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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到堂
“活、活该——狗咬狗,一嘴毛!”撑着身子,白玉林瞪着两个撕打的曾经好友,嘶声叫骂着,又拉扯身边的衙役,“差爷、差爷,你还不快去拉住那李万山,那厮想去武家报信,讨好武家的人呢!”
厌恶地踹开白玉林,那衙役皱眉,“报信?去武家的陆捕头眼看着就要了,还有好报信的?”话虽如此说,他却仍是快步走,附在怒喝着同僚拉开张、李二人的衙役耳边,低语数句。
那衙役闻言,扬起眉来,大步上前,一把揪起李万山,“你这厮,打的主意?”
李万山被人揪着衣襟拉起来,也有些急了,“尔等粗役,也敢对我无礼……”
张成捂着被抓伤的半边脸,嘶声叫道大人、大人,李万成想要去武家——你这混帐!居然想在背后黑沐学长……”
听到张成提及沐子敬,站在远处瞧着的林贞娘不禁四下张望。
奇怪,沐子敬分明比她早出来,这会儿居然没有看到?
目光一转,正好扫到沐子敬的身影在人群里一闪,竟似刚从远处挤进来……
奇了,难道沐子敬竟是躲在哪里了?才会比她还后出现。
沐子敬一现身,就指着张、李二人怒喝出声你二人成何体统?”
沐子敬一喝,原本还在厉声喝骂衙役的李万山也老实了,只是沉默片刻还是施礼道沐学长,小弟家中有事,想先行一步。”
“沐学长,你莫要信他,这厮分明就是想跑去武家卖乖——他刚才还和我说,那些差人走了那么远,还没带回案犯,说不定已经被武家的人给留下了。他不想被咱们连累,所以想现在就去武家……”
“你胡说?”李万山气急,狠狠推了张成一把,还想说,却在沐子敬的目光扫时消了声,垂着头一声不吭。
沐子敬冷哼了声,没有理会李万山,只是向那揪着李万山的衙役施了一礼,客气地道这位兄台,还请看在沐某的薄面……”
他还没说完,那衙役已经放手,“沐,您别客气。我这粗人受不起您的礼……”
沐子敬还要,堂上已经传来一声轻咦,“这是了?”
却是自后堂转出来的骆振锋,皱眉看。
与此同时,从后院的安容和也奇怪地问出声这是……”
骆振锋一出声,场中人就都扭头看向他,只是还不等有人答他。就听到衙门入口处一阵喧闹。
起先,堂下众人还不发生了事。但随着人流分开,看清走进来的几人,就算没人开口,也立刻就到底是发生事了。
走进衙门,来到堂下的几人,正是之前被派去武家的陆捕头几人。若是平日,这些捕快走在路上都是昂着头,神采奕奕的,很是威风。可是现在,却根本没有平日那股威风劲。
身上的皂服粘了污渍,头上的无脚幞头也歪了,甚至一个捕快脸上还蹭掉了块皮,看这模样,哪里是去抓人?分明就是被人痛殴了一顿。
看到陆捕头这般模样,骆振锋也惊得站起身来。呆了片刻,才失笑出声陆捕头,你这是耍的哪一出?”
虽然是在笑,可是骆振锋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显然因着陆捕头的遭遇,已经动了真怒。
陆捕头垂着头上前,眼角微微一瞥,好似看了看旁边,然后立刻跪倒在地,“大人,小人有辱大人之命,还请大人责罚……”
说着话,七尺高的汉子已经有了哽咽之声。虽然对在武家的遭遇只字未提,可是这般狼狈的模样,再加上这样欲哭无泪的表情,不说骆振锋,就是堂下看热闹的百姓也义愤不已。而那些没有去武家的衙役更是起了兔死狐悲之心。一时之间,堂上堂下俱是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悲愤情绪中。
“陆捕头,”这个时候,安容和突然开口,“之前大人又派了赵小乙前往武家助你,现在他几人何在?”
陆捕头一愣,抬头怔怔地看着安容和,过了好一会儿,才瑟声道属下未曾见过赵二郎——难道、难道……”
他还没说完,骆振锋已经大步走,“你真没见过他们?”
“没见过,大人……”陆捕头的声音一顿,迟疑道属下只怕赵二郎他们遭遇……”
没容陆捕头说完,骆振锋已经挑起眉,沉声道来人!现在就整顿人马,本官今日要亲往武家揖拿凶犯。”
“大人,这如何使得,万一武家的人……”
“他敢!”骆振锋厉喝道我倒要看看他武家人到底有多大胆,敢对本官动手——这定陶,究竟是本官天下还是武家天下!?”
骆振锋气急了,竟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安容和却没有失去理智,上前拱手,他极力劝阻骆振锋,沉声道大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乃是定陶一县父母,身兼重任,岂可因小小武家冒险。还是传令县尉大人,令其带定陶兵勇,直入武家,揖拿柳氏到案吧!”
骆振锋偏过头,看看安容和,还想,安容和已经一揖而下,“大人,还请为定陶父老着想……”
有了安容和做榜样,沐子敬也长揖而下,张成随之,李万山也长揖而下。而堂下的百姓,也见样学样,甚至有的,直接跪倒在地,“大人,请您保重……”
后面的虽不知到底是情形,可是因着前面的人已经跪倒,也就纷纷跪下。片刻之后,衙门里,公堂下,已经跪倒一片。
骆振锋大觉感动,心情激荡不已。虽然没有人催他下令召县尉前来,他却立刻返身急步走到公案前,抽下签令,递于陆捕头手中,“陆捕头,本官授权与你,协助县尉李大人一起往武家揖拿武门柳氏到案。如遇阻挡,格杀勿论!”
听到格杀勿论四字,陆捕头浑身一震,抬头看着骆振锋,声音也有些颤抖,“大人,真的……”
“本官从不妄言!今日出了事,一律由本官负责。”骆振锋沉声说着,又道之前打伤尔等的武家小厮,也一律擒拿到案。本官今日定要为定陶除掉这颗毒瘤!”
骆振锋这一声刚出口,堂下已经响起一片赞声:
“大人英明!”
“我定陶百姓有福了……”
辩不清的喝声,不绝于耳。在这一片赞声中,骆振锋挺起了胸膛,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复。他做官也做了很久,却从未有过如此欢欣的感觉。这一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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