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有那么那么多,我们却没有了一起回忆的时间。
我的生命有那么多的未知,我不能将这些未知再扩大。我心里百转千回,维持着一个姿势,低着头不说话。
“茜茜。”陆肖轻轻的叫了我一声。我连忙抬起头。“我以为你睡着了。”陆肖拨了拨我额前的刘海。
“哦,没。”在陆肖面前,我的智商真的会下降,难怪杨树说,如果你们没分手,我打赌你肯定考不上研究生。是啊,在离开陆肖的那些日子里,我拼命的读书,让自己没有力气和气力去想除考试以外的一切事情。但是,却不由分说的选择了汉硕。
“陆肖,你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来看你,顺便给本科生做个讲座。”
顺便的讲座?这个词用的真是新奇,果然是汉硕中的汉硕,高手中的高手。我就用不好这么个词。
“茜茜,我还没吃早饭。”陆肖突然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我一下子火大:“陆肖,你是三岁小孩子吗?你不知道早餐对人的重要性吗?你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需要我来告诉你还是需要医生告诉你?!”我音量开到最强,吼出这些话。陆肖却突然把头仰成45度角对着天空笑了起来,我顺着同样的方向看过去,阳光有些刺眼,恍惚间听到陆肖的低语:“真好,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陆肖转过头,看着我,“想吃水煮鱼,医生说鱼肉对我的身体很好。”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还是那家啊,还在。”我忘记了三七二十一,拉上陆肖就去了我们都很喜欢的那家水煮鱼。陆肖吃的真的很多,也很香,不过吃相依然保持的优雅,秀色可餐,亦人亦鱼。
我告诉陆肖,没有事的时候,我要去打工,就是葛靖的公司,陆肖把我送到地方,然后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学会了开车,什么牌子的我也不认识,反正肯定不是国产的。走前陆肖说4点半讲座结束,5点会过来接我下班去看房子。
公司的女职员大多很八卦,不是我们公司是这样,是大多数的中国公司都是这样,要不然日复一日的上班族岂不都要成了怨妇和怨夫了,每天在催促中度日,换谁都要崩溃的。上官久惠,我的同期实习同事,做hr的,我们都认为上官这个充满中国文化的姓氏居然被你爸爸能配以大和名族的名字,实属不易。我通常叫她上官女士。据上官说,当年他爸爸太爱国了,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一腔的爱国热忱,刚好上官出生了,上官他爸灵机一动,就用我泱泱大国的中华姓氏压在日本的名号上,说明我中国永远都高日本一等。听过这么一则感人肺腑的动人爱国故事,我暗暗告诫自己,灵机千万不能随便动,不动则已,一动惊天地泣鬼神,感动山河。
上官不知是哪里人,叫人总喜欢用“阿某某”,比如叫我“阿茜啊”,我说,听上去真像是打喷嚏。特别是配上那个长长的“阿——”坡像朗诵前的抒发感情。比如今天:
“阿茜呐,今天开车送你的帅哥是谁哦?”加上一脸暧昧不明的笑,“老板有竞争对手了哦,真是大大的不妙耶。”这语气简直就是看台言长大的小女生的调调,偏偏是个快接近三十的大龄女青年,平时一副萌萌的扮相,最喜爱艳丽的颜色,让大家都以为是个二十初头的小姑娘。
“上官,别瞎说。”我的脸有点红,有点心虚。“我先去给总裁报个到。”公司里我不敢跟葛靖装作太熟。
进门,就看到葛靖在伏案工作,因为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葛靖的西装穿得很随意,领带被拉得松松垮垮的,歪在一边,衣袖也被卷了上去,露出手腕。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要奋笔疾书。
“你来了。”我开门的声音那么小,没想到,那么认真工作的人居然还是能发现的。“还在等你请假的电话呢。”葛靖不抬头继续工作,我有点迷惑。“我今天去你们学校了,看见陆肖来了。”我有些抓不住重点:“你怎么会去我们学校的?”“去做报告的,别忘了,我也 是T大毕业的。”我几乎要忘记这么个事实了。谁让我和杨树都是这么的平庸无能,整个T大我见过的优秀人物就属陆肖了,记忆力最好的时候什么都没记住,只把和陆肖在一起的日子长在了脑子里,挖都挖不掉。现在有这么个出色的老板加校友,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今天我们公司有个和美国投资方的重要合作案,他们今天下午会到,晚上有一场饭局,对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你下午好好看看我给你的材料。”
“好的。”我连忙答应。
其实葛靖自己在国外读了六年的书,而且据说就是在美国,我觉得口语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据说老总这样的人物,都需要一个翻译和一个秘书,或者有的需要更多,这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总不能我什么都会,什么都亲力亲为,那我还怎么当老总,我还开公司做什么,不如我去给别人打工得了,所以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都有高端的素质,却从不展露。需要表现的机会都赏给了我们这样的菜鸟。
一个下午我都在认真看着葛靖给我的文件,我不敢丝毫的怠慢,还好我的任务只是做一些简单的翻译,因为美国方面好像对我们这次合作的教育项目很感兴趣。翻译和基本的宣传内容都是关于教育和文化的,我的基本词汇量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5点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忘记了和陆肖之前约过了。美国方面5点半就要到,我们随行的人员都在紧张的做着准备。“茜茜,下班了吗?”陆肖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对不起,陆肖,今天可能去不了了。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整理材料。“什么时候结束?”“我也不知道,可能要看合同谈的情况吧。”材料被我翻得哗啦啦响。“不用紧张,你没问题的。”陆肖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变化,我赶忙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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