?服毒了?”张法顺哭丧着道:“是。。。是谢玄劫持了帝后,已到城门!”

    “不可能!”司马元显吃人似地怒吼一声,“他武功尽失的一个废人,严加看管之下怎么可能逃出重围,挟持帝后!”

    “是青骢做了谢玄的替身!”张法顺急道,“待我等发现之时,何无忌已率部分乌衣营的将士救走谢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