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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进了派出所,她走在街上,后边就有人指指点点,“这就是那个被当官的抛弃的黄脸婆”;晚上她走到自家的楼道口,楼下的女人就教育男人“晚上早点回来,不要被警察给逮去”。
无奈之下回到老家,村里四邻都离她远远的,他们怕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村长支书再也不提铺路那事,他们甚至已经计划从老百姓头上集资筹款;只有老支书给了她一声叹息,她知道那是怎么的一种无奈和失望,那叹息失望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她到现在也搞不懂,如果真的是对她丈夫时伟明的失望,那她简直没脸再在这村子里待了。
她不想再去多想,今儿个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腾出家里的那辆拖货小三轮,强制时伟明把它拾掇拾掇,还去送咱的牛奶。不想再去那一股上天一股下地,来时看得见走时摸不着的官场了。
“你看你做点破官,这名声这次让他们给败透了,还不如咱做自己点生意,倒还落得干净。”老婆又开始了唠叨。
“时大嫂,你家来贵客了!”不知是谁进来报告了一声。
“谁呀?”时伟明抬头一看,姚书记正站在车子旁边往他家的院子里张望。“我的那个天啦!这车子咋一点动静也不给呢?”他正准备出门迎接,却被老婆给挡了回来,“你激动什么呀!是警车!我去看看。”
“好你个老时,你可真沉得住气!怎么?还要我们鸣笛通报啊!”姚书记大步跨了进来。古局长、黄秘书、林所长,他们个顶个的气宇轩昂步履轻快,只有走在最后的那个肖副所长一副怏怏遭霜打雷击般的耷拉着个脑袋。
天气那么好,阳光正宜人,凳子全部摆放到院子里,来人分主次落座。
白开水烫得还没靠到嘴边,村支书、村长、村五老等干群代表齐唰唰全部会齐。香烟还没有点着,乡里的两部车子载着乡党委书记、乡长等三套班子成员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那段坑坑洼洼也汇聚到了时伟明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