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见玉粹没有动,也没有拒绝,只是疑惑地站在门口,便说:“紫苏祭司已在楼下静候圣女,请圣女移步。”
玉粹跟着他们下了楼,驿站大厅里,一袭深紫色的袍子,长及脚踝的紫色头发,妖艳的面容如今却显得高贵冰冷。一双细长的凤目随着玉粹的动作而移动,直到玉粹走到他跟前,紫苏垂下双眸,恭敬地说:“恭迎圣女。”
说罢,紫苏扶着玉粹,缓慢地转身走出驿站,玉粹回头,除了跟她一起走的道士外,其他普通人们都跪在角落里,非常的谦卑。
踏出驿站,道路两旁的百姓一见她出来,纷纷下跪。前方,左右各三个小道士手持法器庄严开路,紫苏扶着玉粹慢慢前行,身后是一群神色恭敬的小道士,他们不知何时拿着不同的乐器,在开路的小道士们齐声道:“起圣驾。”手持各种乐器的小道士们开始吹奏庄严的乐曲。百姓们匍匐地更虔诚,偶尔有调皮的孩子抬头想看她的样子,都被旁边的大人急急按下头,不许孩子无礼抬头。
这样的尊敬,这样的虔诚,玉粹只在神隐村的昭告仪式上见过一次,此后,除了被追杀就是要低调隐瞒身份,她都快忘了,圣女是多么尊贵的身份!
“紫苏……”
“嗯?”
“在紫国,圣女这么受尊重的吗?”
紫苏淡淡看了她一眼,妖孽美艳的脸勾唇一笑:“怎么?是不是跟你在绿国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玉粹点头,面容端庄淡然。这样庄严肃穆的时候,她尚且懂得装模作样,两人靠得近,所以控制着嘴型用腹语说话。
“紫国是巫术之国,信仰笃深,前几世的圣女都是降生在紫家,所以在彩虹国亡国一百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们依旧将圣女当成自己的神明。”紫苏淡淡地说。
玉粹点头,信仰是人类心灵深处的标示,是最根本的,最难以撼动的。她扭头去看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看着他们虔诚的恭顺的匍匐姿势,忽然觉得圣女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到了祭司院,玉粹被带到一座庙堂的大殿里,其他人都退下了,只剩紫苏和她站在那里。
“我们到这里做什么?”玉粹问。
“长老祭司们会来拜见你,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紫苏收起了伪装的高贵淡雅,露出他倨傲不羁的样子。
玉粹觉得这个人要么有双重人格,要么就是虚伪到了极点,否则怎么会变脸地这么快?他刚才明明连对她说话都要微微鞠躬,可到了这里看看他那一副不屑的嘴脸,真是好讨厌的说。
正腹诽间,从大殿一旁鱼贯走出三个身穿深紫色长袍的老人,他们一个眉毛又长又白,一个胡子浓密且发白,一个则是眉毛胡子全无,只有一头雪白的头发。
他们走到玉粹面前,恭敬地朝玉粹行礼:“圣女殿下。”
看见他们,玉粹就想起神隐村里的红绿灯长老,那三种颜色凑在一起的模样甚是搞笑,眼前的三位长老颜色倒是一致,就是毛发不一,看来当长老的都很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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