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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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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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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

    未央宫。

    有别于长乐宫的四面环水,宛如隔世仙境般的精细清幽。大梁皇宫,未央宫,建的大气磅礴。大小宫舍九百九十九间,取九九为尊之意。

    以帝后祭天的奉天殿为界,化为内、外廷。

    见罢姬后,元文恪退出正殿凌霄殿。

    漫不经心的绕过苍云殿,步上回廊,望着回廊下一泓碧水,碧波粼粼,水雾氤氲,浮萍满地。

    度过回廊,苍云殿后竟是一块儿经渠水漫绕圈成的汀州,独立于宫阙之外,仅四条漆红色拱桥与之相连。汀州上树木林立,花团锦簇。

    近千株桃树,花开艳艳,其间点缀着牡丹花丛,姹紫嫣红,繁花似锦。

    一声袅袅箫音夹着冰泉之气带着空谷之旷,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落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风声习习,忽如清溪静静流淌……

    元文恪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沉醉的难以自拔,只不自觉的循声走去。

    天朗气清下的阳光,明晃得刺眼。拨开最外层的桃枝,已露出了大片各色牡丹花簇,绿地油油,镀着金光。

    箫声愈加清晰明亮,穿梭花丛中,云雾苍茫般的沉音继而婉转深刻。

    越过这片姹紫嫣红,元文恪屏住呼吸,不知为何,心脏跳得疾疾,目光朝前一望。。。。。。

    惊鸿初见,叹你眉目如画,敛尽风华。。。。。。

    彼时重逢,已是虚情意假,波澜横划。。。。。。

    如果当年没有相遇,我们是否会心慈手软,

    如果此时没有重逢,我们能否还心猿意马。

    如果相见是一场注定的劫难,那我定在佛前诵经千年,以换此生这场万劫不复。

    似是回忆重演,

    那漫天的晶莹飞雪,

    那赤红的梅海如雨,

    那四人合抱粗的桃树,

    那抹雪白空灵的身影。

    只是眼前,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中,端坐在一块儿天然汉白玉打造的石凳上,身着雪色广袖衣袍的少年,袍上用蓝丝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三千青丝以纯白羊脂玉发簪束起,柔顺及膝。

    清风拂过,扬起少年些许乌丝,幕天席地的花雨,元文恪只觉倏地心脏一停,屏息凝视。。。。。。

    他微垂着头,眼睑半敛,浓密纤长的羽睫在洁白如雪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箫声骤然停止,少年抬眼而望。

    四目相对中,已是繁华落尽,洗尽铅华。

    他面如冠玉,完美无瑕,远山眉下目若朗星,鼻梁高悬,鼻尖灵秀,淡红薄唇,下颌尖锐线条旖旎。

    容似谪仙,清雅出尘。

    倾国,倾城。

    “世子有偷窥的癖好啊。”他轻启双唇,唇畔生花。声音清冷,温润沉静。

    恍如从梦中惊醒,元文恪一晒,清咳两声作为掩饰。又抬腿走近,细看下的白衣少年,眉眼如画,姿容似雪。

    他眼神清润,如玉温泽,风拍打着衣袂,翩若惊鸿。

    元文恪又情不自禁的逼近他,弯下身,脸上又换上一副懒懒的似是无赖的坏笑:“如此惊天动地的美貌,若光明正大的去瞧,你可愿啊?”

    言语露骨,英魅的脸上透着暧昧。

    白衣少年望着那张与自己近乎鼻尖相触的俊逸逼人的脸,藏于广袖间的手按捺住杀意,讥讽一笑,容颜却愈加绝世的冷俏。

    “世子可真是出言不逊啊。”

    直起身,元文恪玩味的笑着,若有所思道:“能够在未央宫里吹箫赏花,你,到底是何人呢?”

    冰冷疏离一笑,不疾不徐答道:“一介布衣,不足挂齿。”言罢,起身欲走,衣袂翻飞,翩然若仙踏云而去,宛如惊鸿。

    明媚的阳光洒满他的全身,穿梭于花海间,如误坠俗世的仙人,与这凡尘格格不入。仿佛身旁娇艳的牡丹在他身旁怒放,都是对他的亵渎。

    元文恪望着他清新俊逸的影,内心一阵莫名的悸动,朗言:“我们,会再见的。”

    纵是陌生,又为何,那样熟悉,

    明知敌对,却为何,那样想亲近。。。。。。

    三途河边与君见,前世今生觅君颜。。。。。。

    月华初上。

    元文恪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身形挺秀的穿行于汴京城的大街小巷,身后跟着着窄袖素服,眉目粗狂英挺的楚国大将,岑尚。

    远离汴京都城的繁华,近乎隐于竹林之处,建有一幢三层小楼。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玄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苍劲隽永的题着三个大字:未名阁。

    大门两侧悬着一首诗: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还依水光殿,更起月华楼。

    元文恪心下起疑,侧身问道:“这是萧相的居所?”

    岑尚点头,凑近元文恪,低声:“下官核实过了,的确是白衣卿相的府邸。而且,萧相已经回府了。”

    “你在附近候着,我先进去。”

    “是。”一点头,岑尚双手便用力一撑,足下一顿,腾空而跃,安稳落于马上。

    轻叩朱门。

    小楼大门徐徐打开,一个俊美少年探出门外,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灵气,肌肤如玉般渗着光泽。

    想必是个侍童。

    元文恪一面思忖着,一面彬彬有礼道:“楚王世子元文恪特来拜见萧相,还望通传。”

    俊美少年一挑细眉,傲慢道:“等着。”便轻掩上了朱门。

    元文恪哑笑,好个傲慢的小子!

    不知这白衣卿相掌权至何等地步,连身边一介侍童都可如此倨傲无礼。

    等了许久,仍是不见少年出门回报。

    元文恪实在无奈,径自推门走进了未名阁。

    小楼圈成的林苑中,浓荫茂树,灰瓦青砖,素雅浅淡,不施斗栱,无彩花藻饰,仅一弯碧水环之。

    阁内竹林茂茂,由黑曜石打磨而成的亭楼的灰瓦,经月华倾洒,清冷如水。筑壁之砖均为青玉,日暖散凉,日寒升温。

    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处处见真章。

    元文恪一路观赏下来,唇角笑容愈显讥诮。

    堂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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