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很少有什么绝对的秘密,所以镇北将军归來一事,早就在王都传的沸沸扬扬,试问,想要见上一眼传闻中的镇北将军,还有比堵在将军府更好的办法吗?
所以,近几日,将军府门前聚集的全是想要结交新贵,手提大包小包礼品的朝廷众臣,当然其中还不乏对镇北将军生为何种模样,保持着高度好奇心的普通老百姓。
不过因为正角还未归家,所有的拜访者都被小厮们一一打发了去,只是走了一波,又來另一波,一时之间,小小的街巷,竟比那常盛街的闹事区还要热闹许多。
子衿傻眼的看着堵的水泄不通的前门,门前的几个小厮,都是些生面孔,若她贸然上前跟他们说,她这是这家的主人,会不会被他们乱棍打出去?
无奈的苦笑从嘴角浮现,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绝对是第一个,被堵在门外不得进入家门的主人。
就在子衿犹豫,要不要出外去找间客栈将就一夜的时候,一道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花白的胡须,被岁月割出褶皱的面庞,以及那张和蔼的笑脸,老管家!
“彤叔!”子衿放声喊出,随即被人流吵闹的声响淹沒,只是却淹沒不了心中涌出的那份激动,再见这个看护自己长大老者,子衿感觉滚烫的热流在冲刷心脏。
或许是因为太久沒人这么称呼过他,老者竟从声浪中准确的捕捉到这两个字,进而抬起头四下看了看,于无意之间看到了人群最后的子衿,那双略略下垂的眼睑,瞬时大睁开來。
老者激动的难以自持,像发了疯似的挤入人群,朝子衿这边扑來,不知内情的人疑惑的转头,便见到骑在高大马驹上,灰头土脸的少年。
有人感叹,这少年一定欠这老管家很多钱,不然那把那骨头也不会把命都豁出去了!
也有人认为,这少年许是老管家的儿子,跟随镇北将军出征多年,这次也一并跟着回來,父子相见自然格外激动。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都将一双眼瞪的跟要脱窗似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年的身后,以盼能见第一时间看到镇北将军,却无人猜想这个瘦瘦巴巴的少年,就是镇北将军。
子衿连忙跳下马,向着老管家迎上去,护着他从人群中挤回到家门前,站定之后,双目相望,清泪两行。
“小…少爷。”老管家颤抖的声音带了苦腔,细细打量着身前的脸,这苦命的孩子,黑了,也瘦了,却越发的精神了,哪里还能看到小时候,病殃殃的模样,如果,如果少爷还在的话,小姐,小姐就不会吃这么苦。
她会像寻常姑娘家一样,无忧闺阁,嫁人生子,可如今,却…
让他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老爷!
“彤叔,我回來了!”子衿笑着让老管家打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管家拭了拭泪,抓着子衿手臂的手一直在抖,“快进去休息吧,你去,吩咐火房的烧上热水,你,去让厨房的备好饭菜…”
“彤叔,不用忙活了,我这是回自己家,你这般忙活,会让我感觉是來做客的客人。”子衿打断老管家的话,对着面前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者,自然的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说话声音都像是在撒娇。
“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好,好,不忙活,不忙活,咱们进去说话,啊。”
子衿搀着老管家,也不管身后那些伸长了脖子的家伙们,径直就进入了将军府,那几个在门前站岗的小厮也鱼贯的跟着进去。
众人不解了,这是闹哪样啊?
匆匆拦住欲去牵马的小厮,询问了一番,才从他哪里得知,原來那名娇小的少年,就是鼎鼎大名的镇北将军,洛子佩。
那些人是锤胸跺足,恨自己怎么就让正主,从眼皮地下溜掉了呢,如今悔之已晚,悔之已晚呐!
子衿在老管家的安排下,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风尘,与疲劳,然后才去后堂,为哥哥和父母上了三柱清香。
“小姐,有客人來访。”
子衿转头,便看见老管家窃喜的表情,疑惑的皱了皱眉。
“彤叔,谁來了,让你笑的这般…”放浪。
“弘王爷。”
子衿听到这个名字,如遭雷击的僵住了,心在咚咚咚的狂跳,身体不由向后倾倒,依靠着房柱喘息。
“彤叔,你…你说谁來了?”
“弘王爷,老奴听说啊,他最近立了大功,国主高兴,将他升为了亲王,还赐了将上锦给他做封地…”老管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子衿却只听到那些他话中一句一个的弘王爷,他來了,他竟然來了,她,该不该去见他?
明明念了他许久,可真的到了相见的这一刻,心中却踌躇难定,她该如何面对他?
“小,小姐?”察觉到子衿的不对劲,老管家很是担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奴,老奴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了。”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将脸色放缓,微笑道:“我只是,太过想念弘哥哥了。”
“那小姐就随老奴去见弘王爷吧。”老管家偷偷窃笑,自家小姐对弘王爷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自然弘王爷对自家小姐的心思,他也知晓的清楚,只是,如今小姐的身份尴尬,他又该如何将这门亲事促成?
他得好好谋划,谋划才是,趁着这段时间,弘王爷还能留在王都,他得抓紧时间。
子衿垂着头走,一路都心不在焉,和那祸害的事,是她心里的结,虽不是她情愿,可终究是发生了的,若是,若是被弘哥哥知晓,他会嫌弃她吗?
就算他不会嫌弃,她自己也无法从这阴影中走出,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她会成为那个谪仙一般人儿,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污点,她忍心吗?
子衿心中烦乱,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稳定心神,加快步子走至前院。
远远的,子衿便看到站在院中直立的男子,一袭月牙白的长衫,不知是如何织成,被阳光照射竟散发出一种莹润的光泽,腰间以一条镶黑边的锦缎束着,更显他身躯修长。
褪去少年的青稚,他就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璞玉,散发着属于男人的沉稳,那种沉稳让子衿感觉,就算这天塌下來,都不用害怕,只要有他,她就能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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