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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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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2第一百二十四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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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坚不至负我。”刘牢之对他固然还算忠心无疑,但他如今家大业大,长子刘敬宣又为宣城内史,在为司马元显做事,有时候他行事便不得不瞻前顾后多留退路——他这一避退,等同将征西主帅之位让予司马元显。

    气氛一时凝滞,司马元显为扬威耀武,在建康城南的秣陵关举行了一场新军的阅兵仪式,届时帝后亲临,百官聚观,将要以会猎比武的形式确定西征诸将领的人选。谢玄沉吟片刻,目光在诸将身上扫了一圈,末了扬声道:“朱龄石,我要你夺得副帅之位。”

    朱龄石应声而起,躬身领命,紧挨他坐着的刘裕低着头一声不吭,心中则不无失望——他的年纪与朱龄石相差无几,论武功论资历亦不输人,为何谢帅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不是他?

    东晋这次西征,大张旗鼓、倾国之力,许胜不许败,于是司马元显踌躇满志地策划了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以彰显他的新军之威。

    吉时一至,安帝,王后,皇室宗亲并谢玄王恭等重臣先后踏上高台,最后是任臻等外国使臣,众人依次落座之际,任臻扫了一眼全场——慕容熙居然缺席,代替他来的是副使封懿,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据说是告了病。这个场合就是真有个小病小痛的也不该缺席,是慕容熙本人不想来,还是与他对台的封懿使了什么手段让他来不得?任臻还在沉思,阅兵时嘹亮的号角声便已响彻全场,拉回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谢玄亦在台上冷眼旁观,见这新军中选□的上千儿郎倒是各个披坚执锐各个威猛,整齐划一进退有据,堪称军容严正,不由诧异,随即又暗自想道:新军成立之后,就三个月不到的操练时间,怎会有如此进展?定是司马元显好大喜功,从别处拼凑而来代替的。其余人等不知内里,自然交口称赞,就连王皇后都淡淡地褒奖了一番。司马元显更显得意,信步走到帝后面前躬身一拜:“今日诸将云集、群英荟萃,小王今日新得了一件新鲜物事,特地带来让各位一开眼界,大显身手。”

    众人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按他的安排移步后山,见到一处周长百丈的帷幕围成的一处露天场地,四下遮掩地甚是严实,全然看不出内里乾坤。

    晋安帝平日总被关在深宫,甚少见到这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新鲜之下精神也好了不少,孩童似地拉住身边王神爱的袖子,努力地问道:“姐姐,这这这是要要要看看什么去?”

    像在回答这位皇帝的疑问一般,帐幕内忽然爆出了一阵野兽的低咆,叫安帝吓了一跳,一溜烟地藏到了王神爱身后。百官也都齐齐住脚,在一声声的兽嗥中胆战心惊地望向司马元显。

    司马元显气定神闲地一抬手,早守候在帐外的兵士得令,齐拉绳索,帘幕落下,见是一个丈高木栅栏围城的斗兽场,而中间的一个巨大铁笼里正关着一头人立着的大黑熊。

    安帝稀奇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也不知道害怕了,探出头来竟撒开腿就往那跑,司马德文眼明手快地连忙把皇兄给一把拦住了,王神爱纵使站在场外,离那畜生很远,却也惊骇地花容失色,指着难得出面的司马道子厉声道:“你父子意欲何为!”

    司马元显挡在自己父亲面前,躬身禀道:“娘娘休惊,这黑熊乃是去岁冬前小王的下属在山林中猎的,驯服多月,已是野性大褪,温良了不少,不至伤人,今日诸将都在,不如入场猎熊,得胜者便为征西军之帅?”

    王神爱还未发话,晋安帝居然头一回拍着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好好,好,看猎熊。”

    谢玄怎么也没料到司马元显会有这么一手,他下意识地看向另一侧与他隔了十余人的任臻,恰好任臻也在此时回眸,视线相撞,他微微地勾唇一笑,带着一点挑衅的意味。

    谢玄撇过头来,一双手藏在袖中暗暗纠结成拳。

    这边厢被勒令闭门反省的谯王司马尚之率先出列,诚惶诚恐地跪奏道:“启禀皇上娘娘,小王多日反省,自知有错,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次西征不敢落于人后,请皇上准许小王入场猎熊,若侥幸得胜,愿为陛下挂帅出征、死而后已!”

    开什么玩笑,一个亲王亲自猎熊?那黑瞎子可不知什么九品中正、门第高低,一巴掌盖下来再高贵的人都得给拍成肉饼。王神爱抢在皇帝跃跃欲试以前一口回绝,司马尚之执意不从,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请皇后明鉴他的改过自新,王神爱无奈之下只得加意劝慰,又把之前申饬他“轻狂好色”“目无法纪”的话全数收回,违心地夸他“赤胆忠心”“国之栋梁”。折腾了许久,才折中由司马尚之府中一位力士代主出战,下场猎熊。

    谢玄看罢这场闹剧,才一挑眉毛,看向爱将朱龄石:“伯儿,可愿为本帅一搏?”

    朱龄石起身,唯一抱拳,废话全无。

    其余有心拔筹的众将士纷纷主动请缨,共得六人,诸将分别领了刻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刀枪剑戟准备入场。那谯王府的壮汉率先赤膊进场,但见他身长八尺形如黑塔,浑身肌肉虬结,须发皆张瞠目结舌地望那黑熊面前一站,眼花的差点以为那是俩兄弟。朱龄石则是给帝后行毕礼,方才卸下轻甲,亦是赤膊上阵,以示公允。

    任臻拢着双袖,施然落座:他事先已给司马元显一派的将士们所配的武器全涂上了大剂量的银环,这毒见血即行,药性猛烈,纵使那黑熊体型高大,也支持不过一时三刻便会四肢麻痹、丧失行动力,那么死于司马元显的人手中便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锣钹奏响,缚熊的绳索被立时斩断,铁栅洞开,黑熊低咆数声,蹒跚着爬出笼子。朱龄石正是血气方刚急于表现的年纪,当下仗剑迎上,刀光一闪,锋刃划破厚重的皮毛溅出一道鲜血,那黑熊吃痛地咆吼,笨重地转过身子,一掌朝朱龄石拍去,朱龄石足尖一点,堪堪避开,所立之处已是沙石迸裂尘砾四起。其余的不甘人后,一拥而上——霎时间场内血肉横飞,杀声震耳。

    众人离这惊心动魄的搏斗不过百步之内,皆是觉得心颤肉跳,王神爱看不过几眼,便心慌意乱地起身避席,正当此时,场内一人手中长剑忽而贯穿黑熊肩膊,带出一大泊腥臭的热血,黑熊痛到极致,嘶吼着人立起来,猛地将挂在左近的人悉数甩了出去,在一片惊呼声中重重地砸落在地。

    任臻皱了皱眉——不对,此时药效早该发作了才是,这黑熊怎还越来越力大无穷?说时迟那时快,那谯王府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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