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拓跋珪果然定住了身子——其实这二人所言,他又岂会不知个中厉害?但是他不愿去潼关——打心底里不愿离开他!
他以往就是太冷静太听话,才一再最需要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毅然离去,他每次身陷危难之时,他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总是旁人!再次相逢,他才愕然发现他已经渐离渐远——努力了那么多,坚持了那么久,却总是被有意无意地排除在他的心扉之外——他不如慕容永,不如苻坚,也不如姚嵩!
就在三人僵持之际,一道声音忽然打破了困局:“这是怎么了?还没开打就先内讧?”
慕容永的声音不怒而威地响起,贺兰隽怕被他看出端倪,忙口称不敢,低头退开。慕容永看也不看他与穆崇,只是缓缓地迈步将拓跋珪逼进墙角暗处,一如当年在未央宫中他仗剑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任臻寝宫一步——只是现今时移世易,二人之间早已情势逆转,拓跋珪心中有鬼,早已先怯了几分。
慕容永垂下眼睑,掩去泰半洞察人心的眸光,轻飘飘地道:“。。。什翼珪,你在怕什么?”
拓跋珪脑中轰然一爆——慕容永略带嘲弄的语气如当头棒喝——他已经是大燕皇帝亲口承认的拓跋部王子,然则如今在这帝国上将的口中,自己还是那个在宫中无权无势的亡国质子,与他相比有如云泥之别,微末地甚至不配去肖想和奢求不该属于他的一切人与物!
拓跋珪缓缓地扬起头,与慕容永对视。良久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拱手抱拳行了一礼:“末将不怕。愿为皇上粉身碎骨,报效国家!”
慕容永冷冷地勾起唇角:“但愿你真地心如此言。”
注1:冀州,古州名。包括今山西南部,河南东北部,河北西南一小部,蒲坂位于山西南隅,隔河遥叩陕西潼关,经风陵渡可渡黄河而兵临潼关,自古是河东取关中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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