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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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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一百三十八章章(0:01)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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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未平,烽火尤燃,末将还要为陛下扫平御宇,一统中原,万万不敢遵旨撤军!”

    而后不出数日,拓跋珪公然驱逐燕使,拥军三十万,定都平城称王,改元皇始,并更代国国号为——“魏”!

    此事一出,举国哗然,都知道现在已不是做为宗主国的西燕想不想讨伐拓跋珪,而是拓跋珪尾大不掉,野心膨胀,自立门户之余已实同向西燕挑衅逼战——苻坚之言,再次成谶。

    任臻至此亦忍无可忍、勃然大怒,他终于知道,当年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野狼崽子早已死了,现在的拓跋珪是一头恶狼,要与他逐鹿天下一决雌雄了!

    姚嵩与慕容永也不得不将目光从益州、荆州收了回来,开始北顾中原,共同对付羽翼已丰的拓跋珪。

    东晋北府军起事失败的消息便是此时送入了未央宫。

    任臻从堆积如山的龙案上抬起头来,略带惊愕地道:“王恭被司马元显处斩?”自晋室南渡,偏安江东之后便一直仰仗士族门阀的势力,故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后来二者无论如何争斗,孰胜孰负,还没有一个皇族为了集权敢真向士族子弟开刀,从这一点上看,司马郎君年纪轻轻的倒真有几分杀伐决断的狠厉。

    估计也是因为谢玄卸任都督,司马元显才敢大刀阔斧地对北府下手——可以谢玄之为人,就算自己已经无官无爵,也断然不会坐视司马元显折其羽翼而毫无作为的。任臻心神不安,又详问了几句前后因果,回禀之人乃是西燕早年安□东晋朝野的眼线,此刻便也一一答了,只说谢玄赋闲之后,因其弟谢琰战死沙场而悲痛不已,日前已扶柩前往故乡陈郡落葬,故尚不知王恭兵败身亡之事。

    任臻默然片刻,苦笑低语道:“离开也好。”

    一旁的尚书令姚嵩此时便道:“王恭起事,名义上是因为司马元显受王国宝所谗不尊帝后、倒行逆施,实则是怕司马元显要削他兵权以借机对士族势力分化打击——东晋自元帝司马睿以下,稍有出息者都一直试图将兵政大权从士族手中夺回,因此而爆发的内战也屡见不鲜。他们乱他们的也好,反正我们现在须得北线进军一时也顾不得江南。”

    这话无懈可击,亦代表了西燕所有朝臣的想法,任臻只得一点头:“也好,我们继续商讨粮草之事——”

    一时宣室殿议事已毕,并列班首的上将军与尚书令照例第一对联袂而出。长安秋日里微凉的风迎面袭来,慕容永微抬起头,淡淡地道:“子峻,你当真胆大妄为。”

    姚嵩报以一笑:“叔明,你大可直言告发。”

    慕容永驻足,一言不发地转向他,身后跟着的各品大臣极有眼色地加快了步伐,在二人身边鱼贯而过。直到周围再无旁人,慕容永才皱着眉道:“你明知这方面你我同一阵线!我只恐此事难以收拾——子峻,你太肆意妄为了!你做事之前为何不与我商量一二!”

    这些年来,任臻对姚嵩有多少信任与爱意就给了他多少的权力与包容,所以他为相五载,权倾朝野;所以他能让安□东晋的眼线密探全都统一口径,照他的话去公然欺瞒皇帝——一旦事发,就算你别有苦衷,一样是欺君罔上的重罪!

    姚嵩定定地望着慕容永:“你说的是。。。哪一桩事?”

    慕容永哑口,有些事是不能说破的,一旦说破,便是板上钉钉、覆水难收。

    “没这必要。”姚嵩低咳数声,又紧了紧貂绒衣领,低声道,“他的雷霆雨露,我姚子峻都承受得起!”

    慕容永说的厉害关系他都懂,可他不在乎,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为此,他不择手段,且不怨不悔——既如此,又何必要多拉一人下水?

    任臻罢朝回了金华殿,忽而想起近日天气转凉,姚嵩身子孱弱恐又染时疾,心里想着要再给制几件厚实皮草御寒过冬,便命内侍总管着人将去年秋狩所得的几张好皮子找出来。

    任臻这皇帝坐不住龙椅,一年倒有近半时日不在宫中,平日宫人收藏的东西他也懒怠问——从前有个拓跋珪贴身伺候,他粗中有细过目不忘,倒是事无大小都能面面俱到。但皇帝要找东西,是没人敢推说东西太多找不着了,于是几个宫人翻箱倒柜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找到那几张上好的猞猁、熊皮、玄狐、紫貂等的皮子在皇帝面前一字排开,任臻却又不经意看见翻拣出的一个旧木匣子。

    他随手打开,里面却是一张微微泛黄的文书——纸是四尺丹,字乃右军体,赫然便是当年长安城外,初见谢玄之时他为人写下的那纸均田契约!那时的他,自想不到数年之后两人间的纠葛,放他出城之后,这张文书便被他顺手丢开,直至今日。

    天各一方,不见不想,任臻本以为自己可以,然而这寥寥数行的墨迹却令大燕皇帝瞬间诛心。

    他想起了长安城外那个长身玉立、黑纱覆面的青年,对他笑微微地一拱手,便是如沐春风:“在下言无射,见过任公子。”

    当时只道是寻常,再回首已百年身。。。

    任臻攥着那张纸,缓缓地凑进鼻端,依旧是那淡淡的紫罗花香,若有似无却超凡脱俗,一如谢玄,不思量,意难忘。“传旨,立即召见所有从建康回来的密使暗探,包括他们的仆从部属——”任臻哑声道,“朕有话,要详问他们。”

    任臻当真连夜便依次召人入内询问,众人虽是统一了口径,但单独面圣之时的巨大压力未必人人都能承受得起,有的便难免泄了口风露了马脚。任臻心生疑窦,软硬兼施地威吓之下,便有人吞吞吐吐地告知了详情——

    谢玄早已因残致仕,近日更陷于东海王府久无音讯,王恭原为救他而举起义旗,不料不出一月便折戟沉沙,身死事败。任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地向外走去——他没想到宣城一别,所谓的沙场再见便至此成为一个虚妄的梦。。。谢玄会有今日,全是因为当日一意孤行地要援救长子,全是因为他身陷重围危在旦夕!可笑他脱险之后竟心安理得地弃他而去,心安理得地回长安继续做他的皇帝直到如今!他不知道他那样骄的男人会遇到如斯困境,他不知道——不,一件事能滴水不漏地瞒上这么久,必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神色恍惚间又是一人冷不防地跪在途中,拦住了他。任臻依稀认得是早年跟他出使建康,而后奉命留下监视东晋朝野动态的一名小小侍卫,因为人微言轻,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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