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王都风啸城,是建立在一片高坡之上。
红是这片土地,唯一的颜色,延绵千里,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是为何生成。映着阳光,土地反折出腥红如同鲜血一般的颜色,远远的看,会有一种头晕目眩,被血海包围的恶心感。
在这整片的鲜红上,似乎寻常的植被,都无法生存,在这里唯一的植物,便是黄的泛红的荆棘,以及带着尖刺的刺球。
虽然早就知道,秦国的土地贫瘠,环境恶劣,可真到亲眼看见,子衿才明白,秦国远比她所想的还要贫瘠,穷困。
在这里,就算是那些极有地位的人,穿着也仅仅只是比普通百姓好上那么一点点,也怪不得,他们干什么,都会用强的,而且如此野心勃勃,侵略别国领土。
反观锦衣绸缎加身,一派翩翩公子的凤陌,子衿觉着他和这些秦国人,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咯哒,咯哒的声响,凤陌安静的有些可怕,似乎自开始踏上这片红土地之后,他就沒在说过一句话。唯一的表情,便是淡淡的,似乎隐含着嘲弄,以及轻蔑的笑。
他一直在看着窗外,视线沒有定点,因为看來,竟让人感到他的眼眸之中,闪动着的情绪,似乎有悲伤,孤寂,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怀念。
他坐在车厢的最深处,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长翘会时不时的轻颤两下,加深眼眸下的阴影,因此,看上去格外的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子衿抬手撩开车帘,让夹杂了一种腥锈气味的风吹入车厢,沒话找话的说:“喂,这里的土地为什么是红的?”
当然,她这番沒话找话说,肯定不是因为出于怜悯,她…她只是不太习惯,一项乖张任性的家伙,突然变得这么消沉。
凤陌眨了两下眼,眼睛逐渐聚焦,似如梦醒,才想起他此刻并非一人。
懒洋洋的笑容,取代了那种飘渺的神情,他冲着伸出双手,对他一举一动都深有了解的子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挪着屁股,准备远离要抱抱的家伙。
只是,凤陌却长臂一伸,将准备远离他的小女人,给拉了过來,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双手如蛇一般紧紧缠绕到她的身上,嘴唇在她耳廓上蹭了蹭,趴在了她的肩窝上,发出满足的叹息。
“谁知道呢,也许是秦国的祖先干了坏事,老天降下的惩罚。”他的玩笑话,逗乐了自己,低低的笑声,从震荡的胸脯中发出。
可子衿却不当他是在说笑,因为她从他的话中,读出了不满,他在对谁不满?
疑惑在马驹的嘶鸣声中被打断,突然停下的马车,所带來的冲势,直接将坐在车厢深处的人,甩到了地上,幸而马车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沒让皮肉受苦。
只是,却因为某些人的恶趣味,子衿险些被压的吐出酸水來。
“滚下去!”子衿咬牙切齿的吼,立刻肯定了,随着她摔下來的家伙,必须是故意的,从他嘴角弯出的恶劣弧度,就可以看出他的有意而为。
“偏不。”凤陌眨了两下眼睛,似乎在说:“你能将我怎么着?”
“你真不下去?!可别后悔。”子衿笑了,露出一口森白的小牙,在他坚决的摇头过后,抬起手就在他腰际的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经过多次的测试,她发现,这个地方最能对他造成直接的伤害。
可不是嘛,几乎是在子衿下手的瞬间,某个抵死不从的家伙,立刻弹了起來。
“小衿儿,你是想谋杀亲夫吗?”他随意的坐在地上,揉着腰苦笑,怕是得生淤青了,这女人,似乎越发的心狠不留情了,说动手就动手,他倒是开始回忆,那个只会同他磨牙,却被气的敢怒不敢言的小女人了。
不过,他更喜欢的,却是现在她,脱去那层枷锁,她似乎可以肆无忌惮的展露真实的自己,好似骄阳耀眼逼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做寡妇。”子衿甩了甩手,侧身去撩窗帘,想要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马车会突然停下來,所以,她错过了凤陌那双突然变得幽深的眼眸,以及那里面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
“喂。”不一会,子衿就缩回了头,看着凤陌表情是说不出來的古怪,“你莫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被人知晓了吧。”
她说很含蓄,可眼神却很露骨,直白的表露,他做的那些缺德事,已经被旁人知晓了。
凤陌脸色变了一下,抬起眼皮,笑的慵懒勾人,“小衿儿,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缺德事了,嗯?”
子衿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立刻别开脸,很沒出息的讲话題转移了,“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被包围了,是你们秦国的士兵。”
“哦。”凤陌沒有起身的意思,一手托了下巴,一手伸直抓了子衿一缕垂的发丝,抓在手中把玩。
子衿看他悠哉的模样,气不打一处來,指着他,脸色铁青的低声喊:“你沒听到我说话吗?我们被包围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就不怕被外面的那些家伙拉去一人一刀的剁成肉酱?!”
可凤陌,还是一脸不上心的模样,吊起眼尾撇了子衿一眼,奇怪道:“你也说了,我们被包围了,既然插翅难飞,那还急什么?”
“你…”子衿真是恨铁不成钢,恨他这堆烂泥似的模样,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认为这家伙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能保全她呢!
这,这家伙根本就不能依赖嘛!
凤陌见她着急上火的模样,难得起了善心,收敛了逗弄之意,将子衿揽如怀中,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瞧你急的,还像做过将军的人嘛,安心,本王自会抱住你的小命,让你的心脏好好的在这里跳动。”
指着她的胸脯,凤陌说的漫不经心,却奇异安抚了子衿的焦躁,随即发现他的毛爪,还在点着自己的胸,脸刹时变得滚烫。
“啪”的一下拍落那只,想上前偷袭的毛爪,子衿心虚气短大吼:“你往哪摸。”
看着她晶莹的小脸上,浮现出诱人的红晕,凤陌觉得心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扫过,痒的难受,又像是被猫爪挠过,一种蠢蠢欲动的情绪,当即骚动起來。
“自然是…”他本在她后背的手,灵巧的滑入从下方子衿的衣衫中,偏凉的掌心,贴着她的腰际,竟让子衿感觉像是被烫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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