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曜星眸微睁，漆黑如子夜的眸子淡淡地注视无暇。他与无暇共处了一百多年，知道他这个人总是端着一副亲切的笑容，却比谁都冷漠，非但如此还满肚子坏水。可他相貌好，又总是笑着，在幽闭的神女庙里，他们一共见过不超过十个人，但每个人都是先喜欢无暇。这样用笑容掩盖自己的人，反而比他冷着脸抗拒别人靠近更能保护自己，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和无暇很要好，可没有人能真正走进无暇的心里。
这样冷漠的人，却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着玉粹的所有事情，怕她受伤怕她难过，甚至愿意和她同床共枕。他记得某人为了避免成为暖床之人，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想了无数的招数，可告诉玉粹他们也是圣女的暖床之人的，也还是无暇自己。
“无暇，你很喜欢她是吗？”冷不防的，玄曜问出了这个问题。
无暇一愣，收回了自己的手，又露出招牌笑容：“你在说什么呢，她是圣女，是我们的主人，我当然喜欢她啦。”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玉粹。”玄曜的目光直率坦荡，直直地看入无暇的心。
不是作为圣女，不是作为主人，而是单纯作为玉粹，你是不是喜欢她？
玄曜就是这个意思，无暇一时语塞，他可以说出一万种借口，但是对方是玄曜，是他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玄曜，他没法对他说谎。他不说话，只是笑。
玄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无暇的答案，不过，何必说，无暇耳根子都红了。
玄曜悠悠然地闭上眼，淡淡地说：“喜欢就喜欢，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无暇挑挑眉，转身笼着衣袖施施然地走到一边坐下，状似无意地反问：“那你呢，你喜欢玉粹吗？”
“喜欢！”
“我是说玉粹！睁开眼，看着我说！”
“喜欢！非常喜欢！今生只认定她！”玄曜睁开眼，漆黑如子夜的双眸坦率真诚，直视无暇，毫不害羞地说。
无暇被这样的目光看得羞愧，他摇头苦笑：“真不亏是玄曜，一如既往的不加掩饰。”
玄曜再一次闭目休息，嘴角微微上挑。
门外，某个不小心偷听别人谈话的家伙端着水，脸红得厉害。她不敢进去，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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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粹急冲冲地下楼，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猛地撞过去，端着的水泼了对方一身，玉粹自己也被弹得向后倒。
“混帐东西，走路不带眼睛的吗？大爷我……”
玉粹没看清对方是谁，她自己也摔得不轻，只感觉眼前的举手就要揍她，她连忙双手一挡。
“哎呀，这位不是那位姑娘吗？”原本很生气的人忽然带着惊奇的语气，上前扶起玉粹，连连关怀地问，“哪儿摔疼没有？在下真是莽撞，竟不知要避开姑娘，罪过，罪过呀。”
玉粹没反应过来，借着对方的力站起来，然后朝他看过去，是个腆着肚子的大胖子。只见他面色红润，头大脑圆，嘴巴一笑，眼睛就眯起来，眼睛撑开一条缝，嘴巴就得闭上。
呃……话说，她认识这个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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